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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们的招聘摊位到了。请填份表好吗？”
“好的。没问题。”林枫笑着答应，无意间抬头一看，脸色立即变了。摊位上面挂着一个大条幅“诚信保险，伴你永远。”
林枫转身就走。
“哎，先生，你怎么走了啊？你还没填表呢——哎，先生——”
林枫跑了很远才停下，回头看没有人追过来，这才放心。小怡在临出门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有三不做。保险公司列在“三不”的第一位。
林枫又四处转了一圈，终于发现有一份工作适合自己。煤气公司的送气工。
面试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土灰色的公司职业装，胸前绣着一个红太阳的logo，下面写着“丰九”两个红色小字。
林枫激动的搓搓手，强制性的拉扯了下儿脸上的弧线，尽量不让自己笑的太卑贱。“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中年男人站起身，从头到脚的把林枫打量了一番，摇摇头。“你不符合。”
“为什么？”心就像玻璃瓶子落地，呯一声摔的粉碎。他以为——以为自己可以应聘成功的。
（）
“你太瘦了。”
“我很有力气的，要不——要不我去门口搬块石头给你看——”
林枫还要解释，可招聘的人已经转移了目光。
一个穿着朴素，裤子上沾满泥点儿，脚上踏着土黄｜色球鞋的憨厚男人过来了。一句话不说，就盯着负责招聘的人嘿嘿傻笑。
“兄弟，就是你了。”丰九煤气公司的招聘者一把握住这个男人粗糙的大手。转过身对林枫笑笑。“不好意思啊，我们已经招满了。”
击败自己的竟争对手对着自己愧疚的微笑，露出一排整洁的大黄牙，林枫欲哭无泪。
***，受打击了。
第十节、拍马屁换来的工作
等公车的时候，看到公车站牌上贴了很多小广告——招男女公关，男帅女靓，月入过万。林枫甩甩自己的头发，觉得以自己的英俊确实很适合做那份工作。就是不知道要不要大学毕业证。回头打个电话问问。
林枫暗自决定，如果三楼还没有合适自己的职业，那么就下楼找那个保安退票。***，一分钱没赚到，倒先收了我十五块——干吗不等到别人找到工作后再收钱？太不正规了。
三楼的面积比二楼小的多，招聘摊位也比二楼少的多。和二楼人挤人的情况相比，这边清静了不少。
林枫边走边打量，希望能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原来自己创业卖烤羊肉串时没有赚到什么钱，有时不小心被治安员抓住，还得往里面倒贴钱。现在手里没有一点儿积蓄。如果再不找份工作的话，他就无米下锅了。
突然，林枫的眼睛亮了起来。快步朝一家招聘摊位走去。
“美女，你好，我是来面试的。”林枫看着面前的女考官笑着说道，丝毫不掩饰自己欣赏的目光。
咖啡色的套装，头发高高盘起。精致的脸上画着适宜的淡妆。纤细的小腿从屋子底下稍微探出来一些，露出盈盈可握的小脚。也许是看多了兰兰姐的表演，林枫对这种办公室白领装扮的美女特别感兴趣。
美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横了林枫一眼。把身子靠在椅背上，仰起脸看着林枫，轻声说道“那有你这般叫法的？我是你的主考官，你这么随便的称呼，不怕我生气吗？”
林枫自顾自的在专为应聘者准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不怕。”
“哦，你不在乎这份工作？”美女疑惑地问。
“不，我很在乎。如果这个星期再找不到工作，那我下个月就准备去坐台了。”虽然是开玩笑，但林枫却并没有笑。认真的语气说出不认真的话，让林枫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气质。矛盾，却不冲突。
“那你还敢这么说？”
“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有很多种身份。女人、老公的妻子、妈妈的女儿、学校的老师等等等等。我首先看到的是你的美貌，然后才开始注意你的职业。从你身边经过的每个男人都会多看你两眼，心中赞叹你的美丽，可让他们说出来却很难，很难。所以，喊你美女并没有什么错。我只是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而已。”林枫从桌子上拿了表格和笔。唰唰几笔填上自己的资料。
“中国人是含蓄的。特别是中国男人对女人的态度更是如此。老婆换了个发型，丈夫明明很欣赏，也会装作漠不关心。这种态度很不好。女人愿意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男人又何必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呢？漂亮，就是漂亮，要勇敢的说出来。”
反正拍马屁也不要钱，林枫一打打的往外丢，先把这女人砸晕再说。
果然，女考官笑颜逐开。“你挺能扯的。倒也有些道理。不过，假如你以为拍我几句马屁，就对你格外开恩的话，那你可想错了——你应聘什么工作？”
“一个男人靠一个女人的开恩才找到工作，很可悲。我没有才华，但我有尊严。我并没有奢望你对我格另外照顾的意思。如果你如此想的话，那我换一家好了。”林枫说着作势要走。
只是身子坐的更直了些，屁股还没离开椅子。女考官便喊人了。“哎——我只是讲明我的立场。回来我们再谈谈。”
“好吧。”林枫沉思了一下儿，又把身子垂拉下来。看起来像是重新落座的样子。
“我为我刚才说的话向你道歉。”
“没关系，我并没有生气——按中国的习俗来说，我确实有拍马屁的嫌疑。”林枫大气的摆摆手。什么拍马屁的嫌疑啊，他的本意就是拍马屁。
“嗯。好。那我们认真的谈一谈。你想应聘我们公司什么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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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
“什么？”女主考官惊呼出声。然后觉得自己太失礼了，不好意思地向林枫笑笑，再次确定：“你确定要应聘服务员？”
“不确定——可我好像只会那个。”林枫苦笑着说道。
“只会做服务员？”女考官并不是看不起林枫，只是有些奇怪。以她做人力资源的眼光观察，还以为这个男人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没想到他竟然只要求做服务员。
“你是什么学历？”
“我没有上学——家里穷，孩子又多，我六岁时就开始给地主家放牛，十几岁才出来闯荡。一没学历，二没技术，只能做些卖力气的工作。”林枫脸色黯然道。
孩子多是真的，林枫有好几个师兄妹。小时候放牛也是真的，只不过不是给地主家放牛，是给老头子放牛。每年过年时那一大锅牛肉便是林枫的成功成果。
“没事，我们公司服务员的待遇也不错。先干着，积累些经验，然后再慢慢往上升——我们公司有好几个主管都是从底层提上来的呢。只要你努力，也可以的。”女考官努力安慰着。看着林枫俊俏的脸上刻满了忧伤，竟然有些心疼起来。
“嗯。谢谢你。”林枫咬着下唇，眼角含泪的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哦，林枫。好吧，今天我就给你开次后门，你明天就可以去公司报道了。到时候我帮你留意着，分一家离你比较近的分店去上班。底薪八百，有小费和提成。努力工作哦。”
“嗯。谢谢——美女芳名？”
“我叫许含，以后叫我许姐吧。”
“许姐好。”林枫顺口就叫上了。
刚才还说自己不会因为自己拍几句马屁就格外开恩，现在还是开恩了，连我做没做过这种工作都不问，就把我给录取了。
女人啊，你们总是心口不一。
第十一节、他是我的男人
林枫出了人才市场，站在大街的十字路口，茫然四周，竟然失去了方向。那车那人那世间百景都与自己豪不相干。心是悬空的，没有归属感。自己终究只是个过客。
回家？那些碟片已经翻来覆去的看了很多遍，一些经典动作林枫早都记在脑海里。只等找机会实验。
找朋友吹牛喝酒吊美女？在这个城市，林枫没有朋友。
唐佳怡。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张娇俏的脸，还有从第一次见面就不曾改变的昵称——枫哥哥。很温馨的感觉。
好吧，去找唐佳怡。
以什么借口呢？嗯，就当是找到工作找她庆祝一番吧。
人才市场离市一中并不远，林枫走到时时间尚早，学校大门紧闭，林枫只得蹲在学校门口的书摊旁看报纸。
当他把当天的几份报纸都翻完后，学校放学的铃声响起。先是极静，突然轰地一声，学生如奔马般的冲出来。感觉整个学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