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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正昂看到处处干得热火朝天,对茅丽的气恼又增添了几分——她要是再这样不遵守工作纪律,干脆就不要在卫生院工作了,我可伺候不起这样的大小姐。他虽然知道,如果自己就这样将茅丽扫地出门,那非把茅丽得罪得死死的,自己看样子要打一辈子光棍了,但他顶真的性格还是让他不愿意放弃好好教训——嗯,教育一顿茅丽的念头。
钱正昂回到卫生院后,逐一推开各楼层的门,嘴里还大嚷着“茅丽”、“茅丽”,但依然一无所获,在经过自己的办公室时,钱正昂已经下意识地过门不入,但前行了几步后,又退了回来,一把推开门——“茅丽?!”
房间内自然并无茅丽,这间办公室同时也是钱正昂的寝室,写字台边搁着一张单人床,床尾放着的就是丧尸老妈的笼子,厚厚的医学书,换下的充满汗味的衣服,吃剩下的碗筷,摊得满桌满床都是,就是个标准的大学三年级男生宿舍。
钱正昂苦笑了笑,自己也真是气糊涂了,茅丽这样的娇滴滴的美女,又怎么会到自己的猪窝里来?
他返身刚要出门,突然怔住了。
钱正昂猛地转过身,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自己的丧尸老妈安安静静坐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钱正昂的丧尸老妈一向很安静,“吃”饱了儿子的鲜血后,她本本份份地呆在笼子里从来不声张,不象楼下大厅抓来供解剖练习的丧尸们,时时吼叫个不停,就是绑在解剖床上,也还是挣扎得恍恍响。
丧尸老妈永远老老实实呆在笼子里,只有钱正昂在身边时,它才会“温柔”地向儿子叫唤上几声,伸出干枯的手,摸摸钱正昂的衣角。
可是,今天笼子里的丧尸老妈有点不正常,它一动不动蹲在笼子里,就是钱正昂进门,都没有任何举动,混似石化了一样。
钱正昂突然意识到,丧尸老妈这古怪样子,并不是一时三刻之间的事,好象自己今天一早起来,给她注射血液时,老妈就一动不动了,记得自己当时还笑着表扬老妈今天好乖。
整整一个上午,丧尸老妈居然一动不动,连姿态都没变过!
事情大条了!
钱正昂早把找茅丽的事扔到了脑后,他扑到笼子前,隔着栏杆探手进去,焦急地抚摸着丧尸老妈的脸:“妈,你、你没事吧?”
这话问得有点愚蠢,钱正昂身为医生,比任何人都了解丧尸的强悍之处,说起来,自己老妈变异为丧尸后,身体倒要比原来要“好”,原本的老妈身有高血压、糖尿病、心律不齐等多种老年常见病,天天要吃成把的药,可成为丧尸后,那真是牙好胃口好身体倍棒,自己如果扔只生猪给老妈,它都能整个儿吞下去。
可就是这样一个“健健康康”的丧尸老妈,今天面对最心爱的儿子的呼唤和触摸,却一动不动。
就象是,死了一样。
钱正昂大叫一声,在丧尸老妈头上一阵摸索,脑袋上没有伤口啊,它的脑部还是完好的。绝不可能是死了!
钱正昂冲着笼子里的丧尸老妈又推又晃,大吼大叫,可丧尸老妈如一块木头一样,任他摆弄,却毫无反应。
钱正昂急得眼睛都红了,他使劲摇晃着铁笼子,想把笼子弄开,可自从为了取信与其他幸存者,自己将丧尸老妈关进笼子后,这个笼子就是焊死的,根本没有门也没有锁可以打开——王路虽然几次暗示钱正昂可以将丧尸老妈放出来,但面对这份信任,钱正昂回以更大的信任——他拒绝了。
此时此刻,面对筷子粗细的铁栏杆,钱正昂额头青筋暴起,也依然动不了笼子分毫。
钱正昂大叫一声,冲出了办公室,向地下杂物间跑去——斧子,他需要斧子将妈妈从笼子里救出来,查明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钱正昂狂奔到地下室,刚要推门,门嘎一声打开了,里面走出了揉着眼睛哈欠连天的茅丽,钱正昂根本顾不上责问茅丽为什么会躲在杂物间里,伸手粗暴地拔开茅丽,一头扎进杂物间,一阵翻腾,拎了把消防斧,又狂奔了回去。
茅丽一阵发怔——这个一本正经的钱正昂是在发什么疯啊?她一阵好奇,匆匆追了上去。
茅丽在走廊上时,就听见钱正昂办公室传来一阵劈砍声,等她冲进房内,正好看到钱正昂将装着丧尸老妈的铁笼子砍出几个小小的缺口——这铁笼子本就结实,钱正昂又要防着斧子伤到里面的母亲,一时哪里砍得开。
茅丽看了几眼,就知道钱正昂要做什么事,她忙道:“钱医生,用焊枪吧,那东西烧化铁栏杆快。”
这焊枪,自然是王路当初留在卫生院的,只不过这玩意儿如今随着崖山势力的膨涨,早就没人用了,就扔车库里。
钱正昂咣将消防斧一扔,又向外跑去。
茅丽原想跟着一起去,帮钱正昂搬气焊瓶,可扭头看了一眼丧尸老妈,她的眉头就是一皱——她自己就是智尸,对丧尸再熟悉不过,丧尸老妈的古怪之处,她如何看不出来?
听到钱正昂的脚步声消失在电梯口,茅丽快步走到笼子边,一把扯下了头上的假发——古怪,真是太古怪了,钱正昂的老妈脑电波是一片混沌。丧尸虽然是白痴,但它们的脑电波依然有着一定的条理性,要不然,智尸也就无从用脑电波指挥了。可茅丽面对丧尸老妈,却发现自己的脑电波感应不到任何东西。对方的脑电波一片虚无,不对,也不能说是一片虚无,丧尸老妈的脑电波就象一片大海,表面上看起来片片波浪在无序地涌动,然而,在大海深处,却有一股股海流在有规则的流动着。这种规则是什么,茅丽也分辨不清。
好古怪的丧尸!
茅丽试着指挥丧尸老妈,可却是如往大海里扔块石头,连涟渏都没溅起一个。
茅丽拧着眉——好可怕。
是的,好可怕。
丧尸老妈这状态,对丧尸来说,简直就象是死了一样。
如果说丧尸是行尸走肉的话,那现在的丧尸老妈只能算一块还没有死去的肉。
最多算是块多细胞生物。
连草履虫都不如。好歹人家还会吃喝拉撒呢。
它是受到了什么攻击吗?
如果受到攻击的是自己,那么自己也会不会和丧尸老妈一样,脑海一片混沌,对外界全无反映。
自己,也会死吗?
茅丽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向四周放出脑电波,很快,她想探寻的情况反馈了回来——卫生院内的丧尸全都和钱正昂丧尸老妈一个状态。
它们果然都受到了攻击,而且这攻击就在昨晚到今晨之间!
这是谁干的?!
茅丽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嫌疑人,从昨晚到今天在卫生院出现的,无外乎自己、钱正昂、冯臻臻、王路、陈薇、谢玲几人。
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冯臻臻和王路——不、不,王路不太可能,他要是有这样奇怪而又强大的本领,早就不会只窝在这山沟沟里了。
茅丽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冯臻臻,绝对是冯臻臻!
这应该是她进一步觉醒后获得的能力,绝对是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王路最近的血肉全到了自己肚子里,可为什么冯臻臻的进化依然这样快?
王路和冯臻臻,一定在暗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等等,听说冯臻臻昨晚来上夜班了,漫漫长夜只有她和王路在一起——他们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冯臻臻有了这样大的进化!
茅丽觉得自己真是可怜虫,吃着王路那些肮脏的旧纱布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虽然有所觉醒,可进展还是太慢,相比之下,冯臻臻则是在突飞猛进。
以前茅丽还觉得自己有机会和冯臻臻较量一下,可现在她已经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可不想自己变成钱正昂丧尸老妈这样。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小车推动的哗啷声,茅丽忙出门一看,却是钱正昂将气瓶什么的装在一辆小推车上,正一路推过来,茅丽一咬牙——沉住气,茅丽,你如今唯一的优势就是敌明我暗,将自己隐蔽得更深,小心翼翼地观察王路和冯臻臻之间的秘密,终有一天,你将和冯臻臻一样强大。不,比她还要强大!
茅丽小步快跑着迎上了钱正昂,和他一起推着气焊工具进了门。
在这样狭窄的房间里使用气焊是件极危险的事,一个焊花弹在易燃物上,就会引发一场灾难,但钱正昂现在心心念念全在老妈身上,哪里顾得上这些。
茅丽协助钱正昂装好了气瓶,钱正昂点着火后,开始烧铁栏杆,铁栏杆在火焰下很快变红,软化,变成液体。
钱正昂焊断了几根铁栏杆,终于顺利将老妈从笼子里抱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