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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琼脸一沉:“你不想让我管,自己擦屁股。”甩胳膊就要走,结果还得王比安好言讨饶。
其实,黄琼也是强撑着,她虽然丢失了所有的记忆,但女孩子特有的矜持却是与生俱来的,这给男生脱裤子,心里早羞得不行。只是,她自有一份傻念头,失忆后,就将当初冒着生命危险日夜照顾自己的陈薇当了亲人,后又从郑佳彦处听说王比安曾在所有人都放弃自己时要“包养”自己这只丧尸,心里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她心眼实,无以回报,就将自己认了是王路家里一员,把王比安当亲弟弟(王比安抗议:虽然黄琼个头比我高,其实论年龄还是我大好吧。)帮弟弟护理一下身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路是马大哈,根本没注意到黄琼和王比安之间发生的事,在他心里,黄琼其实算半个病人——失忆也是种病嘛,今天说让黄琼把崖山众当亲人,也只是随口一说,学的是老同志安慰红小鬼的套路,却没成想,这更坚定了黄琼将王路一家当亲人的念头。
黄琼正在忙碌收东西,王路因韭菜饺子塞了牙缝,正剥了根树枝剔牙,同时,悄悄打量着黄琼的背景,打着她的主意。
没错,王路正在打黄琼的注意,当然,他并不什么罗莉控,会将罪恶的黑手伸向含苞未放的花骨朵,他只是在观察黄琼的异能。
异能,没错,就是异能。
王路从来没有停止窥视过黄琼身上可能存在的异能。
黄琼,是至今为止,在崖山第二个凭借自己的免疫能力抗过了第二次生化病毒感染的人。
王路愿意拿一块钱和任何人打赌,这孩子身上绝对应该会有异能。
所以,自打黄琼清醒过,王路一直在暗处观察着黄琼的反常之处,甚至不要脸地找王比安、黄冬华等孩子,旁敲侧击询问黄琼有无异样,孩子们还以为王路是关心黄琼,毫无保留地将黄琼日常的一举一动如竹筒倒豆子,交待得干干净净,差点连黄琼一天上几次厕所都说了出来。
然而,黄琼毫无异常。
她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孩。
因为失忆,她平时不太多说话,但也并没有多少痛苦的表情——反正对她而言,所有的事情都是第一次经历,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但王路却从来没有死过心。
异能啊异能啊。
这可是自己一家安身立命的宝贝。
崖山现有四个异能者,王路,沈慕古,裘韦琴,卢锴。
裘韦琴一家就占了两个。
王路如鲠在喉。
他相信裘韦琴没什么野心,但信任管信任,自己的异能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还是让王路惴惴不安。
在镇口防线上,SM女王甩着电鞭大显神威,而崖山众人冲着裘韦琴欢呼的那一幕,王路怎么也无法忘怀。
在崖山只有一个人能得到众人的欢呼声,那就是王路。其余的人,包括封海齐在内,如果得到比王路更多的来自民众的认同,那就是,谋逆!
恩出自于上。
王路认同封海齐、裘韦琴、李波等人的辛劳,但这种认同,应该由王路来给予。
很简单,如果封海齐、裘韦琴得到民众的拥戴,王路还混个屁啊,从始至终,王路并不是一个靠铁腕治理以服众的人,崖山众人也许对王路感恩,但绝不怀威,如果封海齐、裘韦琴等人有更大的能力让众人过上更美好的生活,王路就会像一块破抹布一样被扔到一边。
这无关乎道德,这是为了在末世生存。生存高于一切。
王路前几天当着封海齐的面胡说八道,想拉着他和裘韦琴凑成一对,其实是在试探封海齐的心意。
封海齐,掌握着崖山最大的武力。虽然周春雨算是王路掺入武装部的沙子,但是周春雨虽然和王路一家有亲戚情分,可也同样和封海齐有过命的交情,更不要说曾是多年的上下级关系。所以王路根本谈不上对武装部的控制。
而裘韦琴,不仅掌握着崖山的生命线——水库电站,她和儿子卢锴还都是异能者。
封海齐如果和裘韦琴结合,就掌控了崖山绝大部分实力。
到那个时候,王路还玩个屁啊。
王路不就成了梁山上的王伦,如果不赶紧自觉让位,搞不好就被人火并了。
王路一番辛苦为他人做嫁衣裳,可不成了天下最大的猪头三?
所以,王路很急,真的很急。
虽然那天的试探被封海齐明确拒绝了,可王路还是没法将自己一家人的未来寄托在封海齐个人看女人的眼光上。
有很多婚姻并不是因为爱而结合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够了。
病急乱投医的王路,只得将希望寄托在黄琼身上。
黄琼是个很单纯的孩子,王路能感受到她对自己一家的感情。
如果,黄琼也有异能,这孩子绝对听自己的话。
裘韦琵、卢锴。
王路、黄琼。
二比二。
崖山的实力勉强能恢复平衡。
所以,黄琼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能的症状,已经快让王路急疯了。
有时候王路疯狂得认为,也许自己该在黄琼脑门上拍一砖头,就像当初自己磕头磕出异能来一样,强行刺激出她的异能。
好歹王路还保留着一番理智,晓得不同的异能激发方式肯定不一样,这才没有动手。
黄琼并没有察觉王路贼眼溜溜地打量着自己,她的动作突然一僵,忽在从平台上站了起来,手里的双肩包咚一声掉到了地上,她扑到扶栏边,双手抓着栏杆,两眼死死盯着树林深处。
王路刚问了句“怎么了?”脸色忽地一变,也扑到了栏杆旁!树林里,有动静!
王路“操”了一声:“不会这样倒霉吧,早不来晚不来,也就吃顿午饭,这丧尸就钻上山来了?”
王路取过旁边的望远镜,细细向下望着,南方的山,到了冬季,也依然保留着不少绿色,林木茂盛得很,一时间,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那动静,突然间又消失了。
王路回过头来:“黄琼,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是丧尸吗?”
黄琼咬着唇:“我、我没看见,只是,只是听到有什么声音。”
王路噢了一声,再次探出身细细查看着下面的林子,嘴里安慰道:“别怕别怕,也可能是鸟儿或者松鼠什么的,就算是有丧尸上来,我们在岗楼上,它们也够不着我们,只要对讲机一呼,很快就有大队人马来支援了。”
黄琼又摁了一声,她看着王路的背景,突然一阵内疚,刚刚还想着认王路一家是亲人,可现在,自己却撒谎了。
黄琼撒谎了,她的确发现了林子里的异常,但是,那不是听到的,也不是看到的,而是,她的脑海里突然感应到的。
黄琼刚才在收拾东西时,眼前突然一阵发黑,然后,就觉得一阵嗜血的欲望从自己心底泛起,头痛得像要爆开一样,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图像,似乎,自己正在林中穿行,可是,走在自己前面的,却是一只丧尸,当她抬起自己的胳膊时,“看”到的,也一双腐烂发臭的手,其中一只手掌,还被啃咬过,只剩下了两根手指头。
而这,并不是令黄琼最惧怕的,她最害怕的是,在那一刻,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王路,嗅到他的气味,听到他的呼吸,她居然生出一种渴望——一种扑上去狠狠撕咬的强烈冲动!咬开他的喉咙,咽下他的鲜血,吞下他的肉!
黄琼扑到栏杆前并不是发现了什么异样的动静,而是想压下自己心头强烈得几乎要呕吐的嗜血欲望。
王路自然并没有察觉黄琼的异常,他依然盯着岗楼下的林子,喃喃自语:“该死,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黄琼快看,那丛灌木是不是在动?”
黄琼勉强应了声,悄悄伸出手,掐了两下自己的大腿,这才走到王路身边,她方抬眼一看,哗啦一声,灌木丛中窜出一物来。
王路一惊,转而欢呼起来:“我操!是猪,是只猪!”
没错,正在陡峭的后山坡上奋力爬动的,正是一只猪。
不是野猪,是家猪。
瘦瘦的,苗条的,减肥版的二师兄。
王路激动地哇哇叫:“我靠,猪,猪啊,快快抓住它!”
多久没吃猪肉了?最近一次吃猪肉,还是尸潮初起时,陈老伯送的半片猪肉。
可现在,岗楼下就有一只活生生的猪,虽然瘦,可那也是猪啊,猪头肉、蹄膀、大排、口条、炒猪肝、炸肉圆子、炒里脊肉——他娘的,还等什么?上啊。
王路怪叫一声,顺手取过岗楼上的斧头,却又立刻扔到一边:“不行,这可是杀过丧尸的,虽然试验证明这样间接污染不会变异成丧尸——貌似至今还没见过变异的丧尸化的二师兄,可吃到嘴里毕竟有点嗝应,算了,还是抓活的吧。”
王路一迭声催还在发愣的黄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