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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诗琪吓了一跳,一边躲闪连忙向陈薇求助:“陈姐,快让大家住手,唉呀,哈哈,别挠我痒痒。”
陈薇却任众人胡闹,直到大家把封诗琪的牛仔夹克都脱了,才揭开了床单:“诗琪,好看吗?”
封诗琪抱着胳膊一看,床单下是一件洁白的婚纱,中式立领,直线型抹胸,大裙摆,侧边装饰着立体花朵。
陈薇在旁边细细解释着:“鄞江镇太小,我们找遍了全镇也没有找到一家婚纱店,听周春雨说,以前这一带年轻人结婚,都是到甬港市租婚纱的,可婚姻是人生头等大事,总不能让你穿着家常衣服嫁出去。郑佳彦和黄琼她们提议,用窗帘给你改做一件婚纱,后来又拉了谢玲、张丽梅、徐薇薇帮忙,忙了一星期才做好了这件婚纱。原本想给你做件露肩式的,可想着现在天气已经很凉了,非把你冻坏了不可,所以做了立领和长袖抹胸,不知你可喜欢?”
封诗琪早已经放下了胳膊,不自禁地走到床边,细细抚摸着婚纱,走近了看,才发现这婚纱果然是几个没有多少缝纫经验的人自制的,窗帘改成的料子有些粗,不如专用的婚纱料子柔软飘逸,虽然经过了再三洗涮,但长年挂在窗口太阳暴晒,让料子有些泛黄,黄琼、郑佳彦等人的针线手艺不够老道,针脚都能看得出来,而那些立体花朵,并不是纱制的,却是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绢制假花,缝在侧边。
但它,的确是件婚纱。
是每个女人都梦想过的婚纱。
封诗琪突然转过身,一头扑到陈薇怀里,呜呜哭泣起来。
陈薇拍着她的背:“哭什么,哭什么,开开心心的日子,可不能哭。”
张丽梅、徐薇薇等人也上来劝着,可劝着劝着,大家忍不住也眼眶含泪,不容易啊,这日子过得不容易啊,半年之前,当看着自己身边的亲人变成丧尸扑来时,每一个人都认为下一个死去的就将是自己,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又历经尸潮围攻和饥饿,那个时候,谁想到自己还会结婚,还会穿上婚纱,这婚纱就是换包饼干都没人要。
陈薇泪中带笑地拍拍封诗琪的背:“不哭,不哭,可当心着凉,快穿上婚纱试一试。”
当崖山众人正在喜气洋洋地张罗着婚礼时,在甬港市月湖的“基地”上,断腿男正在向“老大”汇报:“徐家漕仓库区最后的两座仓库都被弟兄们攻下来了,一座是家用电器,没什么用,还有一座倒是赚大发了,是各类的肉罐头。”
“老大”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死了几个人?”
断腿男道:“对方也有枪,虽然我们指挥了大批丧尸去挡子弹,可还是死了四个弟兄,另外有两个人需要截肢。”
“老大”淡淡地道:“医院方面早就报告说麻醉药不够了,截肢手术就不用麻药了,另外……这两个截肢的人以后还能用吗?”
断腿男嘴角抽了抽:“行动肯定是有些不便,不过以前他们也算是为‘基地’尽过不少力……”
“老大”哼了一声:“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我们‘基地’不养废物!”
断腿男低下了头,他自己不也是废物嘛。
“老大”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当然,我们‘基地’也不会不照顾老弟兄,这样,口粮定额减半,以后如果他们为‘基地’做出新的贡献,再逐步恢复定额供应。”
断腿男连忙应了声是,看着“老大”神色不错,拍马道:“‘老大’,我们‘基地’这段时间发展不错啊,海曙、江东、江北都已经在我们控制之中了,老三区也就是孔浦一带还有人在铁路沿线反抗我们。不过他们也蹦不了几天了,铁路北站原来就是用来给北仑发电厂运煤的货运铁路,煤倒是不少,可吃的就不够了,他们总不能啃煤块过日子,要不滚蛋到农村去,要不就得向我们投降。这一切都是‘老大’你指挥有方啊。”
“老大”知道断腿男是在拍马屁,但他也的确有几分得意,“基地”虽然是他一手建立的,但在创建之初,成员之间的关系却极为分散,特别是那些拥有异能的人,个个自视甚高,不愿意听从“老大”的命令,互相之间的关系类似合伙人,而不是上下级,“基地”虽然在丧尸群中自保有余,却开拓不足。
但自从上次“老大”借用普通人枪手的拥护,以铁血手腕来治理“基地”后,异能者和枪手紧密配合,征服了甬港市一个又一个幸存者团队,对那些普通幸存者来说,能指挥丧尸的异能者是不可阻挡的,而对同样有异能的幸存者来说,“基地”的枪手又不是他们能对抗的,“基地”滚雪球一样壮大起来,不服从“老大”统治的幸存者,已经死光了,识相的,全都归顺在“老大”旗下。
所谓乱世枭雄,正是“老大”的写照。
第四百三十五章 针对“基地”的逆袭
断腿男偷偷打量着闭着眼睛的“老大”,这个男人,可真不一般,当时他从鄞州新区联盛大厦受伤狼狈而回时,断腿男以为他对“基地”的统治将在一夜间被推翻,和他一样有异能的人在“基地”为数不少,没人会服从一个智尸的手下败将,然而“老大”却拉拢枪手绝地翻身,在整合了“基地”的力量后,进行了一连串的征战,一统甬港城。
凭良心说,“老大”的征战对甬港城的幸存者是有益无害的,在此之前,甬港城的幸存者犹如一盘散沙一样分布在全城各个角落,每个团队都占据了一部分资源,出于极端的自私心理,没人愿意把自己的资源拿出来让别人分享。于是常常会出现这样奇怪的一幕:两个街对面的社区,一个拥有一台柴油发电机,一个攻占了一座加油站,可两个社区的幸存者谁都不愿意“让对方占便宜”,于是两个社区在有发电机和充足的油料的情况下,依然陷入一片黑暗。而“老大”用铁与血扫荡了所有的不服从者,这才在甬港市建立了初步的秩序,而各项物资在“基地”的统一调配下,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利用。
“老大”沉醉在断腿男的恭维声中并没有多长时间,办公室门被打开了,一个在这大冷天仍然穿着职业西装套裙的女人恭敬地道:“‘老大’,各部门发了几份文件请你批示,我已经传到你电脑上了。”
“老大”冷淡地道:“知道了。”说着,打开了桌子上的电脑,飞快地看了一遍相关部门递交上来的工作进度:第一、第二以及妇儿医院的各项设备都在正常运转中,医务部建议对一次性手术用品进行常规消毒,这样可以重复利用;后勤部打报告说发现一批饼干已经过期了一个月,请示该如何处理,备注栏里特意标明——“奶油夹心饼干,已经发霉”;工程部报告有三台发电机因为长时间运行出现了故障,但没有更换零件。
“老大”皱起眉,这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各个部门负责人其实都可以自行解决,但他知道,他们不敢,没有人敢不经“老大”的同意而自作主张,虽然这种事无巨细的请示汇报令“老大”厌烦,但他其实很享受这种“麻烦”,这让他有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感觉。
“老大”对女秘书——西装套裙女子道:“医务部的事儿让他们自己看着办,但要保留一批原装器械,用于——用于高层人士的专业治疗;后鄞部把那批饼干立刻用于最新一期的食物供应,专供于非武装人员和非专业人员,另外,把因为大意导致饼干发霉的仓库保管员干掉——算了,干掉他太浪费子弹了,把他扔出‘基地’,不允许携带任何武器和装备。告诉工程部,短时间内我们不可能找到新的发电机了,让他们从以往报废的发电机上拆零件进行维修。”
女秘书认真地记着,翻看了一下以往的记录道:“‘老大’,因为发电机短缺的原因,我们已经有两处据点失去了高压电网的保护了,这两处据点已经打了好几次报告,要求增加守卫人手或者迁入主基地。”
“老大”很干脆地道:“不允许迁入主基地,让两处据点的人员合并成一处,以增强防守力量。”
女秘书应了声“是”,刚要迈着一双修长黑丝长腿出门,“老大”突然道:“四天前派往东钱湖D海舰队司令部寻找枪支弹药的特别行动小组有最新消息吗?”
女秘书战战兢兢地道:“前天起信号就中断了,通讯部目前每隔半小时呼叫一次,但还是没有消息。通讯部还呼叫了特别行动小组有可能经过的据点,让他们留心观察,可各据点都说没发现行动小组的踪迹。”
“老大”皱皱眉,枪手虽然好用,可子弹的消耗实在惊人,虽然再三下令要一颗子弹消灭一只丧尸,但在控制全市的行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