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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春雷说,好像刚才外线队的同志打电话来我队长提了点意见,详细情况不清楚。我想难道是自己做砸了什么事情吗,我心里跳跳的,小心翼翼地开了队长办公室的门。
伍队长和李队长都在,伍队长见我进来,说:“回来啦,那小子情绪怎么样?”他问这话的口气似乎很平常,一点不像生气的样子。
我说那家伙挺好,没什么反常。
李队长插嘴:“那还不好,有这么漂亮的姑娘陪着。”
我看看李队长的脸色,不温木火,看不出他是讽刺潘小伟还是调侃我,但是这话在我听来多少有点刺耳。我自卫地闭着嘴没说话。伍队长问:
“你明天和他约的几点,你们几点到天坛去?”
我说:“约的九点。”
伍队长说:“那你今天早点回家吧,这几天你也挺辛苦的,今天晚上别看电视了,赶快把觉补回来。”
我说:“他还约我今天晚上一起吃晚饭呢,约的是七点钟。”
李队长问:“是他主动约的吗?”
我有点反感了,顶了一句嘴:“你们又没给我钱请他吃饭,我能主动吗!”
伍队长说:“既然约了,你去陪陪他也好。”
我心里说了,怎么叫“也好”呢,不是你们让我多和他接触的吗。我赌气说:“约了没关系,可以打个电话推掉,我这几天缺觉,确实困得很,设精神陪他吃饭。”
伍队长说:“那怎么行,失约就不礼貌了,你还是要多利用这些机会和他接触,要尽快跟他混熟,让他觉得我们可亲可靠,木会欺骗他,这样有利于我们逐步做他的工作。”
我说:“他还要他的钱包呢,到底给不给他。”
李向华说:“钱包要是给了他,那可就更不保险了。他有钱,干什么不行啊,就算我们的外线二十四小时都挂着,他要是想跑的话,手里有钱还是很容易跑的,谁也看不住他。”
伍队长说:“钱包还是得给他,现在咱们没理由长期扣他的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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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本来就是,怕人家跑也不能靠扣人家钱包呀。我试探着问伍队长:
“那,我晚上给他带过去?”
伍队长说:“行。”
我说:“那没事了吧,我先走了。”
伍队长叫住我,似是斟酌了一下,才说:
“月月,今天我和刘保华走了以后,你们是不是离开房间到楼下酒吧去坐了一会儿?”
我说:“是啊。是他说去的。”
伍队长说:“你跟他议论咱们外线的‘梢儿’了吧?”
海岩:等等,月月,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外线的梢儿”吗,是不是你们警察的行话?
吕月月:我们说的外线,就是跟踪,‘梢儿“就是指外线侦察员。
海岩:啊,我明白了,跟踪说俗了就是盯梢儿,对吧。
吕月月:也可以这么说吧。队长说我和潘小伟议论外线的“梢儿”了。这是我们干侦察工作绝对禁止的。我差点急了,我说队长这是谁在您这儿扎我的针儿啊,幸亏您明着问我,要不问我我没处解释这一针还不得把我援死!
伍队长说:“刚才外线队来了一个电话,说你和监控对象在亚洲大酒店的酒廊里喝咖啡,说你一边喝一边对守在外面的外线侦察员指指点点,弄得监控对象老是回头看他们,外线队有意见。”
我说:“那得赖他们自己,他们掩护得不好,全让潘小伟绘看出来了,潘小伟就问他们和我是不是一伙的,我还直劲儿替他们打马虎眼,硬着头皮说不是,他们居然还告我一状!”
李向华皱着眉说:“总而言之人家既然提了意见,咱们也得注意,老刑警都懂这个规矩,得协助人家外线的同志做好掩护,首先是咱们自己,绝对不能拿眼睛去瞧他们,万一和外线打了照面,也要像完全不认识似的走过去,别拿眼睛去瞟一下什么的,别做这种业余动作。”
我有点火儿,“谁瞟他们啦,他们说我瞟他们了吗?你叫他们来,我和他们当面说清楚……”
伍队长打断我:“月月,你别这么刺狠似的模都木能摸一下,李队长提醒你一句也是为你好,别一说你你就火儿,以后弄得谁都不敢说你了。我和老李搞侦察的时候你还没上小学呢,论年头儿我们也有资格教你两句 吧。”
伍队长这席话,挤兑得我没法再开口了。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李队长以为我还不服气,板着脸一推门走了。伍队长点了根烟。慢慢地说:
“月月,小时候你爸爸妈妈是不是特别娇惯你?”
这话没错,我倒真是从小被我爸娇惯坏了,只要我爸我妈一说我一骂我,我准大病一场,没病我也得半夜把被子踹开生一场重感冒给他们看看。我最不喜欢别人说我!后来我爸我妈再也不敢说我了。可我这会儿想到我爸已经死了,我爸好可怜,我这会儿想让他说我、训我、打我、踹我,都不可能了,一想这些我的眼泪真的止不住掉下来。队长听着我的抽咽,皱着脑门说,月月你不是孩子了,我不想总哄着你!
海岩:你们队长说的确实不错,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你确实不是个脾气顺的女孩子。
吕月月:不过我现在好多了。事情经得多了,眼泪也都流干了。
海岩:你的两个队长当中,是不是伍队长对你更好一些?
吕月月:对。伍队长比较喜欢我。李队长呢,人也不坏,就是……怎么说呢,看问题比较僵化,为人处事也不通融,我不大适应这类型的领导,我喜欢能够理解下级的领导。就说让我陪潘小伟这件事吧,后来我才知道,李队长和伍队长是有不同意见的。李队长认为年轻男女这么呆在一起,容易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他觉得二十岁左右的人,思想感情过于幼稚,不定型,少理性,弄不好就出事。而伍队长则主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他觉得只有由我来接近潘小伟,才有希望比较快地争取到他的合作。如果潘小伟对我们没有任何合作的意愿,这个案子再怎样进展下去,就很难说了。
海岩:后来那天晚上你去陪潘小伟吃饭了吗?
吕月月:去了,等下次谈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第三章
吕月月:对不起
海岩,这两天我有事没有回家,害你白跑了两次。
海岩:没关系,我刚置了一个BP机,以后你要不回家,就呼我一下,就算是给我省点车马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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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月月:真抱歉,我这两天确实有事回不来。真抱歉。
海岩:月月,你现在除了晚上去夜总会,白天是不是还另打一份工啊,这几天好像是越来越瘦的样子,我倒是怕你太辛苦了身体受不了。
吕月月:你别担心,我没打工,只是这几天忙别的事没能回来。我们接着谈吧。
我又忘了上次谈到哪里了。
海岩:上次谈到潘小伟约你一起吃晚饭,不过在你谈以前我还有一个上次谈到的小细节想问问。那天薛宇被酒店的干部罚了那么多钱,后来你们处里给他报销了吗?
吕月月:后来给报了,不过后来大家也拿这事取笑他。你想想,他是兴冲冲地接受这个“化装潜伏”的任务去亚洲的,结果弄了这么一肚子委屈,情绪特受打击。
那天我和潘小伟在香港酒廊分手以后,潘小伟回房间叫服务员把他的西服给烫一烫,是薛宇进房取的西服,西服烫好后,也是薛宇给送回客房的。因为饭店保卫部交代楼层领班, 凡是904房间客人要服务,一般都得安排薛宇去。薛宇送衣服回去的时候,潘小伟跟他说因为身上没有钱,所以很抱歉不能付给他小费了。其实潘小伟并无恶意,在香港和国外住酒店,服务员进房服务照规矩都要付小费的,如果不付则是很不体面的事,所以潘小伟就向薛宇解释了一下。但薛手自尊心强得不行,他以为潘小伟是故意侮辱他,戏弄他,有点恼火,他放下衣服说了句“用不着!”一转身就走了。这句饱含轻蔑的“用不着!”好像把“旧恨新仇”全都给放进去了。
海岩:这是后来薛宇跟你说的吧?
吕月月:不是,这件事是后来潘小伟跟我说的。薛手当时的心情则是我猜的,我最了解薛宇。
海岩:年轻气盛。不过看得出来潘小伟还是很重视这顿晚饭,还专门烫了衣服。
吕月月:那天晚上我也特地赶回地安门换了身衣服。我妈说衣服你不是刚换过吗,怎么又换?我说晚上要出去和人一起吃饭。我妈问谁请你呀,是小薛吗?我说不是,是公事。那时候我真没什么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