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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风越来越大,风让这个没有月亮的中秋夜晚有了些伤感的情绪。
梧桐树下的探戈(100)
100
这天一大早李光明慌慌张张的给艾萨萨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他刚从局子里面出来,艾萨萨说难怪这么久没有在电视里见到你了,李光明一幅可怜巴巴的腔调约艾萨萨在红茶馆见面。三个月没有见,李光明的肥厚的肚子都不见了,艾萨萨说很有效果嘛,这样减肥。李光明灰头土脸,他说需要50 万,艾萨萨说你发烧了吗?你还以为我是开银行的呢。李光明说他管的小金库出了事,一共500 多万的钱要他说出去处,他已经说出了近400 万了,还有一百多万没有办法拉拢,那些拿了好处的领导不愿意承认,这100多万得在半个月内凑齐,否则他就真的出不来了。他在那儿唉声叹气,一把鼻子一把泪的骂人,他说那些人拿钱的时候胆子那么大,怎么现在连5000元钱都不敢承认。李光明眼睛里充满了可怜的恶毒,他发誓要把整他的人都咬着不放,让他们也没有好日子过,他抽歪了嘴说,好像已经把这些人的肉都咬在嘴里了一样。
梧桐树下的探戈 (101)
101
余梦显得十分沮丧,她又割腕了,这一次是左边。两年前她和郭庆刚分手后曾割过一次腕,那一次是右边,只滴了几滴血,结果郭庆刚给了她300万做了了断。郭庆刚说爱情只有1000天,这是基本法则,郭庆刚真是一个天生的生意人,他说为这1000天的爱情他买宾士买房最后给余梦100万那是划算的,这就是他对爱情的消费观念。余梦这一次是割了左边腕的血管。那人是一家证券公司的老总,180公分的个子,帅气十足,女人见了都动心,尤其他那眼睛看人的时候很性感。余梦心甘情愿的给他当情妇,还想替他生一个小孩。后来才知道那老总有许多的女人,于是余梦割了左腕,鲜血一直流,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圈,那圈像一个问号,余梦看见那个问号开始问自己为什么要死?最后她自己用纱布扎住伤口,开始和那男人谈判,最后那男人同样给了她300万和一套别墅。余梦脸色灰暗地说她真的爱过这个男人,并不是爱他的钱。艾萨萨说这就是普遍的真理啊,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最爱的人就是抛弃自己的人,要么怎么说爱情的最高境界是偷不着呢?没听说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吗?其实你并不了解男人,你要想男人很迷恋你,你要对他若即若离,他得不到你就难受了,这样你就掌握了主动权,这就叫爱情的最高境界。单彤对面无血色的余梦说你怎么老是想替这些男人生小孩,你这样做要会有多少儿童要痛苦了啊?憔悴得一塌糊涂余梦看上去像是几天都没有吃饭了,头发如同鸡毛一样四处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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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102)
103
单彤背着行李去了一趟冰川,和单彤一起回来的还有一条流浪的黑色小狗,单彤管那狗叫巴扎黑,那狗长得很滑稽,一只眼大一只眼小,仿佛对这个世界一直充满着很多很多的怀疑。单彤把它藏在一只小纸箱里,路上七天七夜的颠簸,它居然一声不哼,除了悄悄吃点东西,连屎尿都不撒。一进城,巴扎黑对这个喧闹的城市显然感到不满,他在城里攻击性极强的到处奔跑,就像一个刚进城的小伙子野味十足,一些步态优雅的波美对巴扎黑秋波频送,搔首弄姿。
单彤回来后一个礼拜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看上去她的魂还在路上,她回家后总是显得十分忧伤,每次都这样,要一段时间她才能正常的适应城市的生活。单彤在一匹叫雄儿的黑马背上在冰川上走了七天七夜才穿过大冰瀑布,单彤说冰川开始在融化了,老人说那是冰川的眼泪,当地政府办旅游把什么东西都搬到冰川上,甚至可以在冰川上吃到烧烤和火锅。她说她爱她那匹马雄儿,它的眼睛是那样的坚毅和冷静,她静静地伏在雄儿背上很有安全感,单彤不停的喝红酒,都两瓶了,她说怎么现在的人没有这样的眼神呢?她很想流泪,她说流不出泪很难受,喝酒可以流泪啊!回来的途中她路过一片沙棘林,桔红色的沙棘漫山遍野,单彤装满了所有的口袋,回家后全都压成一团桔红色的泥。赶马人说他们没有马厩,他们的马都是在草甸子里休息玩耍,风餐露宿,每天早上主人一吆喝,就来了,雄儿也是这样风餐露宿,单彤说雄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老死在路上,最后只剩下头颅,然后慢慢地被它的主人遗忘。红酒的作用单彤泪如泉涌,她的眼神是那样的迷茫不知所措。
梧桐树下的探戈(103)
102
秋季的最后一天太阳终于收起了它的淫威,下雨了。
这雨一下就再也没有停下来,雨水让掉在地上的梧桐叶腐烂了。王哲宝马车里每天都带着一个雾一般的小姐,王哲的脸上也是雾一般的神色,他是那样的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他父亲病重住院后他好像不会流泪也不会笑了。整天是这样的无精打采,他的生意却是异常的好,财源滚滚。医院打来电话说他父亲又发生心衰了,王哲开车到了医院,李光明正非常殷勤的在那儿上窜下跳帮忙,看见王哲他眼睛充满了泪水。对于王哲来说父亲的生命就是那一堆机器,他父亲安了很多的机器在头面部,王哲甚至看不到父亲的脸,只看见那些机器的视频和线路,只有心电显示仪和脑电显示仪上流动的波纹还表示父亲的生命仍然存在,王哲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生命的责任就是掏钱,他眼睛都不眨地每天为医院划支票,每天几万元的速度。陈一凡看见她的数学老师在微笑着说,速度在生命面前是没有任何用的,不对等的,生命是一条抛物线的方式存在,环路积分嘛,而速度是往前走没有终止的一条直线,所以速度是无法追上生命的。数学老师的微笑有一种死神的得意。医生和护士忙进忙出,李光明在指手划脚,他的眼泪还没有干,他知道他今天肯定可以从王哲那儿筹到50万元,牢狱之门在他眼前关闭了。那晚王哲父亲身上所有机器的波形渐渐就成了一条直线,医生说生命是曲线的,当成为直线的时候就是生命的消失,李光明开始号啕大哭,他靠在王哲肩上抽泣,肩膀抽动得那样的厉害。王哲仍然是雾一般的表情,他对一切都是那么麻木,他不明白直线和曲线有什么不同,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父亲的生命对他来说就是一堆用钱组合成的机器和图象,他自己的生命也同样是用钱组成的一些奇怪的图象,他没有眼泪。
梧桐树下的探戈 (104)
104
艾萨萨的姨妈要回来了。这个女人一生都在外面漂泊,这是一个绝顶美丽的女人。艾萨萨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艾萨萨对母亲基本没有什么印象,然后父亲跟一个女人结婚就再也没有来看过艾萨萨 ,艾萨萨从小跟姨妈长大。艾萨萨的姨妈八十多岁了,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年轻的时候是演过电影,21岁嫁给一个老军阀当了九太太,从此断送了自己的艺术生涯。她结婚的时候丈夫已经70多岁了。那老军阀非常宠爱她,她过着没有感情但是非常奢侈的生活。解放那年,老军阀带着一帮家眷逃亡台湾,混乱之中把她给扔下了。艾萨萨常猜测姨妈肯定是自己故意留下不愿意再跟着她的老丈夫。姨妈是怎样和自己的丈夫走失了的这件事情她自己从来对任何人都闭口不谈。艾萨萨趁姨妈不在家的时候翻开了姨妈所有的物品想了解姨妈的过去还有就是和自己母亲有关的事情,什么都没有找到,只找到一张艾萨萨母亲和她姨妈年轻时的合影。其他照片一律在解放后的运动中全部烧掉了。照片上的母亲没有她姨妈个子高,五官的轮廓比姨妈更加鲜明,母亲的眼睛是那样的亮,黑亮中略带一点点忧郁,给人雾蒙蒙的感觉。除了母亲和姨妈年轻时候穿旗袍的这张合影照片,艾萨萨的姨妈就像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谁也不了解她的过去,她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艾萨萨说姨妈解放后被当成妓女曾收留在劳教所里,后来解除劳教后就在一家小工厂当翻砂工,很累的工作,她什么也不说,一个人带着艾萨萨生活,甚至没有看见她流过眼泪。艾萨萨从小的记忆中姨妈没有朋友,无论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她只是干活吃饭睡觉。姨妈62岁生日那天,突然有侨联和法院的人来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