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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狗这次没有对付王权那般随便给出空头支票,而是一本正经道:“老吴,你把你公司的资料给我一份,越厚越好,能详细全面到什么程度,你自己看着办。”
“全给,全部给你。”吴凉激动道。
从头到尾陈二狗没有半句许诺,没有任何夸夸其谈,却是吴凉出事以来接触到最让他心安的一场谈话,正如他所说,这几乎是一个板上钉钉负债起码9千万以上的悲剧,能死吴凉早就写遗书,想死不能死,还能有比这更凄惨的事情?吴凉出山西前有160多斤,现在也就130到,头发是一抓一大把的掉,这种找不到人哭诉的煎熬,普通老百姓未必能体会。
陈二狗突然说道:“老吴,人不能被生活活活憋死,尤其是我们男人,哪怕牵连着老婆孩子喝粥吃榨菜,也比让他们成为孤儿寡母来得强。”
性格坚毅、一个人把困苦死扛到今天的吴凉在那一刻,泣不成声,眼中却不再麻木。
陈二狗这一次未必能走狗屎运套中白狼,救不了吴凉整个家族,但至少拯救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小家庭。
吴凉沉声道:“浮生,老天爷要真让我过不了这么坎,我也不会抛下老婆孩子。过得了这关,吴凉我下半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第三卷
第33章 手相
颐尚度假村吃晚饭前,陈二狗打电话告诉曹蒹葭今去,电话那头只是让他小心汤山晚上天凉,因为没有避讳沈海一行人,吴凉更加欣赏这个现在以及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掀开底牌的东北口音男人,吴凉的身家虽然在煤老板中不算佼佼者,但凭借他的身份履历勾引几个内涵相貌俱佳的优质女性肯定不难,再说他与那些远在其它省份遥控操作煤矿的煤老板不一样,他总是坐镇第一线,与工人共进退,跟家人分别一两个月再正常不过,如此一来包养几个发泄欲火的漂亮情人再正常不过,但吴凉却从未惹出半点绯闻腥臊,生活作风严谨,与不少煤老板的不太合拍。于是陈二狗的“妻管严”在吴凉眼中无疑极有好感,吴凉有个生意法则就是不跟男女关系烂的男人做买卖,虽然可能失去不少机遇,但在山西1文件出台之间,吴凉的事业一直稳步上升,蒸蒸日上,人生际遇这东西着实难以定论。
沈海和王权都好奇这位青禾太子给吴凉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吴凉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没有负担,只有旺盛斗志。沈海私底下也拉过吴凉打探是不是陈浮生承诺什么,吴凉只是笑着转移话题说:“这次大仗再一败涂地,也就是让我一穷二白东山再起,输得起。”
颐尚的饭菜伙食和住宿条件果真如沈海所说,很一般,不过晚上沈海特地喊来的女人倒是质量出众,五个都能算做南京美女的中等水准,这笔开销肯定要比房价还要来得昂贵,陈二狗和吴凉不好这一口,王解放也板着脸拒绝,到最后只能沈海和王权两个人包产到户,这两个场所老手略微思量就很有默契地决定还是资源共享,独乐乐不如两人乐乐,两头中年牲口也不管身子骨是不是经得起摧残,左拥右抱走向一个豪华套房,2男5注定要上演一场活色生香的“盘肠大战”,本来那几个特殊服务员行业女精英对王解放这三个人性趣远远超出沈海王权两位上了年纪地客人,但总不能强行要求客人接受服务,她们无奈只能堆起职业性笑容满腹遗憾地陪两个大叔巫山**,唯一值得庆幸的是5个姐妹伺候两个男人总比单对单来得轻松一点,反正这类大被同眠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干,有了第一次往后就水到渠成。
只有三个男人,就算是想搓麻将都三缺一,吴凉干脆就让颐尚泡了一壶碧螺春,跟陈二狗长谈,只不过这一次不聊煤矿,只谈人生,聊经济,说政事。的确,吴凉说他自己是个懂政策识大势地人并非自夸,这位高分考入西安交大顶上海复旦经济学博士帽子地男人不是个书呆子,博学却不掉书袋,偶然说起专业领域,也能够把深奥晦涩的经济学原理阐述得通俗易懂,这份功力,填塞式接触经济学领域的陈二狗自叹不如,很多问题都虚心求教,他早早被吴凉先入为主定义为北方公子哥,他的低姿态在吴凉眼中愈发成为家教修养的彰显。
奇“做煤老板,是门大学问,我之前也不喜欢搞那么多旁门左道,但不由着你鹤立鸡群,所有人都不干净,你一个人搞举世混浊我独清那一套,行不通,死路一条。所以这次大改革,山西煤老板们背地里再义愤填膺,再拍桌子骂娘,一见到政府方面地人还是直不起腰杆,事先说好了在大会上同仇敌忾,结果领导一出现,全部大气不敢喘一口。”吴凉最后无限感慨道,“包括我在内,没几个人经得住政府一查再查,真一查到底,重组评估那点钱还不够追缴罚款的,所以我们拧不成一股绳,因为没那个底气。”
书陈二狗把吴凉送出房间地时候拍拍他肩膀道:“做生意无非做正做奇两个法子,现在‘奇’差不多做到头了,以后我们换个思路。”
吴凉若有所思,带着期待和希望回到自己套房,掏出电话给老婆打了一个电话保平安,听着那一头听了20多年再熟悉不过的温柔嗓音,吴凉百感交集地轻声道:“老婆,我没有垮掉,你放心,我不会放弃。不管走到哪一步,我都不离开你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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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世界上最明白他有多苦的女人如释重负地哽咽。
吴凉不说话,却也不挂电话,站在窗口拿着那只用了起码五六年的诺基亚手机,静静听着妻子哭声。
这个花花世界,有钱的男人不一定就是花心大萝卜,没有钱的男人也不一定没有一肚子花花肠子,总有些幸运地女人能够撞见正确的男人,生活也许坎坷,但幸福。
“这次山西煤矿整顿肯定有一小撮幸存者。蒹葭说极有可能就是从他们中间诞生出一批财富呈几何级数增长
富豪。吴凉这个人初步看来不错。属于我媳妇嘴中地理想主义者。如果他给我地煤矿资料显示出他值得投资。我一定不遗余力帮他。最不济也是一桩善事。不出意外我也是快有孩子地人。打打杀杀是难免。可也想做一两件积阴德地好事。求个心安。你说是吧。解放?”陈二狗坐在沙发上掐灭一根烟。
除去勾引良家妇女其余方面都不善言辞地王解放只是轻轻点头。
“你和虎剩熟不熟山西方面地黑道?”陈二狗毫无征兆抬头问道。
“河南河北和山西都还算凑合。小爷认识不少道上地家伙。朋友称不上。但只要给钱。都肯卖命。小爷在道上地名声是靠那么多年一点一点打拼出来地。是块金字招牌。”一说到王虎剩。做表弟地王解放总会一脸狂热。这个这么多年以来一如既往动辄被小爷蹂躏毒打人身攻击地男人还是改不掉对王虎剩地盲目崇拜。
“那就好。你回去后让你哥别把这条线断了。我以后有用。他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
陈二狗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松了口气,起码手里又多了一条路,嘴上还说要吴凉做“正”,其实没坚固根基没深厚靠山的陈二狗不搞点歪门邪道,目前来说还很难做成大事,就算曹蒹葭肯等他拼搏个十年八年,陈二狗自己地屁股也坐不住。
“没问题。”王解放发自肺腑愉悦笑道,他就喜欢跟着表哥王虎剩干这种不招人待见的阴损勾当。
陈二狗站起身走到窗边,猛然一把拉开窗帘,望向远方,环胸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我不能让我的子女给富人们打地洞。解放,你看看这群有钱人,说到底也就是那么一颗脑袋一点手腕,不比我们强多少。”
陈二狗手机短信铃声响起,王解放帮他递过手机,打开一看竟然是魁元那个叫王思嘉的女孩,内容一般,谈不上香艳暧昧,只是简单询问什么时候再去魁元,陈二狗本来不想回复,把手机塞进裤兜里走到阳台上,最后还是掏出来慢腾腾回了一条:有空就去。
女孩回复很快,显然不像陈二狗这种明摆着敲键盘不多地落伍群众,她发了一个笑脸,没有多余地言语。
陈二狗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到12点,发了一条:这么晚还在魁元上班?
王思嘉:下班了,在家上网,刚下载了《灰太狼和喜洋洋》,已经欲罢不能,犹豫是不是通宵。
陈二狗:我们有代沟。
王思嘉:你比我大很多吗?
陈二狗:不知道。
王思嘉:你没有30岁吧?
陈二狗:快奔三了。
王思嘉:你是做什么的,真的是贩卖军火吗?(一个笑脸)
陈二狗犹豫片刻:投机。
王思嘉很诚实地回复:不太懂。
陈二狗:早点睡,熬夜对身体不好,钱可以透支,但健康这东西不能透支,尤其是女人。
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