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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大声的笑了起来:“比娘的正式考试还累人。”
“那是你去了两次也不过吧。”
几个人就哈哈笑了起来。
程晋州微微一笑,这样的人不用看,也知不是弘文馆的。
五所中央学校中,广文馆学生素质最佳,国子学和弘文馆要求最高,剩下的太学、四门学就有些高不成低不就,其生源主要是中低级文武官员、普通贵族子女,一旦不能顺利通过科举,私底下也没有多少运作的能力。像是沈聪这样的广文馆学生,能够轻松拿出几千两银子,怎也能混到一个秀才的功名,断不会有准备两三次考试的,哪怕就是程晋州自己,未尝不也存着类似的心思。
混着人流走出考试的院子,空气似乎也清新起来,身后嚷嚷的人群忽然静了下来,程晋州兀自不觉的扭动了一圈身体,再转过来的时候,就见四五个人物盯着自己发笑。
按照贵族式的教导,程晋州先看腰带——明黄色的宽边绸带,右侧缀着乳白色的玉佩,左侧则空置着,胸口领章皆无其他累赘,看到这里,他不得不深躬见礼道:“在下肆意了,诸位先请。”
说着,还得让开道路。如果只是黄色宽边绸带,这种人在夏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从不讲究计划生育的皇室是世界上最能生育的人族——但可以随意佩玉,而不在胸口领章上挂东西的,在今天这种场合,就只能是近支皇族了。
“这位是延平郡王。”随从介绍了一句。
程晋州只好重新见礼道:“延平郡王好。”
心里安慰自己,在绍南的时候,一个南陵郡王的孙子,就敢对自己大声说话,现在我和你爷爷辈的在一起了。
延平郡王当然不是爷爷辈的,实际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脸色白净,唇红齿白,下巴微微昂起,保持着笑容道:“你是绍南的程晋州?”
“您认识我?”小程同学一激动,几乎忘记了规矩,好在也没人在乎。他这时候默念延平郡王,方才反应过来,这丫的就是三皇子,皇帝的儿子是按照爵位来给生活费和零花钱的,和普通人家就是不一样。
“听说你自己获得了星术士协会的贡献点?”三皇子走上前来,拉着他的胳膊道:“我们往那边走一走。”
在他旁边的除了两个幕僚,也是弘文馆的贵族子弟,亦是向他点头示意。
程晋州没什么选择的耸耸肩,跟着走了起来。
感叹了一下今天的考试,延平郡王就将问题集中在了星术士方面,问他一些师承之类的内容。程晋州小心翼翼的一一作答,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深。
果然,没等走到马车停靠的地方,三皇子就似是不经意的道:“听说你在这边只有一人,我在朱雀大街也有房产,不若搬过来住吧。”
这就是赤裸裸的招揽了。
如果真的成为星术士,程晋州还有许多推脱之词,这可只能硬着头皮道:“太麻烦您了,我在现在的地方住的还行,另外家人过几天就要到了……”
从绍南坐车过来大约要一个半月时间。
三皇子沉默不语,旁边的人道:“晋州,延平郡王最是喜欢年少有为的年轻人,你在星术方面的成就,令人刮目相看,郡王府邸常年都有星术士来往,何不一起参详?”
程晋州听的满脸苦色,心想: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自然是要继续拒绝的。
见他这般,几个人也不再逼问,说上两句客套话,就纷纷上了马车,只是情绪说不上高兴了。
沈聪此时方走过来,小心的问道:“三皇子找你有事?”
程晋州摇摇头,岔开话题道:“你先交卷走了?”
“早上就答完了,不交卷又如何呆的住。”沈聪得意的笑了两声,看程晋州皱着眉,于是笑道:“不用担心他们,三皇子也许就是喜欢星术而已。”
程大博士看多了九子夺嫡的宫廷剧,麻烦的揉揉脑门,他自认为是大有前途的星术士,自然是不想混进皇家的事情里去。哪怕三皇子真的生气,那也不能因此就卖身与其。
“去乐坊玩玩?”沈聪用成年人的语气诱惑13岁的程晋州。
程晋州看看天色,摇头道:“我要回去写些东西。”
贡献点还是要赚回来的,他的主要问题,其实是应该泄漏哪些知识出来。
……
第七十八章 几何光学(1)
人们常常喜欢用大爆炸来形容某些科学的发展。信息大爆炸,金融大爆炸,物理大爆炸……,后来还编出了宇宙大爆炸和生活大爆炸……
实际上,从18世纪开始,人们就已经开始为不断发展的科技而感到惊讶。
甚至科学家们自己也是如此。
此前的几千年里,学者们的生活是很悠哉的,科学的发展也能够配合闲适的生活节奏。诸如意大利的先生们将方程式当武功秘籍一样珍藏的事情并不在少数,高斯在解决十七边形的问题后,就很喜欢将自己的研究成果用书信的方式邮寄给朋友,而不是发表出来,他的很多成就都是在死后被人们翻出来的,费马也有同样的癖好,经典的费马大定理即来源于某本书空白处的两句话,他本人宣称“我已找到一种美妙的证法,可惜这里空白的地方太小,写不下——可怜见的,后世人用了三四百年的努力,方才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他真的能用某种美妙的证法,而不是几百页的复杂公式,欧拉、高斯、阿贝尔、柯西等人或许会在异世暴打他一天、两天、三百年……
而到了19世纪,如果哪个科学家胆敢将研究内容珍藏起来,他的墓志铭将会空白一片——没有哪种技术,哪种理论,哪种发现,会等待他10年时间,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一次邮政延误就能让他陷入无休止的争论中。
究其原因,还是知识积累的问题,当一类知识积累的足够多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分支就会自然而然的生长出来,速度也会越来越快,程晋州现在遇到的局面也是如此。
他记忆中储存的知识,都是经过大师们千锤百炼的精华内容,至少也是某个体系的支撑。那些很快就会被淘汰,或者非主线的分支,过渡性的研究,都不会存在于程晋州所学习的课本中,要让他完全的阐述出来,也是非常困难的。
此外,他将某个部分的内容泄漏出来的越多,星术士们就越容易研究出更高级的内容,这对于小程同学来说,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最有价值的论文获得最多的引用——也并不是有价值的论文瞬间就会被所有的学者发现。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一个标准的反例,爱家的另一位爱迪生先生则是另一个极端。
在很多方面,爱迪生做的都是技术员的工作,在许多年里,他都被称为发明家,但当时那个年代,他得到的赞誉,在很多时候却比爱因斯坦还要多。
从报偿和持久方面而言,程晋州希望成为爱迪生而不是爱因斯坦,后者的相对论直到21世纪才有较多的引用,而前者的白炽灯与留声机,自发明伊始,就获得了众多的赞誉。
就一个小孩子的身份而言,程晋州绝对是“心急流”的代表。
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程晋州将戒子的戒面放的好像一堵墙那么大,细细的读着到手的几本书,希图找到一些没什么价值,但却可以换到贡献点的旁枝末节。
欧氏几何与力学计量,简单的部分早都让他拿了出来,如果要发展衍生开去,程晋州倒也能做到,但那就需要他积极的调动记忆,重新演算推导,不仅过程繁琐劳心劳力,而且不一定能够很快获得星术士们认可——就像是世界上所有的研究一样,大多数具有世界意义的研究,往往并不能在开始阶段就获得世界级的赞誉,对于这些必然会改变历史,或者改变科学的问题,任何学者在初期都会抱着谨慎的态度。
“或者,走化学的路?”程晋州一眼看到那本名字超长的,来自图书馆的论文:《吡咯茂钐络合物的合成及其催化》,这种标准的后世分支研究,现在是肯定没法做的,但传说中的元素周期表,是个中学生都能背的烂熟的东西,实验中亦是常用的。
最重要的是,化学是最容易验证及证明的学科,很容易就能拿出证据来。
如此想着,程晋州在纸上写了几段钾钠镁铝的性质,旋即又用墨汁将之涂去,喃喃自语道:“这可是必然改变世界的发现,不能现在拿出来。”
整整一个晚上,程大博士都沉浸在“抄袭什么”的问题中,这或许是人类科研史上最简单的难题了。
京城宅子里伺候的人很少,晚上睡着了也没有人过来看上两眼。程晋州半夜冻醒了一次,只好自己盖上被子,吹熄油灯——世家别宅里的下人最是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