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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晋州将自己心有余悸的躲在一旁,看着众人欢呼雀跃,古老而又现实的残酷战争,远距离的杀戮和数千人的死亡,让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刘青霜在夏装外裹着一件薄薄的红色披肩来到程晋州身边,见他神情不属,便亲自为他帮茶,即便在战场上,浓香的茶味似乎也会让人精神放松。
战争让女人走开,但在真正发生的时候,女人依旧留在城里。在那种紧张情景里,程晋州只来得及将城外人送进城里。
喝着暖暖的开水,奔波了一天一夜的程晋州也被暖热了,少有的问候道:“你还好吗?”
语气出于真诚,¨''w'é'n' 'r'é'n' 's'h'ū' 'w'ū'¨'又带着淡淡的疲惫。
星力全部用完的感觉,绝对不好。
刘青霜用大大的眼睛瞅着程晋州。有些奇怪,更多的是好奇。她就像是那些官家的大小姐们,在未嫁的时候能恣意的玩耍、任性,可是一旦订亲,就要开始学习各种各样的礼仪,遵守各种各样的礼仪。对于未婚夫,现在的程晋州,感觉也就变的奇妙起来。
似乎应该是亲近的,但实际上是疏远的。有种心理上的微妙情绪。
两个年轻人,谁都未曾经历过类似的情景,期望能够完美的处理,几乎是不现实的。
或许是认真观察的成果,刘青霜用很细的声线回问道:“你还好吗?”
“听了一整天男人们的呼喝叫声,还好。”程晋州仿佛是忽然之间,才察觉到未婚妻的动听嗓音的。不是所谓银铃般的,也不是性感的沙哑或者磁性,而是很清爽的柔和的声线,就像是她的名字。
刘青霜轻轻笑了起来,道:“我本来组织了一些民妇,准备收治伤员,没想到是完胜。”
“如果让人冲进来了,也不会有什么伤员了。”程晋州说着拍拍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一个很随意的动作,顿时让青霜美眉的脸红似那披肩一般。
小程同学也发觉动作轻佻,讪讪的笑了两声,自个在心里回味着,又道:“实际上也没什么危险的,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们至少能守住城墙,到时候组织的人手就能发挥作用了,很高兴不用到那一步。”
刘青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看着脸色苍白,从前线转回的士兵们,低声问道:“战场上的情况不好?你要去看看吗?”
他们在冲击地带后的一公里处,附近已经到处都是商贩们违章搭建的房子。
程晋州使劲摇摇头,道:“最好不看。”
事实上,自第二个千人队冲击开始,他就不再观察战场情况了。
如果说火炮和机枪在一战的时候造成了屠杀,那么在冷兵器时代,从天而降的硝酸甘油简直是屠宰线。快速的骑兵纵队就像是飞速奔跑的流水线,没有经历过轰炸的他们,甚至连俯身弯腰等躲避方式都不明白。而在高杀伤力时代,哪怕是坚硬的坦克装甲,最好也能动的快一点,方才能躲开大多数的攻击。
在战斗结束之后打扫战场,兴许是一场战争中第二肮脏的活计。
就算是曾经亲手砍过人,程晋州也难以承受战场上的血腥变化。
打扫战场,花费的时间比作战要久的多。
如同天空中的刘匡和姜璜,用来观察程晋州的时间。远比直接与他交谈的时间多。
……
躲避战祸的绍南商人们,陆陆续续的回返家园。
在表面上看,突如其来的战争仿佛结束了,但在人们的心里,一次危及生命的事件,大约是终身难忘了。
击退2万骑兵的大事件,而且又有数十名星术士亲自参与,便是朝廷亦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不等程晋州二级星术士的庆祝仪式开始,政事堂又开始议论该给他如何评定新的官职了。
按照大夏贵族军功至上的原则,加封爵位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入侵,以及突如其来的胜利,让大夏都为之震动。至少在10年内,这是整个夏朝最辉煌的胜利。
各地民众因此而兴高采烈,但上层的星术士协会和朝廷,却各有各的不爽。
数名星术士的阵亡,并且包括三极一星星术士的损失,同样是夏京星术士协会近年来少有的,作为目前唯二的四级星术士刘匡,自然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偏偏他又因为姜璜,以及姜璜的话而发作不得。
另一方面,朝廷对程晋州的胜利更是保持着相当大的戒心。做皇帝的,不怕臣下有野性,不怕臣下有需求,但他明明知道程晋州有想要的东西,却越来越看不透他想要什么,在这种情况,李绍林李尚书带着满身的问题和职责,来到了德安。
500名御林军走在德安的街道上。鲜亮的盔甲让他们显的犹如反光的玻璃人一样。‘
政事堂参政加礼部尚书的李绍林,其位高权重更是引的无数人夹道欢迎,在礼教深入人心的时代,礼部最顶尖的位置,代表的可是“文曲星选拔委员会委员长”, 端的是位高权重,平民想要看上一眼回去吹嘘,沿途的商人们更是自发的设香炉祈求平安。便是金川省的巡抚卫大人,亦顾不得路途颠簸,急匆匆的赶来。
然而,程晋州连接待的动作都没有。
他住在扩建后的县衙里,里面亭台水榭,可以划小船,可以钓鱼,可以捞鱼,可以找星术士研究学问,顺便找星术士打牌下棋搓麻将,虽然看不到电视剧,周围却全是明星级别的小丫头伺候,真人擦擦碰碰,自然都是可以的。
他甚至在县衙组织了一只蹴鞠队和一支马球队,两者均是大夏的传统节目,以往只在夏京等大地方。才有普通平民的队伍,小程同学稍稍赞助一点,自然就成了德安的阿布扎莫维奇。
在17世纪的环境中生活一段时间,程大博士似乎也逐渐明白过来。无论是21世纪的富豪,或者是10世纪的富豪,最好玩的永远都是人——娱乐的本质就是玩人,现代娱乐产业,不过是最大程度的开发了公共被玩的人而已。
在17世纪的现代人,照样能玩的很开心。
娱乐掩盖了程晋州本身的焦虑和不安,招待上官的工作,自然就全落在了县丞大人身上。
徐龟年在他这辈子。除了做举人想当官,参加大选时见到了高阶官员,便再没有见到一位三品以上的大员,从一品的礼部尚书,对他来说就像是曾祖父的兄弟的曾祖父那么遥远。
现在一下子要面见礼部尚书,甚至要长时间的留在他身边,对徐龟年来说简直是梦幻般的噩梦,清楚而又实在。
“天可怜见,我只是想要退休。”徐龟年已经不止一次的如此想了,却根本没有成功。
跟着李绍林一起来到绍南的,那些礼部和吏部的年轻有为的官员们,大约也从来没见过正八品的接待官。作为中央官员中的核心存在,吏部和礼部的官员,不光是要两榜进士,而且会试和殿试的成绩还得优秀才行,二甲末尾或者同进士出身的,早早的就被打发到外地做县令去了。每三年的幸运儿中的幸运儿,才有机会在翰林院中熬上三五年,再按部就班升到正六品进入各部,至于跟随礼部尚书一起出巡的先生们,少说都是正五品甚至正四品的官员,高徐龟年整整12个台阶,并且是后者永远都攀不上去的。
尤其是号称天朝第一衙门的吏部,里面的六品主事就敢指着外地来晋见的四品大员的鼻子骂,如今在德安,正四品的吏部官员,前面领路的却是不入流的衙役——按照县城的等级划分,30余名在吏部挂号的吏员是仅次于不入流的典史的高级衙役。那些正六品的来访官员,出去就只有白员一类的临时工招待了。
徐龟年带着李绍林四处溜达,后面一串人里,连拿草纸的官吏都比他级别高——其实就是级别一样又如何,地方上的县令见了吏部不入流的小吏,那都是要弯腰问好的。
然而,程晋州不说话,金州省和南陵也不好派员来接手招待的事情,整个“代表团”,便在一片和谐友好的氛围中。享受着不对等的接待。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李绍林知道星术士的大牌,知道刘匡星术士对他都没什么办法,心中纵有脾气亦发不出来,可时间拖的太久,却也让他承受不起。政事堂的职位有限,皇帝陛下纵使不填补新人进去,离开权力中心亦是很糟糕的事情,更别说长时间完不成工作,很容易被挂上无能的标签。
不得已,挑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李绍林准备了重重的两个金裸子,亲自塞在徐龟年手上,道:“徐大人,无论如何,且让李某先见程大人一面吧。北汉赳赳之军,都被星术士大人击溃,我等实在是神往。朝廷的嘉奖,不好耽搁太久。”
礼部尚书给正八品的县丞送礼,这样的事情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