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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珩勾唇一笑,眼瞳幽深似潭:“十天的时间,足够我们布置一切!”
“你们已经想好计划了?”沈璃雪自棉帕中伸出双臂,抱着东方珩的脖颈,小脸靠在他胸前,抬头看着他:“什么计划,快说说看!”
女子肌肤的馨香随着热气轻轻飘散,东方珩侧目看着沈璃雪,她顺滑的青丝散于身后,美的让人移不开眼,清澈的眼瞳中闪烁着点点狡黠,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旁敲侧击她想知道的信息:“沐国公常年在边关带兵,你可知军中将军最忌什么?”
“最忌什么?”沈璃雪没去过边关,对将士们的弱点并不了解,清澈的眼瞳漆黑如夜,轻轻眨动,盈着一层淡淡的迷蒙水雾,看的东方珩心神荡漾,俯身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天机不可泄露!”
居然耍她!
沈璃雪胸中腾的升起一阵怒火,咬牙切齿的惊呼穿透云层,响彻云霄,震惊了别院里的众人:“东方珩!”
八天后,官道上传来阵阵马蹄声,沈璃雪站在阁楼上,清冷的目光透过大开的窗子看向狼烟滚滚的官道,嘴角微微上挑:“沐国公只用了八天时间就赶回了京城,速度真是快!”
东方珩站着沈璃雪身后,伸臂将她拥在怀中,光洁的下巴轻触她柔软的香肩,凌厉的目光看着官道是策马急驰的一行人:“生活了几辈子的祖宅都抵给别人了,事态紧急,沐国公自然会快马加鞭赶来京城!”
沈璃雪侧目看向东方珩:“事情可安排好了?”
“陷阱已经设下,只等沐国公来跳了!”东方珩锐利的眸中闪过一抹冷芒。
一阵冷风吹过,沈璃雪纤细的身体颤了颤,东方珩挥手关上了窗子,看着沈璃雪略显苍白的小脸,目光微凝:“璃雪,你最近的精神有些不济,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我精神不好吗?”沈璃雪抬眸看着东方珩,她最近吃睡都很正常,没察觉到自己哪里不对。
“面色是有些差!”东方珩也吃不准沈璃雪有没有得病,她除了早晨,中午睡的时间长些,吃东西变的挑剔了些外,与平时没什么不同。
沈璃雪想起昨夜的疯狂,小脸浮上一层蔷薇色,东方珩几乎每晚都和她缠绵半夜,她第二天一早还要起来给圣王换药,休息不足,面色不差才怪:“晚上你别打扰我,明天我的精神一定很好!”
“这件事情,晚上再说。”东方珩锐利的眼眸闪了闪,新婚夫妻,自然要恩爱缠绵,抱着美人,只能看,不能碰,哪里能行,深邃的目光透过窗子,看向遥远的天空:“父王都安排好了,咱们先看沐国公府的热闹!”
长乐宫,淑妃身着深蓝色的宫装,头戴高贵的华盛、玉簪,身形款款的站在格子窗前,手持狼毫笔在白色宣纸上挥洒,白玉的水滴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前后摇摆。
冰冷的目光看着宣纸,一名男子的轮廓在白色的纸张上渐渐凸显出来,素白的小手轻抚着男子白玉雕的容颜,雪玉般的面孔,她冰冷的目光柔和一片,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里。
突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美眸蒙了一层阴霾,纤细的手抓起画纸,撕了个稀巴烂,片片宣纸散落一地,心也空落落的,没有落脚点。
“娘娘!”小宫女推门走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白色纸片散了满地,淑妃站在碎片中间,高贵,傲气,却又满目怒气,孤独,落寞,小宫女从未见过这样的淑妃,一时怔在了那里。
“什么事?”淑妃猛然抬起眼睑,美眸中闪烁着锐利与冰冷,让人不敢直视。
小宫女一惊,快速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回娘娘,是沐国公……”
“他回京了!”淑妃的声音缓和下来,算算日子,快马加鞭的话,也应该回来了,接下来,她可以布置计划对付……
“回娘娘,沐国公的确回京了,不过,他走进沐国公府别院时,被官差抓走了,老夫人又惊又气,吐了血,昏过去了……”小宫女被淑妃凌厉的气势压的有些喘不过气,声音也越来越低。
“什么?踏进别院的瞬间被官差抓走?究竟怎么回事?”淑妃美眸中闪烁着点点厉芒,哪个官员不要命了,敢动战功赫赫的沐国公。
小宫女见淑妃发怒,头垂的更低:“回娘娘,官差说,有人上告,沐国公贪墨边关将士们的饷银,数量巨大,所以……”
淑妃只觉轰的一声,纤细的身体颤了颤,抑制不住的向后倒去,脑海中不停回荡着一句话:“沐国公贪墨边关将士饷银……”
“娘娘!”小宫女一惊,急步上前,扶住了淑妃。
“本宫没事!”淑妃甩开小宫女,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呵,贪墨将士们的饷银,罪名安的真是不错,边关将士都是拿命在拼,家里又有妻儿老小,贪墨他们的银子,就等于在喝他们一家老小的血肉,更会激起民愤,犯了大罪的沐国公,绝不会有好下场。
“是哪个官员抓了沐国公?”
小官女低了头,恭声道:“回娘娘,是京兆府赵大人!”
淑妃目光一凝,京兆府是燕王的人!
脑中回旋着沐老夫人向她哭诉:“燕王帮着陌生夫妻对付沐国公府,可怜咱们住了几代人的祖宅,就这么白白送人了……”
沐涛欠了赌债,燕王帮理不帮亲,让沐国公府举家搬迁倒是无可厚非,可是这一次,沐国公贪墨将士军饷,没碍到他什么事,他居然让京兆府抓沐国公,事情不对。
“沐国公现在在什么地方?”
小宫女福福身:“回娘娘,在京兆府大牢里!”
淑妃目光微凝:“燕王呢?”
呃!小宫女怔了怔,不明白淑妃的思绪为何会跳跃的这么大,抓沐国公的是京兆府,娘娘问燕王做什么?心中疑惑着,她还是据实回答:“燕王爷应该在燕王府吧!”
燕王性子古怪,阴晴不定,平时也没什么特殊爱好,除了皇宫,就呆在燕王府。
淑妃嘴角轻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命京兆府抓了沐国公,燕王像局外人一样坐在燕王府看热闹,还真是好雅兴。
“皇上驾到!”伴随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走进长乐宫,目光犀利,威武不凡。
淑妃一惊,皇上怎么来了长乐宫,满地的碎纸片还来不及收拾,皇帝的身影已经近在咫尺,她硬着头皮俯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望着满地碎屑,目光幽深:“爱妃心情不好?”
淑妃谢恩站起身,望一眼染着黑墨的纸片,心思一紧,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衣袖下素白的右手,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左臂,美眸中凝出一层水雾:“回皇上,臣妾的父亲从边关赶来,一路舟车劳顿,刚刚踏进家门,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京兆府抓走,臣妾一时震惊,抓碎了刚写好的经书,还望皇上恕罪……”
皇帝淡淡看着淑妃,眼眸深不见底:“京兆府抓走沐国公,朕也是刚得到消息,爱妃在长乐宫关禁闭,消息居然比朕还要灵通!”
淑妃身体一颤,以丝帕轻捂了眼睛,颤声道:“回皇上,臣身久居深宫,想念家人,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派人回府,拿妾身最爱吃的腌酱瓜,今天是十五,宫女去了沐国公府,方才最先得到这惊人消息……”
“奥!”皇帝淡淡应了一句,再也没有了下文,缓缓坐到檀木桌边,悠闲自在的品茶。
淑妃看着皇帝,几不可见的皱起眉头,如果皇帝继续追问,她可以给出天衣无缝的解释,可他一言不发,她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心里完全没底。
难道是沐国公的事情给了他刺激,他的重心没放在自己消息来源上,而是在沐国公贪墨饷银上:“皇上,沐国公是臣妾父亲,他的性子,臣妾了解的一清二楚,他是绝不可能贪墨银两的,还请皇上明查!”
皇帝放下茶杯,冷声道:“有人状告他贪墨饷银,数额巨大,事情惊动朝野,京城,朕要给文武百官和黎民百姓们一个交待,不能随意放人!”
“臣妾明白。”淑妃笑笑,走上前,亲自为皇帝沏满茶水,不着痕迹的试探沐国公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治罪讲究人证和物证,若是证据不足,自然会还沐国公清白……”
“沐国公的罪名,只怕没那么容易洗清!”皇帝低沉的声音在房间中慢慢响起,淑妃微微一怔,皱眉道:“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皇帝看着杯中的茶水,声音微冷:“沐国公府搬迁,金银珠宝装了十几车,一路招招摇摇的走到别院,京城成千上万的百姓都看到了……”
淑妃一惊,咬牙切齿,那对夫妻和燕王是一伙的,设计沐涛赌输,抢走沐国公府,老夫人他们搬家,肯定要将所有财钱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