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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现在马上送过来,还有我忘了告诉你,雨梨明天回台湾,你记得去机场接她。”
边幽兰哪里会管他有什么理由,直接撂下狠话后,不管边仁同不同意,娇蛮地把电话挂了。
望着手机出神的边仁脑中一片空白,只剩“江雨梨回来了”几个字在脑中浮现。
江雨梨这个名字还有她的人,这四年他都不肯去回想,但刚才从大姊口中得知她要回台湾了,对她停摆了四年的脑袋,竟然在这时又活络了起来。
这四年他故作潇洒,以为不去想她,就能把脑海中属于她的记忆刷清,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没有忘记过她,只是他自负地以为自己忘了。
江雨梨是江叔的女儿,江雨梨十五岁时妈妈过世,江叔因为工作太忙碌,无法照顾她,只好将江雨梨送到他们家来。
边仁其实不太清楚江家跟他们家有什么来往,只记得江叔跟他爸爸的大学学弟,因为生意的关系一直都有往来。
十五岁那年,江雨梨突然寄住到他们家里,因为大姊在国外读书,照顾江雨梨的工作自然落到他头上了。
他大她六岁,第一天见面时,漂亮得像个洋娃娃的江雨梨用她清甜的嗓音喊他边大哥时,他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得意跟骄傲,很理所当然当起了她的边大哥这角色。
边仁有过一阵子对江雨梨的刁蛮感到很头痛,她像个跟屁虫似的缠着他,不但破坏了他好几次约会,更吓跑了他还没厌倦的几任女朋友。
比起大姊的娇纵,江雨梨的举止完全像是个被宠坏的小女孩,为所欲为得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却又不能拿她如何。
结果随着江雨梨一年一年长大,一切全都走了样。
江雨梨就像是他人生中的克星,从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到鬼灵精怪的少女,无时无刻地找他麻烦,而他这位情场上风里来浪里去的大男人,竟然就在帮她收拾烂摊子时,不小心将青涩的她放到心上去了,让他动心得好几次蠢蠢欲动,想将她占为己有。
男人的感情一旦变质了,很难再回到当初的单纯,谁知道他这个情场一向得意的浪子也有认栽的一天。
他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动了真心的异性会是自己看着长大、才十八岁的江雨梨,而他也自负地以为江雨梨明白他对她的感情,可惜在她情商不高的认知里,几年的相处后,她早认定了他是她的边大哥,她对他的喜欢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哥哥跟妹妹之间的亲情,再无其他。
◎ ◎ ◎
当王秘书带着疑惑的眼神出门,又带着疑惑的眼神将不同包装的卫生棉送到边仁面前时,边仁压下心头那股怒火,二话不说地提起一整袋的卫生棉,铁着脸色步出了办公室。
为了赶回来开会,他连午饭也没心思吃,直接进会议室开会。
开会时,坐在代理总裁位置上的边仁从头到尾不苟言笑、表情严肃,对主管们的汇报毫不留情地提出质疑,让整个会议室里气氛低迷,除了汇报主管的声音外,就只有边仁对这半年来公司业绩的不满批评,甚至还把开会的主管们一个个钉得满头包,直到凌晨十二点,他才宣布散会,让公司主管们终于可以回家度过周末。
这一天,所有主管都搞不清楚这位平时满脸笑容、待人亲切的边总是怎么了,活像吃了炸药似的,看着主管们个个脸上带着疑惑却又不敢多问的表情,只有边仁自己心里明白,他的反常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教他想忘又忘不了的小女人罢了。
这晚,他拖着倦累的身躯步出公司,心烦气躁地让司机送他到穆得罕的酒店,一改平时左拥右抱的风流样,这一夜他难得独自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包厢里喝起酒来。
穆得罕进到包厢时,眼睛在包厢里扫了一圈,确定包厢里只有边仁一人时,俊脸挑了挑眉,一脸难以置信。
边仁自然也看到他,手里举起酒杯朝他晃晃,算是打过招呼,而后又继续沉默地喝酒。
来到边仁身边坐下,穆得罕拿过茶几上的酒瓶跟酒杯,也帮自己倒了一杯,此时的边仁身上除了领带扯松了些外,西装笔挺地靠着椅背,眼睛闭上,不但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很久没好好休息过的疲累样,还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
“怎么一个人?前阵子跟你打得火热的那位二线女明星没来陪你?”
“你现在是存心在调侃我是不是?我跟她早分了。”边仁瞪了好友一眼,示意他闭嘴。
“男人上酒店怎么可以没有女人陪,这不是你一向的至理名言?”可惜穆得罕没理会他的警告,也不怕将情绪低落的边仁惹火,继续自顾自说。
“那种话等我把公司还给我大姊后再说,现在我忙得一个头两个大,没心思招惹女人。”
“既然你那位二线女明星没来,那今晚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女人?”穆得罕开的是酒店,什么不多就女人最多,帮好友安排个女人打发时间,这一点他倒是还有办法,反正金钱买卖各取所需。
“免了,今晚我没那兴致,只是想找人喝酒,还是你够朋友,不像那几个成家的家伙,一个个全都是妻管严,连来你这里跟我喝杯小酒也不准,女人啊……真是宠不得。”边仁在来酒店的路上打了几通电话给好友,谁知那些见色忘友的好友们,没一个人肯出来陪他喝酒。
穆得罕听完,冷哼了一声后指了指手表,“大少爷,你三更半夜找人喝酒,哪个当老婆的会放老公出门,再说你这人一旦喝了酒可是个标准的人来疯,一旦兴致来了,肯定找女人快活,你说哪个女人敢放心让自己老公跟你一起喝酒?”
穆得罕可没少见他的荒唐过,所以他能理解好友们为何全都不过来。
“该死,别把我说得像个人渣,好歹我这人虽然花心了点,可是从没让女人吃亏过,哪个跟我分手后的女人没从我身上捞到好处?再说我开会到半夜,想要找人喝酒放松一下心情,可是那几个家伙一个个重色轻友,宁愿在家抱老婆也不肯出来陪我喝一杯,也不想想当初他们在追老婆时,我虽然没有功劳,多少也有点苦劳。”说完边仁愤愤地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
穆得罕边帮他倒酒,边帮好友们说些好话,“阿仁,你别埋怨了,说不定哪天你自己也跟他们一样,只想每晚在家抱老婆睡觉。”
“你少咒我了,别说我现在还没打算结婚,就算我以后真的结婚了,我老婆要是敢给我管这管那,我肯定跟她翻脸。”边仁冷嗤一声。
“你话先不要说得太早,一笹跟阿皓以前不也一样,玩的女人还少过吗?可是结婚后都成了居家好男人,不要说出来喝酒,就算有女人送上门,他们连看都不屑多看一眼。”
“别把我跟那两个宠老婆宠得不像话的男人相比,我就不懂,媛媛跟于晏分明就是两个软到不行的软柿子,大声一点还会吓得躲在老公身后,一个胆小、一个傻气,哪来的胆子跟能耐管自家的男人,可是一笹跟皓子这两人,动不动就把‘老婆会不开心,这句话挂在嘴边来唬弄我,这不是摆明了老婆至上是什么?女人就是要管着、要调教,才不会有一天爬到男人头上撒野,胆子养大了,就想压着男人当老大。”
在男女感情的角色里,边仁一向是霸道的男人,一旦女人不听话,他肯定马上掉头走人,别说哪个女人敢给他脸色,就算他不专情又如何,女人不是一个个巴上来吗?虽然他是很开心好友们找到自己的幸福,可为了女人丢着他不管,那他自然有怨气了。
“等你哪天真的娶老婆后,我看你还敢不敢说这种大话,别到时候真被女人管得左一个不敢、右一个不敢,还像个傻子似的一脸幸福的笑着。”
穆得罕扯了下嘴巴冷哼一声,还不忘泼他一把冷水,末了又加了一句,“我看我还是帮你找个女人来发泄一下好了,免得你憋久了憋出毛病,像个女人似的在这里自怨自艾的,我看了难受。”
“去你的!”边仁拿过茶几上的烟,愤愤地朝穆得罕丢了过去,“别把我说得像畜牲似的,我对女人还是很挑的。”
闻言,穆得罕咧嘴笑了,将丢过来的烟盒接住,拿过一根香烟用打火机点上,伴著白烟一口一口的抽了起来。
“对了,我听阿皓说,你最近跟他家柔柔走得很近,你是不是该注意一下了,我给你一个良心建议,小女生这种生物最好碰都别碰,一旦真被缠上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你在说你自己吗?”穆得罕很不留情地刺中边仁藏了四年的心事,对于那件事,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