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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婉,死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柳雁飞惊得“唰”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手中正抱着早起的孩子,孩子被她唬了一跳,一下子就哇哇地大哭了起来。柳雁飞赶忙哄了他几下,然后将他交给边上的乳娘,命其将他抱下去。
因为江桥很早就去上早朝了,发现张清婉死亡的太监就只能暂且将这个令人大震的消息报到柳雁飞这里。
那负责看守的四个太监俱都惊恐地跪伏在地,额头贴着地板,动都不敢动弹一下。
柳雁飞盯着其中那个领头的,问道:“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回娘娘……”那个被柳雁飞点了名的太监,依旧不敢抬起头来,只稍稍地跪直了身子,低着头颤着声音道,“奴婢等进屋的时候,那张良媛就跟睡着一样好好地躺在床上,可是身躯冰凉,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这、这,昨夜极寒,门窗紧闭,屋中炭炉烧得火旺,会不会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却是柳雁飞对他那关于张清婉死因的推测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趣,她冷冷地盯着他:“昨夜你们去哪儿了?”
他缩了缩脑袋,把头转向了四人中年纪最小的那个太监:“昨、昨夜太冷,我、我们仨暂时去偏房里歇息了一下,小、小六子留下来看、看着……”他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这番话艰难地说完后,他和另两个去“偏房里歇息了一下”的太监就开始不住地磕头了:“奴婢错了,求娘娘饶命!”
冷面冷言的柳雁飞在他们眼里就是地狱来的女罗刹。
柳雁飞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最小的那个太监:“昨夜你一个人守着?”
“是……”这个年纪最小的太监浑身抖得不能自己。
“一整个晚上你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小太监满头冷汗,盯着地面,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低如蚊蝇地说道:“奴婢……奴婢不知。”说出这几个字后,他好像死了一回。
“不知?!”柳雁飞眯起了眼睛。
另三个太监则震愕地转过头来看向他。
他把头磕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奴婢好像睡着了……”
这话一出,满室一片寂然。沉默的空气里好似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息。
却是所有人都在心惊肉跳地屏息等待的时候,柳雁飞闭上了眼睛,然后挥了挥手,道:“把他们押下去吧!”
“是!”边上的太监们应下,拖着如同死鱼的这四人,出了柳雁飞所在的外室。
柳雁飞揉了揉眉间,心中烦乱道:“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昨夜江桥是同柳雁飞讲了他和太子妃正面交锋的情景的。太子妃那种极力掩藏的慌乱,逃不过江桥的眼睛。江桥肯定张清婉确实知道他并非太子妃的亲生儿子,而太子妃也知道张清婉知晓这个事情,可偏偏太子妃不愿意将张清婉处死,甚至对张清婉有可能被江桥杀死感到急剧的恐慌。
张清婉威胁了太子妃,令太子妃不得不留住她的性命——这一点已经是毋庸置疑了。
可偏偏,不过一夜而已,张清婉死了!
她真的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这个意外,还是有人偷偷潜入她的房间将她弄死?
如果是前者,那么该警惕的事情就是,张清婉究竟用什么事情威胁了太子妃,令她必须留住她的性命,她死了,会出现什么样的恶果。而如果是后者……那么除了要警惕前边所说的事外,还要再追查到底是谁会这么干,为什么要这么干,且这个人是否从张清婉那里知道了什么!
柳雁飞长叹口气,她觉得自己头大了。真是一事接一事,没个消停啊!
张清婉之死,很快就传了出去。内务大臣迅速命慎刑司派遣出一队人来,现场勘查,收集证据。具体什么时候会有确切结果出来,就得看那帮官员的本事了。
江桥知道这件事后,大为震怒。负责看守张清婉的太监,被他贬职的贬职,杖罚的杖罚,处死的处死。因为张清婉之死,牵扯到的倒霉鬼有数十人之多。不管怎么说,张清婉在临死前还是个堂堂正四品的良媛!一个看护不周,就能打死一大片的人。
“雁飞,”好半天终于冷静下来的江桥问柳雁飞道,“可知那个女人那边如何?”
柳雁飞道:“一得知张清婉死亡,我就加派人手去盯死那延禧宫。现在那宫中一进一出,我们这边都一清二楚。那个女人想要做出点什么,是逃不过我们的眼睛的。”
当然,这里指的是太子妃和外头的联系已经被他们的人给看牢了。至于那宫中的情况,特别是太子妃的情况,他们当然是瞧不见看不着的。
就在他们所瞧不见的地方,太子妃跌坐在椅子里,浑身抖得犹如筛栗,脸上惨白如纸,嘴唇无血色的就像死人。“张清婉死了……”她喃喃自语,“那么……”却是不敢再说下去。她捂住心脏,心口绞痛,眼珠几乎突出地望向窗外苍白的天空,接着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抬起左手,一拳狠狠地砸在桌面上。
第122章
翌日;张清婉死亡的消息,就由江桥亲自走去天牢,告知给张清婉的父亲。
张清婉的父亲垂着头;双手握拳死死捏着,却是一声不吭。
江桥讽刺道:“你的女儿终于被你害死了,你可是满意?”见那张庭城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江桥冷笑道;“罢了,连一家十余口都可以抛弃,何况一个女儿呢?”说完后,他就转身离去,不再理会他。
江桥告诉张庭城的,当然是张清婉接受不了自己父亲有瓦刺血统,投敌叛国,悲愤之下自尽身亡。
虽知无用,但江桥还是想试探一下,看看张庭城可有后悔痛苦之意。不过,现在看来,确实并没有什么效果。
这个张庭城,在提审之时,坚称自己直至辞官回乡后,才从垂死的母亲那里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说他在职期间,勤勤恳恳,毕恭毕敬,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大楚的事情。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那么关于当初他放走那李义德一事,就更别想他会承认了。
张庭城对那些审问他的官员这样说道:“我若当真多年前就想背叛大楚,大楚的粮财恐怕早空了。”
这句倒挺像是大实话。张庭城作为户部尚书,他若想叛国,有一万个机会可以在财政方面下手,偏偏在他任职期间,并无出现什么巨大的问题。
对张庭城的审问,陷入了一个僵局。
最终,张庭城之事,江桥只能全权交由其他官员处理,而他,则一心应对着张清婉死亡这件令他头疼不已的事情。
江桥令人测查东宫。每一个人都被问了过去,看看有谁在张清婉死亡那一晚,不呆在自己的住处,反而去了别处。若有谁恰好单独行动,无人知晓她或他去了哪里,那么这个人就遭殃了,直接被江桥的人给抓了起来,关起来好一顿严酷的审问。
这东宫中,才短短三日,就抓了有十来个人。不过,这十来个人,严刑拷打之下,都无法对张清婉之死说出个所以然来。显然,这些人只不过是一群倒霉蛋罢了。
这之后又过了一天,在连日阴霾的东宫中,内务府的慎刑司带来了关于张清婉死亡的调查结果——张清婉确是死于炭毒。
但是,这样的结果根本就无法判定张清婉是否死于他杀。因为,除了她自己不慎,关死了门窗照成这样的后果外,也可能有人将她弄晕,然后制造出禁闭的空间,弄旺炭盆,令她不知不觉中被毒死在这样的死亡现场。
可是,慎刑司的官员却说,那夜大雪纷飞,就算有人前来,地上的足迹也全被厚厚的积雪给掩盖了,而张清婉的屋中,根本没有任何有外人来过的痕迹。显然,那些调查官员是很倾向于张清婉死于意外。
但江桥却觉得这个答案太过简单。毕竟,看守张清婉大门的小六子可是说过:“他‘好像’是睡着了。”连自己是否睡着都不确定,难不说他是被下了某种迷药。
为了以防万一,江桥自行假设这张清婉就是死于他杀。可若真是如此,谁会去在张清婉本就连命能否保住都不知道的时候,对她下了杀手呢?
江桥头大了。
因为张清婉的死,东宫里的阴霾好像始终都挥散不去。就算江桥和柳雁飞那小不零丁的早产儿,在精心的护理之下,一天一天茁长地成长,也无法给东宫带来任何欢颜。
江桥和柳雁飞在烦恼就不必说了。太子妃也开始称起病来,天天窝在延禧宫中,概不见客。只那太子妃的母亲有两次从宫外递牌子进来,见她那病得厉害的女儿。
“那个女人似乎很关注宫外的情况,”江桥这样对柳雁飞说道,“你看这才短短几日,她的母亲居然就进来的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