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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飞瞧着她,淡淡地道:“二夫人这话说的,可真没道理。柳素娥行刺本宫的时候,她就有想过本宫好歹也是她的姐姐吗?!”
二夫人泪眼婆娑哀求她:“娘娘,素娥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可是、可是,她是娘娘唯一的亲姐妹了啊!娘娘,娘娘,您就看在如月的份上,放过她这一次吧……”她说着,就突然悲痛地哭喊起来,“如月啊——我可怜的如月啊——当初若不是你要跑去京卫指挥使司通风报信,也不会被歹人当街杀死啊!”
柳雁飞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柳如月的真正死因,当初鲁国公府里,除了鲁国公外,再无一人知道,想不到,终究还是被这二夫人给挖了出来。二夫人这是拿死去的柳如月来恳求她了。弄得好像,柳如月是因她而死一样!
柳雁飞沉了脸,冷冷地看着几乎要哭昏过去的二夫人。终于,她开口了:“二夫人,你这是拿死人来威胁本宫吗?”这恶劣的口气,显然表明她已经不悦到了极点。若非二夫人在身份上是她的嫡母,以孝为先的社会准则要求她不能扔下她不管,恐怕她早就转身离开了。
二夫人的哭声骤停。柳雁飞的口气她怎会听不出来。顿时明白自己是出错牌了,二夫人赶忙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哽咽道:“娘娘恕罪,民妇不是这个意思……”这说着,泪又滴了下来,“月如,月如已经惨死,民妇就只剩下素娥这么一个亲闺女了……娘娘……”她抬头看向柳雁飞,说道,“您也是即将做母亲的人。您也该理解一个做母亲的痛苦。您就,你就……可怜可怜民妇吧……”她一边说着,就一边想从藤椅上滑下来,跪到地上。可惜一直被宫女“扶着”,始终不得如愿。
柳雁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二夫人……很遗憾,你作为一个母亲,再如何痛苦,也与本宫无关。柳素娥是刺杀本宫之人。于法于理,她都该处以极刑!还有,本宫相信,你今日前来,若被国公爷知晓,恐怕不单单是关禁闭这么简单的吧!”这说着,她就瞧向外头,对身边的一个宫女道:“去,再去催催,叫赵医正快些过来!二夫人带伤在身,在这坐久了,恐今后落下什么病根。”而接着,她就扶了扶腰,“本宫也站得久了,乏了,累了,二夫人就请自行在这歇息,等待赵医正过来吧!”该做的算是都做了,该交代的也交代清楚了。现在她可没心情再陪她了。
柳雁飞转身就想离去。
这样算起来,其实二夫人根本就没在她面前说上多少话。二夫人一见她要走,立马急了,挣扎了起来,哭道:“娘娘,娘娘,您就真的这么狠心?!素娥也是您同父的亲妹子啊!她不懂事,但是罪不至死啊!”
柳雁飞的脚就顿住了,她转身,狠狠地瞪向二夫人:“罪不至死?!难不成要她杀了本宫,令本宫母子一尸两命,她才罪可至死?!二夫人,你莫要说自己不知道!柳素娥行刺本宫一事,给鲁国公府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难不成除了一个柳素娥,你眼里就没有鲁国公府里的其他人了么?你的丈夫,你的儿子呢?”
二夫人愣了愣,继而惨笑了起来:“我的丈夫,我的儿子……”她的眼泪再一次流下,“都完了,早就完了。”她痛不欲生的样子,“老太爷把老爷赶出了鲁国公府,说是分家,却根本没分给我们多少东西!老爷好歹也是您的亲爹吧,但是,出了这么大一件事,还有谁会理他的死活!有这样一个爹,我的儿子哪还有什么前程!倒是你的亲弟弟,有你照拂,在宫中做个逍遥自在的侍卫,好不快活……”这言语间,愤慨不甘之情显而易见。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本来目的是什么,只见她神情一变,又变回了那副苦苦哀求的模样。“娘娘……”她哭道,“都到这种地步了,什么荣华富贵,民妇也不敢去想了,民妇只求一家平平安安,好生度日……素娥,素娥她是民妇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亲骨肉啊!娘娘也是个要做母亲的,应该明白民妇的痛。自己身上掉下的骨肉,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哪一个做母亲的会受得住啊……”二夫人说着说着就大哭起来,凄惨无比。
可柳雁飞只淡漠地瞥着她,然后说道:“赵医正应当快到了。本宫先回屋歇息去。二夫人保重。”这说着,就真的不再理她,转身就走。
眼见着真的唤不住柳雁飞,突然间,这二夫人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竟然挣脱开了身边压住她的两位宫女,一下子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一扑而上,趴到了柳雁飞的身前。
柳雁飞被唬了一跳。
二夫人倒在地上,一把抱住柳雁飞的腿,死死的,如同抱着绝对不能放开的救命稻草一样。她仰起头来,那哭花的脸早已不堪入目:“娘娘,娘娘!”她不要命地急切叫道,“求娘娘答应不杀素娥。否则民妇绝不放手!”
“二夫人!”柳雁飞怒火涌起。
却是这二夫人无视她的怒火,一边抱着她的腿,一边胡乱哭叫着:“娘娘,娘娘!民妇知道,民妇以往对不住娘娘!娘娘心慈手软,大人有大量,不跟民妇计较,那么,这一次,也请娘娘放过素娥吧!求娘娘饶过她的命!只要娘娘饶过素娥的命,让民妇做什么都可以!娘娘!娘娘!求娘娘!”
柳雁飞一声不吭。
二夫人死不撒手:“娘娘——就算让民妇以命相换也可以啊——娘娘——”
“放手!”柳雁飞戾气尽出。再如何可怜的二夫人,此刻也仅是让她怒火中烧而已。“谁准许你碰本宫的?”柳雁飞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若非大着肚子不便,柳雁飞早一脚将她踢开了。
这时候,贴身伺候柳雁飞的宫女青巧急声命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拉开!”
边上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赶忙扑了过来。
“小心点!”青巧叫道,“不要伤了皇太孙妃娘娘!”
两个宫女扶住柳雁飞,另外两个去拉那二夫人。
二夫人自己带来的婆子和丫鬟也急急上前,但是她们仅仅围着二夫人,皆是一副焦急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二夫人尤在哭嚎:“娘娘——娘娘若不答应民妇,民妇就死在这里!”竟是两个宫女都没办法将她拉开。
腿被她抱着,自己挺着大肚子又不能做大幅动作,想把她踹开都无能为力,柳雁飞气得连杀气都涌了出来。她阴着脸道:“去把本宫的剑拿来,把她的手砍掉!”
这话有如千斤之锤,砸得所有人等脸都青了。
二夫人停止哭嚎,抬着头怔怔地看着她。
青巧则愣了又愣,好一会儿:“是!”她低头应下,转身命人拉开珠帘,向内室走去。
“你……”惊骇的二夫人望着柳雁飞连敬称都忘了。
柳雁飞低下头来,对上她那泪水来不及收回去的恐惧的双眼,声音有如地狱使者:“想死吗?本宫成全你!”
二夫人浑身一颤,面色刷白。两个宫女趁此机会,将她给拉了开去。
“夫人!”婆子丫鬟们冲上前来,将她扶住。
她如泥瘫倒在地,艰难地看向柳雁飞。
柳雁飞冰冷的目光打在她的身上。“二夫人,莫要以为你是本宫的嫡母,本宫就不能拿你怎么办!”她这般说着,“真惹恼了本宫,本宫哪管他什么狗屁孝道,直接剁了你,将你和你那宝贝女儿一起喂狗!”狠狠地抛下了这么一句话,她就转过身去,离开了。
二夫人及其身边伺候的人,抖着身子看着柳雁飞离去的背影,连一句“恭送娘娘”都发不出来了。
半晌后,“啊——”二夫人突然凄厉一叫,瘫倒在婆子的身上大声痛哭起来,“素娥,我的素娥啊……”凄惨的哭声充斥着无尽的绝望,令人不忍去听。
过不了多时,赵医正赶来。景阳宫也备好了舒适的轿子。二夫人在哀求无果的情况下,被抬出了皇宫。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二夫人回府之后,因为带伤做了这么多事,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差点连命都送了。还好柳雁飞派来的赵医正连夜守着,才将她的命拉了回来。
而这件事,才在第二日就被传了出去。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都无人不知:二夫人带伤为女求情,但是国法难容,就是皇太孙妃心有怜悯也无能为力。而皇太孙妃心疼嫡母,当场就从太医院请了医正出来,为二夫人随诊,这才使二夫人没有因伤重而命丧九泉。
皇太孙妃的孝心,皇太孙妃的以德报怨,全京城的人都看在眼里。于是,关于皇太孙妃,天下人又有了新的认识。
既然二夫人都被太子妃放进宫了,那么无论如何,柳雁飞都要做好每一步,让事情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