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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头撇开。
“怎么了?”江桥突然就担心起来。
“不,没什么。”柳雁飞说道,“只是……我想,我大概是太爱你了。”
江桥一怔,双颊腾地就红透了。“雁飞,我……”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中的柔情,是世界任何一物都无法形容的。他缓缓地低下头来,吻住了柳雁飞的双唇,许久后,才喃喃道:“我也很爱你,很爱很爱……”
马车慢行,在官道上徐徐前进。
来时仅用了一个早上的路途,回去的时候花了整整多一倍的时间。到达行宫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江桥将柳雁飞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而不远之处,关柔月站在张清婉的担架旁边。张清婉躺在担架上,面色苍白地朝江桥和柳雁飞这边看来。
关月柔的眼睛里尽含讥讽。“好姐姐,”她的声音轻轻的,唯有两个人才能听见,“你为了殿下几乎连命都送了,结果这一路过来,殿下才不过看望了你一次而已。你这赌得,也太不值了吧!”
张清婉灰暗的神色在听到关月柔讥讽的话语后,反而亮了几分。她看向关月柔,声音虽然无力,但却字字清晰:“好妹妹,我这总好过于你吧!迄今为止,殿下可是连正眼都没瞧过你一眼!”
关月柔脸上顿现狠戾之色,但极快地就隐藏了而去。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也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再次投向不远之处的柳雁飞和江桥,脸上一片平静,什么都瞧不出来了。
而这边,柳雁飞和江桥哪看的到那两女之间的暗流涌动。江桥抱着柳雁飞大步就去了他们所住的宫殿。
这次来到行宫,因为人员不多。柳雁飞自然就无需同张清婉和关月柔处在同一个宫殿。江桥和柳雁飞住在一起。他们俩是行宫里保护的重中之重。
从附近调派来的军队基本上都用来保护他们了。殿内,殿外重重把守。安全保障措施差不多做到了连只苍蝇都飞不到江桥和柳雁飞身边。
在行宫里的生活非常平静。江桥大部分的时候都陪着柳雁飞,当然,他也会抽出时间来去张清婉那里瞧瞧。毕竟,张清婉是为了救他,才受了那么重的伤。
八皇子偶有过来坐坐。他寻的是江桥。常常是两个人坐在一起讨论行宫的保卫问题,一讨论就是一两个时辰。
随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江桥开始显得有点急躁与不安了。
“怎么了?”就在江桥不得不回京的前两天,柳雁飞笑问江桥,“舍不得和我分开了么?”
“是舍不得。”江桥很直白地就承认了。他坐在柳雁飞身边,伸出手去,摸着她的头发,看着她如同看着世间最贵重的珍宝。
“你在担心什么?”柳雁飞问道。
“我离去的时候,卫兵是要抽调一批出来护我回京的。”江桥道。
柳雁飞笑了:“你担心瓦刺人不死心,趁你走后,行宫卫兵大减的时候,杀进来要了我的命?”
江桥看着柳雁飞不语。
柳雁飞道:“不可能的。经过那一日,瓦刺人已是元气大伤,再不可能集合到那么多杀手,何况,这一次,就算你带走了一批卫兵,行宫里剩下的也比那日留在营地里的多。倒是你,路上可要小心!”
江桥道:“我自会注意。不过我认为行刺我的最佳时机已过,那帮人不会以身试险。若真要我的命,今后或许还有很多机会,毕竟,皇爷爷身体还硬朗着哪!可你却不一样了。在我们大楚和瓦刺的对峙中,你是一张最为重要的王牌,瓦刺人自然处心积虑想要杀了你。现在你怀了身子,机会难得,我可不认为他们会因为先前的失败而放弃对你的刺杀。”
柳雁飞安慰道:“那也仅会是小打小闹罢了。再说,你回去京城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再担心又有何用?宇楼,我会没事的。还有孩子。先前的大难他都撑下来了,如此坚强的他怎会轻易离去?”
江桥只静静地看着她。
柳雁飞笑道:“好了,后天就要走了。眉头何必皱成这个样子?”她伸出手去抚上他的眉间:“不过半个月而已,半个月后记得到城外接我。”
江桥这才“嗯”了一声,但接下来却跟个孩子似地说道:“雁飞,真不想和你分开,一刻都不想分开。”
“嗯,嗯,我知道,宇楼。”柳雁飞弯起了眉眼。
江桥轻轻吻了上去:“明日我陪你一日吧!”
江桥搂着柳雁飞。两人一夜好梦。
但却是第二日柳雁飞醒来的时候,发现江桥早就不见了。她缓缓地坐了起来,向门外望去。许久,她唤了一声:“彩霞。”名唤彩霞的宫女就推门而入,在她面前规矩立好:“娘娘醒了。奴婢这就唤人过来给娘娘梳洗。”
柳雁飞点了点头,后问道:“殿下呢?”
彩霞回答有点迟疑:“……回娘娘。殿下去张良娣那里了。听说张良娣半夜里伤口裂开,但没敢惊动殿下,直到今早才有宫女前来禀报,殿下赶过去了。”
柳雁飞怔了怔:“……,我明白了。”
第97章
张清婉;为了救江桥而身受重伤;不管她怀有怎样的目的;柳雁飞都是感激她的。不过一码归一码。若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分享到江桥的爱;那她可是大错特错了。自她受伤以来,江桥虽然一天看望她一次;但次次在她那里的时候,都仅说上几句诸如“好好休息,早些康复”的话就走,并没有对她显现出特别的心疼与爱护。无论谁都可以看出,对江桥而言;这张清婉根本就算不上是他的女人;而是救他一命的“好心人”而已。
但话说回来;这张清婉也很能沉得住性子。这么多日下来,她从未仗着替江桥挡箭一事,以功邀宠,江桥每去她那里,她都感激不尽,似乎江桥能来看她一眼,就是她最大的荣幸,她从未向江桥提过任何要求,更勿论用自己的伤口做借口,巴望江桥留在她那里了。
只是今日,在江桥回京的前一天,她终于忍不住了么?
柳雁飞笑了一下。
这个张清婉,算是很不容易了。江桥的喜好与脾性早就被她摸得一清二楚,她楚楚可怜但又隐忍不语,只会用炙热爱恋的眼光,默默无言地偷看江桥。不要说江桥这种性格的人了,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面对着这样一个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美女,就算再铁石心肠,都会有些心动吧!可惜,张清婉算漏了一点。原本就对她有所怀疑的江桥,在她的家人将那常胜赌坊的李义德运出城后——尽管这得不到切实的证据——对她更不可能有一丁点的信任了。当然,若江桥真会被她的装模作样给蛊惑了去,那么这种男人,她柳雁飞不要也罢!
“……”柳雁飞揉了揉眉间。好吧,其实她还真是不爽了!分明江桥说好今日要陪她一日的。那个张清婉,选得还真是时候!
且不说柳雁飞这边是如何了,就说那江桥。今日一大早起床,见柳雁飞还在睡,就先梳洗好出了门去,谁料才到了外厅,就见那张清婉处的小宫女脸上带泪,心急火燎地跪在地上,哭泣着向他道出张清婉伤口撕裂,流血不止,现在人已昏迷。江桥只得过去。
去了张清婉那里,只见太医和医女正在为她处理伤口。等上好一会儿,太医才过来向他禀告说:“回殿下,良娣娘娘已无大碍了。唉,娘娘要是早些派人叫下官过来,也不至于如此了。”
江桥点了点头,便让他们下去了。然后,坐在床前等着张清婉醒来。
张清婉躺在床上,闭目抿唇,发丝微乱。那一张脸苍白得有如白纸。这更叫她羸弱得让人心疼。
江桥只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张清婉终于幽幽醒来。她扭头见着张桥的时候,显得大吃了一惊,继而,一种难以掩饰的欣喜与羞涩就显露在她的脸上。“殿下……”她的声音微弱至极。
江桥关切道:“切勿多言,你休息便是了。”接着,他叹了口气道:“听闻你是不想打扰到本宫,才拖到现在去叫太医的。这又是何必呢?”为了照顾柳雁飞,随行的太医都被安排在他们的宫殿之内。张清婉三更半夜伤口裂开,若派人去叫唤了太医,极有可能惊到江桥和柳雁飞,这样讲来,她到了早上才去请太医也是情有可原了。
张清婉面露羞愧:“臣妾,臣妾让殿下担心了……只是臣妾想着,不过是个小伤口罢了,臣妾熬得住,岂料……”
“罢了,”江桥看着她,“今后切不可这么冒失了。自己的身体可是要紧啊!”
张清婉低垂下眉眼,渐渐地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臣妾……多谢殿下关心。臣妾冒失了,竟让殿下一大早就赶过来……”
江桥叹道:“我岂会怪你。罢了,你休息吧!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