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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满满一章番外送给你们。
明日晚上正常更新正文,表拍小盎,真的是忙的有些应接不暇。
银家明天就回来了哦,爱你们,么么哒。
☆、第七十二章大理寺开堂重审
张挽君根本没去沈府,因为她知道,即便她去了也不会有任何收获。若是碰上哪个不开眼的奴才,如道道之流,就算不被吐上一脸的口水,也是拒之门外的一通谩骂。
她可没有那份兴致听那些。
只是林方知吩咐了,又不能不出去。
字条是她写的,她比谁都清楚一旦林家倒台,自己的下场有多么悲惨。
不过她倒是多长了个心眼,不去沈府却是打算回张府一趟。
她父亲如今官拜三品,自然少不了林家的提携,这些年的账簿,包括宝通钱庄的都没少过他的眼。她此去,一则是让他早作准备,二则就是给自己留好后路,若是林家真的不行了,她也能有个脱身的退路。
庆元朝律例,身怀有孕的妇孺可以免于一死,她得好生张罗一下这件事情。
她特意没有带随侍的丫鬟,自饶林那个贱人走后,虽说除了颗眼中钉,到底没什么可信的人。她做事狠决,向来不会用信不过的人。
身边没了人伺候到底不方便,刚从巷口转出来便迎头撞上了一个人。
下意识的抚着肚子倒退几步,她厉声骂道:“没开眼的混账东西,走路不用眼睛的吗?你知不知道我。。。”
后面的话,都在看清那身绯色红装之后生生咽下去了。
拿着烟杆的陆雁回斜睨着她。
“不知道你是什么?”
张挽君同沈衡相交的那几年,虽然鲜少见到沈夫人回府,但这样的女人,只需见过一次便很难会忘记。
她讪讪的垂下头,再抬眼时已经是一脸温顺。
“原是沈夫人啊,小女方才走的急了,实在失礼。”
陆雁回上下打量着她。
“张挽君?几年不见你倒是越发出息了,这穿金戴银的也难怪我没认出你了。这么火急火燎的,是赶着投胎去?”
死人才赶着投胎呢!!
这女人空长了张容貌,说话却还是那般粗鄙。
张挽君心下不满她的言行,面上也只强笑道。
“小巷狭窄,平日少有人经过,就算路过也会有脚步声。夫人身家功夫好,走路无声,小女这才撞到了夫人。”
言行之意,你这么悄没声息的出现,不撞到才怪呢。
没几个人知道陆雁回的真实身份,沈括对外也只说这位夫人是武馆教头之女。张挽君从来瞧不起这些“莽夫”,所谓的谦逊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读过书的都喜欢咬文嚼字的数落,奈何陆庄主本身没什么学识。嘴角一弯,吊儿郎当的道。
“你也不用恭维我,下次走路注意着些就行了。说起来,你这身怀六甲的还一个人出来闲逛,是你丈夫不欢喜你了吗?还是林府已经落魄到连个丫鬟也无的地步?我们家仆从倒多,你要是想借我也不会吝啬。”
张挽君看着那张近乎施舍的表情险些气死,深吸了一口气不咸不淡的说。
“小女出来的焦急,所以才没带丫鬟。夫人若没什么事情,小女便先走一步了。”
这般说着,脚下已是迈步同她错开。
陆雁回烟杆一转拦住她的去路。
“我有说过让你走吗?”
张挽君不知道沈衡对她说过什么,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担心她敢出手伤人。
轻笑着看着她,刚想说“沈夫人还有何赐教?”
便看到一个拳头迅速朝她脸上袭来。
她真的敢打人!!
这是她晕倒之前唯一的意识。
沈衡缓慢的自房檐跳下来,看着张挽君头上的那颗迅速鼓起的青包无奈的看着自己娘。
“不过是让您拍晕她,这手下的也太黑了些。”
她双臂环胸,甚无辜的说。
“这不是也晕了吗?”
是晕了,估计没个三天是醒不过来的。
陆雁回冷眼看着张挽君,往前踱了两步。
“您要做什么?”
沈衡伸手拉她。
“揍她。”
她回的坦荡。
害的她女儿背了这么多年骂名,搅的沈府家务宁日,她还让她喘着气,这是她陆庄主的脾气吗?
一旁的沈衡瑶瑶头,满脸同情的说。
“不管怎么说,我也同她认识了这么多年。就是要揍,也等她做了证词再说,先带她回去吧。”
话毕,径自拖死狗一样拎着她的胳膊朝弄堂里的小屋走,一路上碎石无数,“无意间”又撞出几颗青包总是难免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沈大小姐也不是那么大度的。
大理寺开堂审案是在三天之后。
三审官员身着朝服侍立在侧,躬身俯拜坐于堂上的端王大人。
苏月锦一身月白交领蟒袍,腰佩玉带,阔袖之上金丝滚面云纹甚是繁复,尽显皇室威仪。
那一张无论何时都略显慵懒的精致面容,也脱去往日闲散,抬手示意众人落座。
这位十六岁便封王的殿下,在许多人眼中都显得太过年轻,但端坐于上的淡然和处事的刁钻又无一不让人拜服。
端亲王是朝臣们最琢磨不透的人,也是他们不自觉会心生惧意的人。
太尉穆兆照例将案情经过重述了一遍,提到沈括受贿一事时,他建议先传召证人柳红玉和罗娟二人。
三审之中,穆兆的态度一直是中立的,他不像御史乔严令同林方知的关系亲厚,也不想扯入什么厉害关系。
这两个证人是沈衡自己找来的,表面上看去好像在偏向沈家,实际上又像是在卖林方知面子,先将无关痛痒的传上来,趟趟浑水罢了。
苏小王爷了然,轻叩桌案,允了那妇人进来。
柳红玉和罗娟两进大理寺,其实心都是半悬着的,进来之后垂首跪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经过讲了个大半。
乔严令请了个示下,率先发问。
“堂下妇人所述玉钗馆账簿被火烧一事,是何时发生,何人可见,几人能做其证?”
柳红玉张口答道:“账簿火烧一事乃是案件开审前两夜发生,时间是戌时左右,身边伺候丫鬟皆可为证。”
乔严令再问:“怎么如此重要的账簿会落到火中?”
妇人答曰:“因她不常在馆中招呼,所以每日都会对账,那日天寒便笼了火盆来烤。刚巧丫鬟进来同她讨论花样子,便顺手将账簿放在了腿上,站起身时没提防账簿就这样掉到了火盆之中。”
“天气干燥,账簿又是沾火就着,再抬手去捞时,已经来不及了。”
整个过程叙说的有理有据,还带了半本烧的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账册。
乔严令将账册双手奉上放于苏月锦手边。
“不知王爷对柳红玉的证词还有何疑议?”
苏千岁却并没看那账册,而是单手支头饶有兴致的问了句。
“听说玉钗馆在坊间极是出名,手艺也好,想来生意定然是不错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三章不着调的主审大人
柳红玉没想到苏千岁会有此一问,怔愣一下回道。
“馆中生意确实尚可,多是仰仗一些官家小姐和太太的招抚,在旁的钗馆中算是不错的。”
“这两日如何?”
柳红玉不明就里,老实答道。
“最近两日也不错。”
苏千岁轻嗯了一声。
“既如此,你便帮我也做两支。”
三审坐于堂上,明镜高悬之下讨论的不是案情而是如何做簪子,这话传出去如何不令人咋舌?
只是说这话的人是端小王爷,你能奈他何?
林方知从头至尾没有吭声,闻言也不过皱了皱眉,其余两人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装聋作哑。
执笔的郭先生清咳一声“王爷,还是审案要紧。”
做簪子什么的,至少要等退了堂再说。
苏月锦歪头看他:“本官就是在审案啊。”
这会子正儿八经的倒是自称本官了。
郭先生摇摇头,只得由着他去了。
柳红玉知道主审贵为当朝千岁,就算有疑虑也不敢直问,因此答道。
“不知王爷,想做什么样的物件?”
“一支八宝鎏金镯子,上刻卷丝云纹,妆点处缧二十四道金线,每根金线再绕三十六根银线,盘桓于上。另一簪子做缠枝花纹,簪首含金八成,扇形。刻如意葫纹,后以点翠轻坠,玉石选和田青玉,剔透即可。”
苏月锦一番话说的不疾不徐。纹饰虽说繁琐,材质却并不刁钻。世面上略上乘一点的,大都是这个图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