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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男人又卯上劲了,哪里有功夫搭理他?
红衣女子道:“是兄弟。”
“你们是熹颜国人?”姚任一问,黑衣人先回头梭了一眼。
感觉到黑衣人的眸光冷冽,姚任的神色微显出不自然来,忙解释道:“我是听你们说的貌似是为了同一个女人而起了纠葛,所以才猜测你们非北国人,唐突了,还请别介意。”
红衣女子似觉得姚任还算谦逊有礼,长长叹了一口气,仿佛累极了道:“我长姐嫁给他们兄弟,却因……总之是他们负了长姐,这次来北国不为别的,我与兄长是来找长姐,带长姐回龟兹的。”
“哦,人可找到了?”不知为什么,他与这红衣女子说话很亲切。
“找到了,他说在六王子府……”红衣女子嘴快,黑衣男子快速的摆手也没挡住她冲口而出。
姚任自然看的清楚,更听的清楚,不由的一愣,挪着伤了的脚,一步步蹭到几人圈外,好像打量货品般又细细看了两男子,一个俊朗一个妖娆,刚才看还觉得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这会儿见了怎么感觉如此丑陋,让人心生厌恶。
姚任冷眼打量,直把那兄弟二人打量的双目发寒,忽的冷冷一笑,“你们要找的女子可是叫帛添香?”
几人同时一怔,特别是黑衣人的手已经悄然摸向腰间软剑,姚任自然知道其中关窍,不屑的一勾唇,对着红衣女子道:“不用去六王子府了,她人现在在皇宫。”
“皇宫?”几人齐齐诧异出声。
姚任告诉他们是因为他知道皇宫守备森严,就算他们武艺超群也难进去,更别说在众多宫宇中找到一个女人了。
*
宫里,添香被太妃拉着去了鲤鱼湖畔,太妃让宫娥往湖里撒鱼食,引的一尺长的锦鲤相互追逐,争前恐后的抢食吃。
依旧沉闷不爱言语的女子只静默的看着,太妃说什么她也只淡淡的点头。
“任儿好久不来了,还真怪想的。”姚任活泼且聪敏,太妃一直很喜欢。
添香充耳不闻,默默接过宫娥手里的鱼食,大把的撒了下去,鱼儿们一哄而散,太妃看着暗叹气的摇头,“任儿与潇儿……你就没有一个在意的?”
前两天因皇帝在荷袁殿陪太妃家宴,由姚贵妃与丽贵妃作陪,澹台潇、澹台霁都有到场,添香作为太妃的义女,算是正式见过皇帝兄长与两位皇嫂,自然也没错过重新认识两位皇侄子。
她与谁做亲戚,辈分又上涨了多少,这些她都不在意,只是见了澹台潇心里难受,想起过去种种,不觉间多饮了两杯,半途借醉酒提前离席。
就到这鲤鱼湖上的凉亭站了站,本想吹散酒气,不想等来了澹台霁。
他一身瑞兽锦袍,滚着祥云团文图案的靴子沉沉的走向她,衬着月色,清冽的容貌更显肃穆冰冷。
仿佛入宫的那一晚,问,“赏月吗?”
第221章 尴尬境地
仿佛入宫的那一晚,问,“赏月吗?”
见是他,添香敛起情绪,礼貌而疏离的点头,“原来是六殿下。。”说着俯身一礼,听不出亲切,却很真诚,“还未曾谢六殿下之前对我的照应,此以后,怕是已不再方便单独见六殿下,夜深,我先回去了。”肋
听不到澹台霁的回应,添香并不在意,直身欲越过他去。
擦身而过之际,一只手突然被攥住,她诧异的心一跳,蓦然想到太妃说的明珠落水需献凤血之事,难道真与他有关联?可……可明珠是他得之不易的亲生子啊!
想着这些,眉头蹙起,并未甩开手,是极度失望还是莫名的为明珠心痛,她脸上呈现出难以言表的复杂之色,看着他,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幽深的好像脚下波澜隐匿的湖水。
被这样的眸光看着,澹台霁第一次显出不自然来,抿唇偏开眼睛,他迎着夹着湖水湿气的夜风,稍平复才淡淡的道:“你是个聪慧的女子,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添香眉头皱的更紧,她不知道此时还能说什么?心赴死水的人,哪件事又有关风月了?何况她平生最恨用血脉骨肉搏先机的人,她与他就更没可能。
“放手!”她想抽出手,他却攥的紧。
澹台霁故作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了波动,沉着嗓子不确定的道:“你知道了?”镬
“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明珠那么小的孩子,千辛万苦才回到亲人身边,结果他的亲人与那些人牙子有何区别?不过是利用他所求利益不同罢了!”她咬牙,往回抽手,“你放开,如今我是你的姑姑,请你自重!”
“姑姑?”澹台霁好不易容易压制的怒火在一瞬间爆发,猛然转回头,满是阴霾的眼睛仿佛要烧光一切,赤。裸裸的盯着她,嘴角冷笑着勾起,“你就这么愿意做本殿下的姑姑?就算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都不屑要?”
脑袋轰的一声,添香下意识的往左右看,又紧张又惊惶的甩动着手腕,急的截住他的话,声音却不知觉的压下去,“你疯了!生怕没人知道你的心思吗?”
“你怕了?”澹台霁脸色莫名的缓和下来,“还是担心我?”
“谁……谁担心你……?”她气的嘴唇都在哆嗦,“我是担心明珠,你若还顾念一点血脉亲情,就敛敛你的锋芒吧,别连累了无辜的孩子。”
澹台霁倏然脸色黑沉,比之前阴沉数倍,眸光闪动,手上使力,直把女子的手攥的听得到脆响声,“疼……”他看着她白了脸,却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意思,“你是装懂还是真不懂?我对女人从来就没有猜来猜去的耐心!”
也许是手腕上太痛,也许是心底对一些美好事物突然被颠覆的失落感太强,她突然不想压制自己的真实情绪,压着嗓子低吼出来,“我什么都不懂,也不想懂,一个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的人,凭什么让人懂?!”
“什么?”这样细腻的情感爆发才是澹台霁这样的男人最不能懂的,他酝着怒火,疑惑的蹙眉。
就在这时,黑暗中另一个男人接了澹台霁的话。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事根本不需要懂,他只要懂得江山社稷,万民福祉就够了!”
六角凉亭的青石台阶下,一人悠闲自在的摇着扇子徐徐而来,人未到,语先落,才露脸,便是笑脸迎人,好不妖媚。
澹台霁与添香心头同时一悸,来人黑袍绣金蟒图纹,铄金腰带,上悬四个香囊,缠金丝的流苏随着他的行走煜煜生辉,当目光与他相对,添香先是一愣,随即转过头去,澹台霁则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
“下弦月,湖水,美人姑姑,如此相配倒也风雅,呵,你说呢六哥!”澹台潇的到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持,澹台霁不得不松开了添香的手腕子。
“十三弟自诩风流,自然是走到哪都风月无边。”澹台霁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句。
澹台潇好像在配合澹台霁,摇着折扇,风吹动他的鬓发,摇摇曳曳更衬的妖魅异常,他嘴角始终挂着轻佻的笑,与平日低调谨慎的做派相差甚远,可这恰恰是添香熟悉的,澹台霁也并非不知道,只在北国确实很难见他如此,便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澹台潇却把目光挪向了女子,故作惊讶,“咦?虽是四月春光里,却是夜深露重,美女姑姑在这儿四处漏风的凉亭不易久处,不如由潇儿送您回去。”
潇儿?添香抿了抿唇,亏他说的出口,余光不由自主的瞥了眼身旁高大挺拔的澹台霁,算了,比起这位,陆烨亭总归是熟识些,自己还是知情识趣的赶紧走吧,可就这么想,她还是表现出了心不甘情不愿,语调呆板的道:“那就劳烦十三殿下了。”
“为美女姑姑效劳,是潇儿的荣幸。”澹台潇摇扇上前,将一旁的澹台霁挤到了一边,亲自挑起琉璃盏,欲与添香同行。
添香暗暗咬了咬唇,一时间好像时光倒转,她初次见这个男人,他亦如此番这般轻佻,可如今看来,他却比那些正经的男人更真实,脚落下台阶,她突然有了心落地的踏实感。
就听澹台潇十分随意的道:“六哥回见,弟先送美人儿姑姑回去了。”
她的脚稍稍一顿,随即夹紧步子,对于澹台霁这样不择手段的男人她只有一个想法,快速逃离,永远不要有关联,在她的人生中出现过一个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她走的快,澹台潇便也不做停留,只把黑着脸,阴沉着眼的澹台霁丢到了身后,身前的他,冷冷的勾了勾唇瓣,眸底有着旁人看不到的深沉。
月如钩,就在那九兽的琉璃瓦稍上,淡淡的月光朦朦胧胧的洒下,渲染的好像一副水墨画。
添香驻足在门外,对面立着古旧,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是客套的应酬他过的可还好,还是假装不认识的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