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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得如此辛苦了。”
我望着身穿水蓝长裙,不戴珠钗,纯真而无邪的荣嫔,目光不知不觉的迷离了起来。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在临淄老家的时候。
当年的我是那样的纯洁无瑕,出身于一个书香世家,自幼熟读四书五经,不事女红却精擅琴棋书画以及歌舞。
这是一个美丽的春天,杨柳条条垂落在院子里,几盆牡丹花在院子里盛放,还有金雀花、丁香等,几十盆鲜花把院子辉映得春意盎然。我望着这般美景,不由得产生了跳舞的兴致。眉清目秀的小丫头香莲知我心意,捧出了琵琶,摆上香案,轻轻的弹奏起了一曲《孔雀东南飞》。随着轻柔的乐声响起,身着蓝裙的我轻踩莲足,缓缓的开始了舞蹈,一举手一投足均是那般的柔和,近十年的舞功让我对这舞蹈信手拈来,百花盛放的美景相衬,让我醉心于这舞蹈的境界之中。
我醉心于自己的舞蹈之中,不知不觉早已忘却了红尘的喧嚣,直到香莲一曲弹罢,落下一个悠长的尾音,我才意犹未尽的收姿站立。香莲看我额上浮起一层汗珠,就拿出香帕正要为我擦汗。
“啪啪啪……”,一个响亮的鼓掌声音在院门口响起。我和香莲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白衣翩翩身材高大一脸英气的男子站在院门口,满眼惊艳的望着我。我望着这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心中赞赏,却不得不作出姿态来,娇声斥道:“这院子是本姑娘的闺房所属,客人怎可乱闯?”
这英俊的男子听得我斥喝他,也不发怒,只站在院门口微笑不语。就在这时候,年约四旬身穿常服的父亲走了进来,反喝斥我道:“这是郡王殿下,真儿怎可失礼?”随后又诌媚的赔笑着向那郡王说道:“郡王驾临,寒舍蓬毕生辉,乃是我王家莫大的荣幸,小女性野不知礼数,王爷莫要与她计较才好。”
那男子摆了摆手一脸赞赏的说道:“令千金舞姿柔美,兼且功底深厚,能跳出如此舞蹈的人,又怎会是一个性野之人呢?”父亲听得这男子这般说道,再看他望向我的眼神充满着爱慕,就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道:“王爷驾临寒舍,贱民奉上酒席一桌,不知王爷可愿赏脸?”
那男子环顾了院落四周一眼,只见这院落虽然小巧,但假山水池桥台应有尽有,兼且百花齐放,杨柳垂地,便说道:“此间景致这般的好,不如把酒席摆在此处如何?”
不久之后,父亲不顾我的反对,就摆上了一桌酒席放在院落里的杨柳树下。郡王坐在上首,而我与父亲则陪侍左右。郡王看了看父亲,又望了望我,缓缓开口说道:“本王姓李,名隆基。乃是临淄郡王。实不相瞒,本王此次上门乃是有一事相求的。”
父亲听说,还没问是什么事,就满口答应的说道:“贱民有幸为王爷效劳,自当赴汤蹈火,王爷有事但请吩咐就是了!”我看父亲如此诌媚,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郡王沉吟了半晌,说道:“本王听说王家有女才高八斗,能歌善舞,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于是冒昧前来提亲,择日定当聘媒以行六礼,还望家主能够答允!”
我一听这事,就火了。这男子刚见我一面就要提亲,如果我这么好打发的话,那也不叫做王菱了。我遂不甘的骂道:“王爷怎的如此孟浪,方才得见小女子即要行六礼,而且既然提亲,上门却连礼物都不带,小女子这般便宜的就跟你走了,以后还有脸见人么?”
郡王一听也不着恼,便拍拍手招进两个随从,摆上了书案与文房四宝。我正不知他要做什么,却只见他拿起毛笔一挥而就的在一张明黄布帛上写下两个大字。父亲把这布帛拿来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凑上前来一看,这块布帛上赫然写着的是——天下!
这两个字力贯苍穹,一笔一划均如铁划银钩,观之令人神往!我看着这仿佛傲视苍生的两个字,竟然有点痴了。
郡王看我们父女俩沉吟不语,遂又说道:“本王年方二十三,尚未成家立室,此次提亲是要向家主求娶一位正室王妃的,不知家主能否答允?”
我望了望英武不凡的李隆基,又看了看手中这“天下”两个大字,凝视着他问道:“不知小女子何德何能可以成为王爷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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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写这一章的时候,我正在听梅艳芳的歌,听得很是痴迷。
这首歌是梅艳芳的《一生爱你千百回》
歌词:
日夜为你着迷,时刻为你挂虑,思念是不留余地。
已是曾经沧海,即使百般煎熬终究觉得你最好。
管不了外面风风雨雨心中念的是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要你看清我的决心,相信我的柔情。
明白我给你的爱,一转眼青春如梦岁月如梭不回头;
而我完全付出不保留,天知道什么时候地点原因会分手。
只要能爱就要爱个够,我要飞越春夏秋冬飞越千山万水,
带给你所有沉醉,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
梦过了尽头也不归!我要飞越春夏秋冬飞越千山万水,
守住你给我的美,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
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第15章 生死两相依
郡王走出席间,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拉了起来。我用力的挣扎却挣不开。父亲也没有出言喝止,只是饶有趣味的看着我俩。
郡王直到我不再挣扎,凝视着我的眼睛深情的说道:“姑娘心地善良,乐善好施,在民间口碑极佳,今日一见,正是德才兼备之女,而且美若天仙,正是本王心目中的良配。本王愿以天地为证,一生一世保护姑娘,带给姑娘幸福,带给姑娘快乐!还望姑娘能够成全!”
我羞红得满脸通红,闻着他身上浓厚如醇酿般的男子气息,倒在了他的怀里。
……
聘媒问吉,行过六礼之后,我便成为了他的王妃,从此跟随他东征西讨。
那一日在洛阳,日方正午,我与郡王在军营大帐中相拥而眠。在他的怀里,我呢喃着问道:“王爷可还记得你对妾身的誓言?”
郡王轻吻了我的脸,轻抚我的秀发,柔声说道:“本王今生今世都不忘此誓,愿爱你千年万年,有天地为证!”
我轻轻啜泣着说道:“王爷心怀天下,若有登极的一日,坐拥三千佳丽,那时妾身若是年老色衰,君王可会将妾身抛弃?”
郡王轻抚着我的秀发说道:“本王之心可昭日月,可需要将心剖出让你观看?”
我轻吻了吻他的脸,柔情万千的说道:“妾身只愿王爷活得好好的。即使将来王爷不能善待妾身,妾身亦无怨无悔!”
我与郡王正轻怜密语,突然听到军营外边响起一阵喧嚣的声音:“叛军来劫营了,大家快跑啊!”郡王一听这话,赶紧穿好衣衫,跑出了军营,只见四周乱糟糟的,兵荒马乱,左羽林将军的叛军千军万马宛如山崩海啸一般冲进大营,一边冲击大营,一边四处乱扔火把,火箭四射,唐军早已溃不成军,哀嚎着四处乱窜,刹那间整个营地火光冲天而起,哭喊声厮杀声震耳欲聋,如同末日降临!
我连忙穿好钿钗衣,挂好披帛,就与郡王同乘一骑,率领着数十骑往南奔逃。一路上追兵在后直追,流矢四处乱窜。
我与郡王骑马走到一个小山坡,翻过了山坡直往山涧奔去,在下坡时却马失前蹄,只听那马“唏唏唏”的叫了一声就摔倒在地。众亲卫看郡王摔倒忙停下马匹,这时叛军已冲至十丈之内,来不及扶我与郡王起身,只好返身迎敌。我与郡王狼狈不堪的摔倒在地,郡王仍不忘将我垫在身上,我两人爬起来撒腿就跑。
我只是一个弱质女子,又如何跑得过大军,眼看众亲卫不一会儿即被杀得所剩无几,郡王只好拦腰抱起我直往山涧奔去。虽有千军万马在追逐,但在他的怀里,我仍然感到无比的安心,有这男人在旁,纵使天崩地裂我亦无所畏惧!
我和郡王跑到一个宽约十丈的小河边,这时却看见河边有一船家在撑船。郡王说道:“麻烦老人家载本王到对岸去,本王自有厚报!”
谁知那撑船的老人一看后面的千军万马,吓得脸色大变,忙不迭的说道:“客人的生意老夫不做了,客人还是另寻别的船家吧!”
郡王一听这船家这般说道,登时大怒,眼看追兵已至十丈之内,遂淌着水冲到船上伸脚用力一踢把这老人踢进水里(好像不懂尊老爱幼啊),把我放下,摇起船橹把小船漂流直下。直到叛军已被甩远,我倒提着的心眼这才放了下来,细细打量郡王摇着船橹的身影,却吓得亡魂尽冒。
郡王的身上赫然插着一支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