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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管除掉他,不用担心大王会把你怎样。到时候自然有本相保全你。”吕不韦以为许寒芳担心自己的性命。因为谋杀长安君会被腰斩合灭族的。
难道成蟜是死于我手?不!不可能!我一定要成蟜全身而退!许寒芳打定主意。
吕不韦看许寒芳微微摇头,以为她还是不愿意毒杀成蟜,冷冷地说:“本相让你见几个人。”
就在许寒芳诧异是什么人的时候,殿外走进几人,定睛一看是给自己下哑药的公孙一家。公孙老头,帐我还没有给你算呢!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许寒芳想着,抬起手指着公孙老爷,准备大骂。
谁知公孙老爷一看到她,就哭着扑了上来:“女儿呀!爹想死你了!”说着痛哭流涕,一旁的公孙小姐也是掩面痛哭,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后面的仆人也是跟着哭泣。
嗬!遇到个比我还会演戏的?演得声泪俱下,就连自己差一点都会忍不住觉得是他的女儿。正准备反驳,却发现公孙小姐哀求的看着自己,突然恍然大悟:她家换我顶替她来,是欺君之罪,公孙家会被抄满门。
许寒芳忙不迭地也装出亲人相见的样子,哭着喊着:“爹,姐姐,你们想死我了。”说着抱着公孙老头,佯装哭泣。
公孙老头没有想到许寒芳这么配合,微微一愣,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终于可以放心了!这下再哭是悲喜交加。却觉得肩膀上猛地一疼。
许寒芳抱着公孙老头,“哭”着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死老头!不能骂你,咬你一口也算!咬着还哭着说:“爹呀,我以为你把女儿忘了呢!”一口不够本,再来一口:“爹呀,你把女儿送到宫里来受苦,你的心真狠呀!你这辈子可也不能把女儿忘了呀!这辈子也不能呀!”第三口上!
公孙老头强忍着疼痛,有口难言,疼得脸上的肌肉直抽抽,不知道还以为他伤心过度,哭得肌肉抽筋。
吕不韦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下去吧!”一挥手内侍进来把公孙一家带走。
演戏演全套,许寒芳装作不舍地拉着不放,公孙老头却急急挣脱逃之夭夭。许寒芳装作擦眼泪偷眼望着老头的背影,暗笑,这下咬够本了,咬得牙都酸了!
“你放心,你的家人在这里本相会好好招待!”身后传来了吕不韦的声音。
“谢相爷!”许寒芳已经明白公孙一家成了吕不韦手中的人质,如果一旦自己不除掉成蟜,他就会杀了公孙一家。的51
“给你!拿着!好好替本相办事!”吕不韦递过一个小瓶:“里面是至毒的毒药,只一滴就足以毒死十头牛!”
许寒芳不动声色地接过来,握在手里。
出了吕不韦的大殿。许寒芳默默走在回去的路上。手里还握着那瓶毒药。
拐过月亮门,冷不防被一个人拉到了花丛之后,是屈怀!
屈怀匆匆说:“嬴政要亲自出征,带你吗?”
“不知道!”许寒芳下意识地摇摇头。
“如果带你,伺机下药。”屈怀坚决地说。
“啊?哦!”许寒芳先是一愣,继而胡乱地点着头答应。
屈怀进一步交待道:“事成之后,举火卫号,烧了嬴政大军的粮仓!”
“为什么?”许寒芳迷惑。
屈怀的目光一闪一闪,露出兴奋:“这样,我们接到信息,嫪毐就会以勤王的名义攻占咸阳,伺机夺权。”
啊?历史上好像不是这样的?怎么这么快嫪毐也谋反了?许寒芳根本来不及多想和多问。
“为祖国报仇的机会来了。”屈怀的表情很激动很兴奋:“如果秦国内乱。楚军会借机举兵,杀过来,争取收回故都郢。”楚国自从被秦国打败丢了都城郢,迁都到寿春以后,他们就一直念念不忘收回故都。
“如果事成,你将成为楚国人心目中的英雄!”屈怀的目光非常明亮,亮的耀眼。
许寒芳突然想起来问:“你认识斗介吗?”
屈怀一愣:“斗介?斗介是谁?”
许寒芳笑笑:“没事,随便问问,我认识的一个楚国人。”
“楚国人?”屈怀皱眉:“此人如何?如果有才华,我推荐给李令尹。”屈怀对许寒芳毫无戒心。
斗介和屈怀各位其主,难怪屈怀不知道自己在巴郡所为?许寒芳已经试探出来,斗介效命于春申君黄歇,而屈怀是为当前正得势的楚王后的哥哥李园效命。历史上记载应该没有多长时间,李园为了取代黄歇的位置,将其擒杀。
知道了这些,许寒芳放下心来,应承道:“好,我记住了!”
屈怀兴奋的脸上直放光,又叮嘱了几句,看看四下无人离去。
屈怀走了。许寒芳心里七上八下,手里抛着吕不韦给的毒药瓶。觉得无比的讽刺。嫪毐要我毒嬴政,吕不韦要我毒成蟜。自己这颗棋子还真是至关重要的!苦笑一下,我穿越回来成了一颗别人手中的棋子?
许寒芳看了看手里的药瓶,做了个助跑的姿势,像扔标枪一样用力把药瓶扔了出去。
耳边听见“啪”的一声,看着药瓶在红墙上摔得粉碎,碎片四溅。许寒芳只有一个想法:不,我不要做棋子,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停了片刻,许寒芳盯着被毒药溅湿的红墙,仍在呆呆出神:我能够抗拒的了命运的摆布吗?……
虎符制好,嬴政调集了十万大军准备伐赵。
出发前,嬴政把朝中事务做了妥善安排,由吕不韦和蒙武共同掌管政事,负责粮草后勤督运,以解后顾之忧。然后带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往上党。
许寒芳身着戎装,骑着骏马跟在嬴政左右。琢磨着如何既救了成蟜,又能保全了公孙一家的性命。就一个感觉,真他妈的累!很少说粗口的她,在心面骂了吕不韦无数遍。
嬴政也不用裨将亲自坐镇指挥,行军布阵,赵军节节败退,显示出了他军事上的天才。就连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将也佩服的五体投地。
许寒芳站在帐外。半钩新月,正逐渐升起,那种似血的红色,为她心上蒙上一层不祥的忧郁。成蟜你还好吗?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就快来了!援兵就要到了!
在帐外站了片刻,感觉到阵阵寒意。许寒芳转身回到帐内,嬴政还在看地图,思考下一步的作战方略。
嬴政见许寒芳进来,放下手中的烛台,吐了口气说道:“不知为何,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帐外的秋风吹得枯草沙沙作响,牛皮帐篷被鼓进来的凉风掀动着,发出不安的呻吟。许寒芳突然打了个冷战,望向嬴政,打起精神安慰道:“不会有事的,睡吧,不早了。”
话音刚落,只听帐外有人大声说:“启奏大王,探马来报。”
“宣!”嬴政正襟危坐,高声回答。
毡帘一挑,一个士卒躬身进来,抱拳跪倒:“启奏大王,长安君成蟜在屯留竖旗谋反。”
嬴政手里的水杯“当”的一声掉在地上。睁大眼睛,茫然注视着帐外肃杀的秋色,枯黄而稀落的草,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许寒芳痛苦的闭上眼睛,还是没有赶在历史前面。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探子呈上一卷竹简躬身退下。
嬴政木然拿起竹简,看了两眼,像疯了一样狂吼起来,把竹简狠狠摔在地上。良久爆发出一阵狂笑:“谋反?谋反!哈哈哈!”
许寒芳捡起来一看,是一篇檄文。檄文上除了声讨吕不韦专权跋扈,结党营私,淫乱后宫。还直指嬴政是吕不韦的孽种,不配继承王位,只有成蟜才是正统,才配继承王位。
嬴政在帐内跳着吼着叫着,发泄着,抽出长剑把檄文劈得粉碎。又一剑把几案一劈两半,吼道:“反了!反了!全反了!”
许寒芳把身体紧紧靠在牛皮帐篷上,屏住呼吸惊恐地望着举着剑狂吼乱舞的嬴政,手心已经捏出了冷汗。可是她理解他,她知道他内心的痛,也知道他要发泄。
守在帐外的侍卫,不住往帐篷方向观望,可是没有人敢进来。
嬴政歇斯底里地狂舞了一阵,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仰着脸目光呆滞,喃喃自语:“成蟜,成蟜,我唯一的兄弟,你不能这样对我!别人这样对我,我不会难过,为什么连你也这样对我?难道忘了我们小时候的誓言?”
许寒芳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过去,蹲下身轻轻理了理嬴政凌乱的头发,镇静了一下说:“蚊子!你先别急,你听我说。成蟜一定是被逼的,他内无粮草,外无援军,是吕不韦逼他谋反。他或许不知道我们已经来了,他被逼无奈,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嬴政抬起头,眼睛中布满了血丝,呆呆地望着她,喃喃道:“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很痛苦,我接受不了!”声音中带着哭腔。
许寒芳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