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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工棚还很远,一股难闻的气味就扑面而来。挑帘进入工棚,工棚内横七竖八躺着不断呻吟的奴隶。这些奴隶和工蚁一样,生命中除了做苦工以外,没有其它的目的。
气味难闻的令人作呕。许寒芳只看了几眼就忍不住退出了工棚,走了没几步,干呕起来。
这气味太难闻了!像什么?猪圈?如果猪圈是这样,下辈子还是不要投胎成猪好了!还没长胖,就被熏得一命呜呼了!
嬴义忙递了些清水过来,许寒芳漱了漱口,感觉好了些。使劲喘了几口气问道:“我不是命人改善工人和奴隶的居住环境吗?怎么还这样?”
“回您的话,正在逐步改善中。”丹场管事孙和不知道何时闻讯赶来,恭立在许寒芳身后满脸堆笑。
这也叫改善中?当我是三岁孩子?许寒芳看了看毫无动静的四周,抑制着怒火扫了孙和一眼,又瞥了一眼还一直跪在一边的两个奴隶,正色问道:“腹痛的总共有多少人?痛了多久?”
做奴隶的在主人面前是不敢站着的,没有主人命令也不敢退下。两个奴隶听见许寒芳又问,偷眼看到管事凌厉的目光,不禁有些退缩。顿了一下,心一横豁出去了,叩头说道:“总共有几十人。病了有一个多月了,有一些已经快不行了,小的们曾经禀报过管事大人。要求给小的们诊治,可是……”
“只有十几个,病的也没有这么厉害。”管事孙和一听这话急忙打断抢着说。
许寒芳厌恶地断喝一声:“没有问你,你一边儿去!”看见这家伙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就讨厌!
管事孙和浑身一颤,退到一边,脸上白一阵青一阵,十分难看。两只小眼睛还在不停地转动。
“接着讲!”许寒芳命令两个奴隶。
“不仅不给我们看病。还不让我们吃饱,穿暖。吃的都是发了馊的剩饭,穿的……”
管事和工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白的像一张白纸,额头已经出了冷汗。
事到这会儿许寒芳已经明白。可恶的丹场管事孙和私吞了给奴隶的冬衣,克扣了给奴隶的伙食,挪用了盖房子用的拨款,最可恶的是奴隶病了,不管不问,任其自生自灭。他们还经常以辱骂和鞭打奴隶来泄恨,甚至是取乐。
想起刚才嚣张可恶的工头,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许寒芳只想把管事孙和的脑袋扭下来当尿壶踢。有心惩治这群没有一点良心的人渣,又一想自己只是临时代劳,越俎代庖总是不妥,只好作罢。
许寒芳强压着怒火,思索了一阵,对立在一边神色慌张的工头说:“统计一下工棚内生病的人数。按人头照方抓药。”
两个奴隶感激万分,热泪盈眶,忙恭膝行几步恭敬地说:“谢主人。不过还有一些像我们这样的奴隶,还在做工!”
“一起统计了!”许寒芳转而对大夫,笑眯眯地说:“还得麻烦您!”笑容中带些讽刺。
两个奴隶感激涕零,连连叩头。
大夫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他本就不太情愿给奴隶看病,可是又不敢违抗许寒芳的命令,刚才只好草草一看,敷衍了事。这会儿才认真地去诊治。
进去片刻大夫急急跑出来,慌慌张张地道:“赶快把这些人全部隔离开。——这症状像是疫病!”
你刚才不是还说没有病吗?许寒芳心里暗骂:巴家养的庸医,为这些奴隶治病也是敷衍了事!
虽然把有症状的人迅速隔离开,但是疫病还是蔓延开来。
丹场管事孙和急惶惶来报说:“现在染上疫病的奴隶,已经有上百人。我们是否按以前的惯例直接把他们填埋了?”
许寒芳怒气冲冲的反问:“埋了?活埋?”厉声道:“他们是人,是上百条人命。——集中大夫抓紧时间救治。”的9
丹场管事被狠狠训斥了一顿,撞了一鼻子灰,匆匆离去。
疫病来势汹汹。短短的一天内丹场就又有上百人染上疫病。接着,不仅仅是奴隶,连有的工人也染上了病。工人回到家中又把病传给了家人。患病的很快有了上千人。
已是深夜,许寒芳还在和管事、大夫商讨对付疫病的办法。
“疫病的症状是腹痛难忍、吐泻不止。而且病人的轻微症状通常会拖很长时间才会加重病情。”大夫联合会诊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许寒芳听后,思索着问:“那也就是说,这个病潜伏期很长了?前期症状很轻微,不明显?”
“是!”大夫恭敬的回答。
一旁的丹场管事孙和试探着问:“把他们送到山上无人区封锁了,防止蔓延?”
许寒芳目光一闪一闪的,缓缓说:“封锁不是解决根本的办法。要找到医治的办法才是根本。”想起那年自己经历的那场瘟疫,方圆多少里生命几乎绝迹。就觉得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寒气。
几个发现病人的工场管事相互对望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许寒芳略一沉思说道:“先把丹场封锁起来,然后把病人集中起来,集中到一个无人区一起救治,凡是在疫区外发现同样的病人立刻送到集中区进行救治,防止扩大蔓延。”转而问几个大夫:“——发现是什么病因没有?如何救治?”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难道又要有一场人类的浩劫摆在眼前?在这医学落后的年代,一旦爆发瘟疫,后果不堪设想!许寒芳抑制住心里的惊慌,仰脸吩咐道:“嬴义,让郡守大人张贴告示,遍寻名医医治疫病。越快越好。”
夜已经深了。的a0
管事和大夫一个个退下。
许寒芳站起身推开窗户,让寒风吹进来消除一下疲劳,黑沉沉的夜色使她觉得很压抑。这么大的事,巴清居然连面也没露,这让许寒芳多少有些不愉快。可是她没有精力去追问,只有继续关注疫情的发展。
望着院落漆黑的角落,她突然感觉在灯笼照不到的黑暗处,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背上陡生寒意。
我为何老是会有这种感觉?是直觉?是错觉?许寒芳的目光努力在黑暗的墙角处搜寻,可是一无所获。那双眼睛在哪里?究竟要干什么?
“您怎么了?”嬴义安排完事务走进房来:“看您的脸色不好。”
“没事!就是莫名其妙有些烦躁。”心慌意乱的许寒芳看到身边犹如天神的嬴义,渐渐放下心来。
“最近您太辛苦,注意身体。”嬴义体贴地说:“早些休息吧,我先告退了。”
“嬴义,我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许寒芳忍不住说出了心理的恐惧。
嬴义一愣,警惕地望向窗外,严肃地说:“不管是谁,也别想伤到您。我会全力保护您的周全。”
许寒芳笑了,笑得很欣慰,很踏实:“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微笑着注视着他。
嬴义望着她白皙的脸庞突然有了种冲动,想要抬手摸摸她日渐清瘦的脸庞,又强自忍住,把手按在剑柄上,柔声说:“您放心睡吧。我再出去看看巡防。”
精疲力尽地许寒芳倒在床上,很快睡去。寂静的深夜,又传来轻微的“咚咚”声……告示张贴出来第二天,一个自称曾游历天下的医生朱玖到疫区诊断完后,说道:“这个疫病并不可怕,多年前楚国也曾有过这样的疫病。这种病应该可以治愈。”
许寒芳一听,登时放下心来,笑道:“谢谢先生。请您开方。”不幸中的万幸,好在不是特别难治的疑难病症。要是再来个“非典”?估计全体玩儿完!
朱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略一沉思,开出了药方,
许寒芳不懂中药。递给几个大夫看了看,大夫直咋舌,连连摇头。
看着几个大夫夸张的表情,许寒芳不解地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大夫长跪起身,恭敬地回答:“这个药方似乎不妥。”
“哦?”
“因为这些药材都是珍贵的药材。”
众人纷纷点头。因为买这些奴隶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药方里的一味药值钱。工人也是非常廉价的劳动力,根本不需要管他们的死活。以往遇到这种情况就是往无人的山区一赶,封锁起来。或者直接填埋。
“那又怎么样?”许寒芳故意装作不理解,转问药房管事:“我们有这些药材吗?”
药房管事黄吉看了看药方,恭敬地答道:“有。”
许寒芳略一点头,吩咐道:“那就照方抓药,越快越好。煎好后送到集中救治区给病人服下。”有些事情就得难得糊涂一回。
黄吉微微愣了一下,说道:“可是,这些名贵的药用在这些贱奴和贱民身上……好像不值得。”
“放屁!不要给我说什么贱民!”许寒芳忽地一下站起来,怒道:“没有这些贱民贱奴,哪来你们的安逸生活?贱民都死了,谁给你创造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