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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短三天,她的住处就从含光宫挪到了烟波阁,虽然那也是个比较偏僻幽静的住处,可至少不闹鬼,而且用度齐全。
眼瞅着孙公公已经奉主子之命,秘密送了好几回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了,萧云镜脑海中总能浮现出四个大字:金屋藏娇。
真是个兄妹私会的绝妙地理位置啊!
……可怜白棋默,只能和夏莲独处,惯常大眼瞪小眼,满腔怒火没个发泄的地方。
萧某人决心改变作战方略,主动出击,大尺度钓哥哥上钩(?)
……然而在那之前,她不得已需要先消化一下无意中目睹的惊悚事件。
有人在池塘旁边的假山后面偷情。
好吧她承认,大半夜睡不着在附近瞎溜达也是很神经病的,但毕竟简单熟悉地形也算作为卧底的良好素养——更何况还要做好随时与萧仁归浪漫“偶遇”的准备。
结果浪漫没有,惊吓来了。
透过朦胧月光,她看见那个女人的宫装已然褪下,里面鲜红的小肚兜若隐若现,一双美目含情脉脉的,不知情还以为对面那个男人多英俊潇洒呢。
而事实上,本次偷情的男主人公是一个三分谢顶还染着白眉毛,梳销魂小辫子还留着山羊胡须……的后现代主义的丑八怪。
在萧云镜的记忆中,长成这副天理难容模样的男人就只有一位……
那特么就是郝沙璧!
这贱人果真活着啊,看上去还意气风发,都嚣张到和皇帝抢女人了,这得饥渴成啥样啊?
她实在看不下去这毫无美感的立体春。宫图,转身蹑手蹑脚走开了。
要搞垮萧仁归,除掉郝沙璧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一时间已有七八种没人性的整蛊方法在她脑海中成型。
然后……在看到立于烟波阁门外萧仁归的刹那间全忘到了九霄云外。
“啊……归哥哥怎么想起来看望臣妹了?”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萧仁归穿了件鸦青色竹纹常服,往夜风中一立也是翩翩公子样,前提是忽略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镜,朕今夜推说身体不适,谁的牌子也没翻就来见你了,因顾忌着你从小就害怕朕的龙袍,还特意换了一件衣服呢!”语气像极了讨要夸奖的小孩子。
萧云镜突然觉得有点无奈,须知这个男人对妹妹的扭曲的爱并不是三分钟热度,而是整整持续了六年,现在他自以为心结都解开,简直越来越不加节制了。
所谓厚积薄发就是这个道理吧?
要在此种情况下掌握主动权很难哪!
“那个……哥哥要不要进屋坐一坐,外面风急天凉的,别吹病了。”
“呵呵,还是你最贴心。”
天有不测风云,就当萧云镜心怀鬼胎地四处环顾时,她一眼看见了不远处树后面那令自己连寒毛都竖起来的两个人。
白棋默咬牙切齿就要冲上来干掉萧仁归,而夏莲拖着他的腰,正拼命想把他拽回去。
很显然,他们俩是惦记着夜半潜入烟波阁叙旧来着,谁知道碰上了某位守株待兔的瘟神。
萧云镜一面把萧仁归往屋里推,一面用极其夸张明显的表情示意二者赶紧撤退,无奈萧仁归第六感太敏锐,登时警惕地回过头去。
“谁?!”
“……回陛下,是臣女。”千钧一发之际,到底是夏莲同学反应迅速,蹭地跳了出来,神情镇定,可见先前的训练课程半点没糟践,“臣女多日不见镜公主,甚是想念,恰逢深夜难眠,故此前来找公主一叙,不想打扰了陛下和公主的兄妹相聚。”
不得不说,当真把莫樱那副惺惺作态假斯文的嘴脸模仿得惟妙惟肖!
白棋默终于在萧云镜警告性质的眼神中冷静下来,为了大局着想,只得忍辱负重,学陌珏翘起兰花指,憋着个嗓子曼声道:“参见陛下,参见公主~”其实心里面早就泪雨滂沱了。
萧云镜干咳一声,凑到萧仁归耳边嘟囔着:“臣妹不喜欢这个女人在面前,好烦的呢。”
此言正中萧仁归下怀,要知道他本来就作贼心虚,这么一来刚好就坡下驴,顿时威严地挥了挥手:“朕与公主还有要事相商,姐妹闲聊也不在这一个晚上,改日吧——楚生,把你主子送回去。”
禽兽!还我小镜子!
白棋默差点就把这句话喊出来了,他两脚像生根似地钉在原地,任凭夏莲死拽活拽就是不走。萧云镜强行把萧仁归的身子扳转过去,回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再不听话就把你休了!
白昏君从自家媳妇的眼神里清晰读出这一潜台词,瞬间不敢再造次,哀怨无比地垂下头去。
“奴才告退……”
夏莲长长松了口气,连忙拖着他一溜烟消失在转弯处。
果然,最痴情的是陛下,最大无畏的是娘娘啊!
……烛光摇曳,檀香袅袅,春宵一刻值千金……等等,这诗好像引用得不太到位。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吧,萧云镜面对伪哥哥急不可耐的调戏行为,面不改色镇定自若,还顺便倒了两杯酒,笑语宴宴推过去劝他喝——当然,前提是沾了强效蒙汗药的指甲已经在酒水里晃一圈了。
“哥哥,臣妹敬你一杯。”
“甚好甚好。”
萧云镜盯着他把那杯全喝完,转而起身离开座椅,绕到他旁边弯下腰去,媚眼如丝娇声软语:“哥哥看起来精神不佳,莫非是连日操劳所致?”
“唔……算是吧……”萧仁归抬手捏了捏眉心,低声应道,“想来熬过这段日子,前路就一片晴好了。”
萧云镜若有所思地笑了:“哥哥是指平定建璋?”
“你素来最聪明,一猜即中。”萧仁归轻轻拍着她白皙的手背,像是安抚,“你放心,等朕灭了建璋,定要将那昏君的首级悬墙头示众,以报他对你不敬之仇。”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对我不敬了?我们俩原本夫妻恩爱比翼双飞来着,不是你这魂淡野心太大谁乐意找事儿啊!
萧某人觉得这人也怪不要脸的,明明自己惦记人家领地,还非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再怎么说两国原先也礼尚往来互通有无
,如今侉嚓一下单方面翻脸,连全尸都没打算给对方留。
“哥哥,白棋默已经死了,等你攻进建璋城池,估计他尸首都保不住了。”抱歉小白,只是剧情需要,不要太把台词放在心上。
萧仁归冷笑:“大军三日之后出发,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收割建璋领地,朕觉得还来得及。”
“……”
“你要相信郝阁主的实力。”
……她只相信某位阁主泡妞的实力。
“哥哥这么信任郝阁主,就不怕他临阵倒戈么?再说了,他有本事冲锋陷阵么?”
这还真是个问题,据不准确估计,郝沙璧的武力值貌似和程南不相上下,否则当初也不能够在麟城官兵的冲击和众江湖人士的反击中强行杀出一条血路逃回承风——尽管听上去依旧挺丢脸的。
不能让郝沙璧上战场给南南他们添麻烦,就地解决最好。
萧云镜并没有等来对方的回答,她回过头,发现萧仁归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整不死你
那天晚上萧仁归自然又是糊里糊涂睡了一宿,早晨醒来发现自己还趴在桌子上,而萧云镜衣衫整齐,正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哥哥,以后如果太忙太累就不用来看臣妹了,你每天要为政事操劳,还得分神顾及这边,臣妹心里很过意不去啊。”
娇柔婉转的声音听得萧仁归心都酥了,他汗颜地低下头,暗暗懊恼自己为什么如此不争气,居然在最重要的节骨眼儿上睡着了——美人儿大概是等了一夜吧?这跟让人家独守空房有什么区别?当哥哥的威严往哪放?!
……其实并没有,萧云镜了解蒙汗药的效力,早睡早起惬意得很。
“镜,朕又对不住你了。”
“哥哥这话可就折煞臣妹了,现在两国开战在即,应以国事为重,至于儿女私情暂且放在一边,以后再慢慢叙说也不迟。”萧云镜别有用心地靠近他,装作不经意用如玉的小手撩拨着他,“哥哥还是想一想要怎么给那些上战场的将军们践行吧,收买人心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萧仁归由衷道:“还是你最了解我,当初怎么没有发现,你本是个如此贤惠温柔的好妹妹。”
“……”因为那时老娘还不是你妹。
话说用“贤惠温柔”一词来形容妹妹不觉得奇怪吗?
萧仁归又同她说了几句闲话,搞了一会儿暧昧,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