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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着箫凤握住自己胳膊的手,衣衣扬起脸儿问落楚幽,“我要留下。”
“不可能。”
箫凤正要伸出手拉回衣衣,落楚幽再次抢先一步,温柔地将衣衣拉了过去,“那我陪你。
”
“你陪她?”箫凤轻笑。
转思间响起宵宴的来信,在联系落楚幽不偏不倚的出现,终于明白,落楚幽最近的沉默原
来是在给他设这个局。在云帝给他搅了那么一团乱让他不得不离开,又料到衣衣定会留在赤月
,自己恰好在这个时候能够陪在衣衣身边,让她慢慢想去一切。
多好的计划,落楚幽真是对衣衣够了解,也够了解他,知道他的野心与**不允许他在这个
紧要关头抽身而出留在赤月。
衣衣的心一颤,忽然被那声调里德温柔蛰伤了。
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自心头涌过,她似乎从未察觉过凤的声音在如此低柔的时候还带着
一股怅然的心痛。
衣衣自落楚幽手下挣脱开,虽不知自己为何会有罪恶感,但总觉凤的声音让她心里难过。
“凤,我真的要留下。”衣衣上前一步,将手伸进箫凤的袖袍,勾住箫凤的小指,刺骨的
冷意自**接触点窜向全身。
衣衣打了个冷颤,扬眸望着箫凤,“我向来听你的话,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你答应我好不
好?”
软软的声音似娇似酣,带着些哭腔,带着些祈求。
箫凤低垂着眸子,望着衣衣嘴角牵强扯出的笑意,突然觉得这一次,自己是阻止不了的。
他若不同意,会云帝后她必定会想方设法自己来赤月,若不然就是成日挂着哀怨的脸儿瞅
着他,让他只会越来越有罪恶感。
但若是同意呢?
若是同意,意味着什么?
妖恋。凤箫吟卷四第
第090章
但若是同意呢?
若是同意,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又可能找到忆浅轻而易举地知道真相。
意味着他默许了落楚幽陪在她的身边,配着她渡过最迷茫无助的时候。
意味着他将每天承受着她随时会忆起一切而他却不在身边的恐惧。
……
而最终,他的幸福会并送在自己的这一次心软与放任之中。
在箫凤的沉默中,衣衣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僵硬,最后消散而去。
“你不答应么?”衣衣松开小指,眼神中失望尽数流露。
“媚媚姐离开我了!她陪我这么久,我总是给她添麻烦,她却从来没有抛弃过我!”衣衣
退回落楚幽身边,站在那里,似乎才能找到一些支撑自己下去的勇气,“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你总是说喜欢我,却从来不愿意为我哪怕妥协一次!”
箫凤微微蹙起眉,他没有妥协过么?
他若没有妥协过,又怎会接受她?
衣衣大哭起来,泪眼汪汪地指责箫凤的残忍与不理解。
“媚媚姐为取赤月剑死了,忆浅说他知道真相,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为什么?!”衣衣
大喊,在箫凤面前,她从来没有如此放肆过。
压抑太久,她觉得自己一定要释放些什么出来,才能将积压在自己心底的郁结抹去一些。
而说了些什么,她自己或许都没有意识到。
自己话里隐藏了些什么,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若是细细去想,很容易就能想到所有可
疑之处。
可她太过悲伤,悲伤的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箫凤的脸色在衣衣的泪水中变幻莫测,静默的面对着衣衣的指责,眼神有些漫无目的的移
开,岸边树林繁茂,落叶飘飘,离岸的水面随处可见飘落的黄叶,思绪慢慢飘了开。
恍然间就想起了洛陵君的一些话,一切皆有定数。
定数,这种东西他从来不信。
既然自己从来不信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为何不放手一搏?
她有权知道一切,即使她想起一切,他也有把握赢回她的心。
不知站了多久,深思回笼时,看到衣衣双手抹着眼泪,衣襟前湿濡了一片。
扬眸看去,落楚幽站在衣衣身旁,亦是垂眸望着衣衣,神情变幻莫测。
垂地旖旎的红袍懒懒地摩挲着甲板,就那样在两人面前缓缓离开。
转身的刹那,心里的痛楚便如蔓草蓬蓬地滋生,那一刻茫然中一个念头闪电划过。
就这样放任一场吧,就这样痛痛快快地拼个你死我活。
衣衣泪眼婆娑中看着箫凤背影消失在舱门后,在这空旷的天幕下,心口慢慢地被如愁得江
风挑起了丝丝酸楚,似轻轻微微地萦绕着一丝还看不清道不明的念想,酸涩不堪,却是遏制不
住,眼前愈发的模糊,张了张嘴,竟发不出一个音节。
船轻微地颤动之后缓缓滑离岸边,衣衣不知道落楚幽在耳边说了什么,只感觉到自己腰间
一紧,冷风刮过脸颊,再睁眼,人已离甲板站立在岸边。
递上茶水,月在寂静的船舱内轻了轻嗓子,“楼主,或许云帝的事情,可以放一放。”
“能放,我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赤月。”箫凤放松身体,倚在软垫之上。
葱白般的指划过卧榻描金,落于绮窗,细细描绘。
箫凤眸光幽幽黯萦,唇角却勾起似有似无的笑,隐现泯灭。
他不会离开太久。
落楚幽手下触到衣衣浸染了水汽的衣裙,正欲伸手帮她解系带,被衣衣‘啪’地一下打开
。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衣衣一怔,急忙挤出笑,“我自己来。”说着,退到一旁的屏风后
警惕的看着落楚幽。
落楚幽也没料到方才怎会做出冒犯的举动,看着她警惕的眼神,心里苦笑。
大概是忆起从前的一切后,做一些事情变得过于理所当然。
方才也是突然间以为两人是曾经的关系,习惯性抬手去帮她解系带。
落楚幽走到另一边脱下袍子,换上一身干爽的白袍,解开云纹织锦系带,乌黑长发如瀑飘
荡而下,微失神的双眸想着明日的事。
如果她明日见到赤月霜……
正思量着,衣衣已经换好了落楚幽让下人为她准备好的衣裳走了出来,看到落楚幽散发的
模样明显有些适应不过来,须臾后才咧唇笑开,“原来你这样也很好看啊。”
只不过不及凤美,他的凤是天下最美的人,无人能及。
落楚幽低笑,只是那笑容并未展开。
这句话,万年前也有人天真地望着他说过。
只不过那时,那人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爱慕。
眼前的人没有掩饰,他却再也寻不到其中的哪怕一点与爱恋有关的情愫。
收回落寞,落楚幽微一倾身,抬手去解她的发髻,黑发眨眼间散落,他顺势以指轻缠绕于
她的青丝之间。
这个熟悉的动作,隔了万年,做起来竟仍是如此的熟练。
衣衣站在原地没有动,她被落楚幽的眼神震住,心里再次莫名的惶惶起来。
脸有些发热,衣衣大手拉回自己的头发。
“衣衣。”青丝滑落指缝,心底怅然,两个字就这样毫无预示的脱口而出,无比寻常,又
无比的非比寻常。
一个火花在脑海间炸裂。
“我们以前认识么?”
落楚幽眼神波动,有惊有喜,往日里那个沉稳冷静的模样在此刻被打破。
衣衣呆住,看着落楚幽欣喜的摸样,不确定地问,“刚那句话是我乱说的?”
落楚幽的眼神黯了黯,声音尽显急迫,“对,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问么?”
衣衣点点头,自己都没意识,根本不知道为何说那句话。
落楚幽的拳头握起又松开,反复数次,双手落在衣衣的肩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
,“慢慢来,不急。”
对,不急。想起来。是迟早的事。
衣衣嘟起红唇,对落楚幽的话莫名其妙,对自己的反应同样不明所以。
算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落楚幽,你真的会帮我找到媚媚姐么?我要把她带回去
。
落楚幽收回落在衣衣肩头的双手,唇角温暖的笑意渐渐敛起,柔柔地望着她”明天赤月霜
会来见你,她告诉你真相。“
赤月霜?她有过几面之缘的那个白衣女子?
衣衣的眉头微微蹙起,对这个与褚临静一般冰冷无情无绪的女人,她向来没有好感。
落楚幽直起身子,唇角略翘,凝视着衣衣抿起的唇角以及清蹙的眉头,像是遇到了极度困
扰的问题。
”你不喜欢她?“他知道她的这个小动作,心里不满意的时候就会紧抿着唇角。
衣衣点点头,诚恳地低下脑袋,”不喜欢。“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