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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懒得跟你说,我要找回去的路。”看到他眼里的悲伤,芷月愣住了,心里有种莫名的伤痛,于是别开脸,到别的地方找出口,试图把他当作空气。
冰夷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如影随影地跟在身后,百感交集。
“你在做什么?别跟着我,回你的棺材里面睡觉去!”这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让人无法无视,芷月忍不住怒瞪一眼,把他推回水晶棺,盖上盖子,再费力地搬个大冰块压在上面,继续找出口。
冰夷在水晶棺内看着芷月在周围敲敲打打,十分疑惑,于是施展灵力,悄然来到她的身后,柔声问道:“月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哇吓!”一声,芷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贴到墙根上,见是冰夷,立刻走下来,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脸蛋,咬牙切齿道:“我、该、记、得、你、吗?”
“不,你不应该忘记我的。”无视对方一脸黑线,冰夷神情激动地按着她的小肩膀, “月儿,我是你最爱的冰夷,你答应嫁给我的,别想抵赖!”
“抵赖我是不会,但我会打死你这个无赖!放手,放手!”这次,无论芷月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
“不放,放手一点好处都没有!”冰夷一脸小孩子的执着,话语无比坚定。
忽然,他注意到陌生的气息,不悦地皱了皱眉心,立刻把芷月护在身后,目光凌厉地盯着忽然从上面掉下来的五个人,问:“你们是谁?”
“将臣、蚩尤、流莺、苏夫人、小天!你们来了,快点救我!”看到是亲爱的同伴,芷月心里乐得开花,那愉悦的话音却刺痛了冰夷的心。
“你又要离开我,又要丢下我一个人了?”收回冰冷的神色,冰夷的神情变得十分哀伤,“别跟他们走,别再为了将臣离开我,好吗?”
迎视着那双忧郁的眼眸,芷月感觉一种瞬间把呼吸夺去的痛如潮汹涌,一些细碎而模糊的记忆闪现在脑海,却摸不着,不禁愣住了。
“郡主,他是谁?怎么会认识将臣大人?” 苏夫人从失态中回过神来,忍不住好奇冰夷的身份。
“我是她的夫君,至于将臣,不认识,也不想认识!”敛了敛神,冰夷把芷月拥在怀里,充满敌意地盯着将臣。
面对逼人的语气,冰冷的眼神,苏夫人和流莺愣住了,将臣依旧面无表情,怯弱的刑天忍不住躲在蚩尤的身后,而蚩尤却不以为然地嗤笑。
“你令堂的,本大爷还以为六月债还得快,想不到笨蛋芷月的桃花债来得更快!” 蚩尤扛着龙魂剑,大大咧咧地走出来,指着冰夷哈哈大笑,“笨蛋果然就是笨蛋,找情人不带眼的,居然找个这么漂亮的女人,笑死爷爷了,哈哈哈……”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脸上爬满黑线,高傲的冰夷更是用杀人的目光速冻了他。
“我允许你说话,但没有允许你放肆!”说着,冰夷长袖一挥,对蚩尤展开猛烈的攻势。
“哟,打架而已,本大爷让你趴在昆仑大地的怀抱里!”战斗是蚩尤一族的魂,身为蚩尤后代的蚩尤立刻拔剑迎击,与之在空中激烈纠缠。
见此,流莺、将臣、苏夫人和刑天跑到芷月身旁,嘘寒问暖。
片刻过后,看到蚩尤处于下风,流莺忍不住拔出修罗双刀,加入战斗行列,但由于他们过于激烈的战斗,使得悬浮在空中的冰棱不断坠落,狭小的冰宫摇摇晃晃,大有倒塌之势。
“天哪,你们别打了!”芷月感觉不妥,立刻喝止,但他们毫无反应,于是转身对将臣说,“将臣,快去阻止他们。”
“好!”
话音刚下,便如一阵风吹过般,转瞬间不见了。
芷月抬头,看到空中纠缠的人影又多了一个特别显眼的黑影,气得直跺脚大骂:“将臣你这个笨蛋,我是让你去劝架,不是打架!”
话音刚下,空中便回旋着一把银色的钩镰枪,吓得她连忙抱着刑天趴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却见地面碎裂的痕迹,上面崩塌得严重,立刻拉着刑天和苏夫人躲到安全的地方。
察觉到这一状况,打斗的人纷纷停下来,分别降落不同的地方,目光在空中继续打斗。
“还愣着干嘛?速速离开才是王道,我可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芷月不明白空中那些火药味是怎样诞生的,急得直跺脚。
“在那里,跟我来。” 流莺指着他们进来的地方,走在前面带路。
众人看到芷月离开,纷纷跟上去,奔至出口时,芷月却被冰夷挡住去路。
“你确定要离开我?为了这些愚昧无知的凡人?你知道你是谁吗?”冰夷想去捉住她,却被闪开,又是伤心又是气愤。
“这位小弟,有病你就去看大夫,没病就地挖个坑埋了自己!本郡主懒得跟你废话!” 躲在将臣身后的芷月看到背后偷笑的蚩尤,狠狠地捏了他一把。
“月儿,别任性了!跟我走,否则我会生气的。”冰夷眼里有了炽热的火光,语气是那样的不容拒绝,然而,芷月却别过脸去,不理他。
蚩尤见此,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幸灾乐祸地嗤笑:“哟,某位兄台要生气,后果很严重哦!”
“蚩尤你给我闭嘴!” 芷月生怕他们又再打斗起来,推开挡在她和冰夷之间的手臂,走过去,突然抽出将臣的钩镰枪指向他,“别说我任性,我的任性只为考验你的人品!”
“把这玩意放下!”冰夷毫不畏惧地上前一步。
“别过来!”芷月喝了一声,背对着他们催促道,“你们快走!”
“月儿!”
“郡主!”
众人不约而同地呼唤,但见那坚决的眼神,欲言又止,最后低垂着脑袋走出去。
冰冷的冰宫正在逐步崩塌,剩下的两个人在冰棱破碎中互相凝视,心情复杂。
“为什么这样对我?”冰夷没想到再次重逢,迎来的竟是如此心碎的一幕,满腔悲愤。
“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保重!”无法对视那双充满悲伤的眼眸,芷月只是低声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芷月!”
尖锐的叫声刺破了绚丽多彩的晴空,内里的暗潮汹涌而出,魂牵梦萦的倩影离去的那瞬间,仿佛天崩地裂,真情不在,只留下令人窒息的苍凉和百年孤独。
冰夷长袖一挥,回到了幻月神居的大殿,喝退众人,然后“噗”的一声,悲愤地吐出一口鲜血,颓然瘫坐在水晶龙椅上,发出午夜的呢喃般迷醉的声音。
“月儿,为了让你回到我身边,我会不择手段,等着瞧!”
芷月穿着雪白色的斗篷,宽大的风帽几乎遮住了小脸,虽然感觉那彻骨的寒气冻洁着沸腾的细胞,却宛如一个心事重重的沉思者,在漫天雪花中艰难地挪动着,没有理会身后的人。
打从离开地下冰宫,没有看到冰夷走出来,她便不再言语,甚至没有去看她的同伴一眼。
没有人能猜出她沉默的原因,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此刻的心情。
忽然,她抬起头来,右掌反手遮挡着要飘进眼眶的雪花,清澈明亮的黑瞳从夹缝中隐约看到前面的景致。
只见天色混沌,前路苍茫,却傲然耸立着一座仿佛用水晶堆砌而城的城镇,让人看着心生一些暖意。
芷月知道那是传闻中的雪月城,忍不住回眸展望身后的同伴,感觉他们的身影是那么的模糊,只有留在积雪盈尺的雪地上那深深浅浅的脚印异常清晰,禁不住想起在东夷部落与他们一起生活的欢乐时光,晶亮如清水的黑瞳在顷刻变得蒙蒙雾雾,抑制已久的情绪势如破竹,涌上了心头。
将臣察觉到她的忧伤,快步上前,张开宽阔的臂弯,将她拥进怀里,冷酷如苍鹰的表情此刻却变得如同月光般温柔暖味。
“将臣,我实在没有资格得到你的拥抱!要不是当初执意和师傅去营救周文王,任性地以为可以除掉纣王,我们东夷族便不会落得这般下场,还连累大家跟我一起犯险,我实在无颜面对你们!”面对将臣的无言抚慰,芷月动情地把小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语气忧伤而惆怅。
“那与我无关,我的拥抱只为你一人展开!”将臣静静地凝视着她,没有任何的表情。
“将臣,从小到大,你总是对我如此宽容,如此温柔,实在不值得!”芷月轻轻地推开将臣,别过脸去,带着阵阵的揪心之痛,“将臣,带着大家离开吧!第一个敌人都如此厉害,后面的敌人根本无法想象,我不想看到你们受伤!”
“不!”将臣斩钉截铁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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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臣,你怎么能跟我一样任性?都已经被拖累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不肯舍弃我?你可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万一我们回不去,东夷怎么办?别忘了你现在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