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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要不要去给裕亲王卖个好?”在容嬷嬷看来,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既然裕亲王是这般能耐之辈,咱们何不借此机会卖他们个人情呢?”
“这天下间的好处那样多,总不能样样都被咱们乌拉那拉家一门给占尽了,不然岂不是既让人眼红又招了忌讳?况且这广禄不比弘昼,后者如今看着风光可到底根基算不得稳固,急人所急自然能够拉拢得住,可前者却是只要立在那儿不出什么错就跑不了一个满门荣华,远的不说,至少现在,咱们是给不了他们更多的利益了……”
景娴摆了摆手,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
“而与其在皇上盯上了后宫的这个当口儿上去做太多动作,闹出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把这个从明面上看起来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处给拱手让出去。”
“主子,您的意思是……”
“长春宫那位比起慈宁宫的那位,心思成算虽然是要强上几分,不至于是个傻到头的,可是眼下里怕也是全然不知道自己个人已经被皇上给惦记上了,这会儿或是还在为那飞了的鸭子而气急败坏呢!事急则乱之下,她又怎么会不想要攀上裕王府从而掰回一成呢?”
“可是若是真的被她拉拢上了岂不是要糟?”
“你且将心吞回肚子里,广禄可不是个蠢的,凭着他那份精明又怎么可能会在眼下皇上年富力强之时就上赶着去站队?而这做人虽然是不能光贪图眼前的利益,可是比起那太过遥远的将来,眼下里让皇上对富察家的疑心更上一层楼不是于我们更为有利?”
景娴面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皇上比起先帝爷虽是旁的没学上几分,可这疑心却是子肖父的学了个全儿,如此,若是被皇上察觉出长春宫那位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在婉儿这档子事风声还没过去的当口儿上,便就想着要攀上裕王府,你说,那位爷会是个什么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100章啦~~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万岁~(≧▽≦)/~
☆、102长春宫里算计多
“满心满眼的想跟乌拉那拉家的斗一口气就罢了;想要后脚赶着前脚的也养上个格格也算了,可是她这是当宫里头的人都死光了么?这般生生越过自家嫡亲孙女瞧上了宫外头的格格,这是把小三儿往哪里放?把本宫往哪里放?!”
钮祜禄氏本就是想借着婉儿这档子事的热闹劲还没过去捞上一把好处,动作起来的声势便自然不会小到哪里去;如此;压根用不着景娴多花什么心思;长春宫这头就收到了信儿;直气得富察明玉抬手便砸了个茶盏——
虽然弘历的临阵变卦;也恨弘昼的不识抬举;更恨那拉太后的横插一脚,可是这有一句说一句;这事儿却毕竟是由他们富察家一手先挑起来的,婉儿进宫那也是铁板钉钉早已定论,再恨再怨再气也只是气这煮熟了又到了嘴边的鸭子飞到了别人那儿,与眼下钮祜禄氏这一招有着根本上的差别……心无所依深宫孤寂想养个格格玩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众人皆知她那点子跟那拉太后较劲的心思也算不上个什么事儿,只是这宁愿放着宫里头这个没病没痛血缘更为亲近的孙女儿不要,反而是舍近求远的将心思打到了外面去,岂不是等于告诉天下人在她钮祜禄氏眼里随便外头哪家的格格都比自家的嫡亲孙女儿要好?明晃晃的往她脸上甩了个脆响?
想到这里,富察明玉只觉得气得肝疼,也顾不得先头对弘昼和那拉太后等人的怨念,在心里给钮祜禄氏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真当自个儿如今母凭子贵的爬上了皇太后的宝座就不可一世了?也不瞧瞧她那娘家是什么门第,富察家又是个什么门第,真当我富察明玉是个能随意揉捏的软柿子不成?”
“主子息怒……”
作为奴才,作为富察明玉身边最为贴心的奴才,秦嬷嬷自然是忧主子所忧,急主子所急,看见自家主子一副气得不行什么话都往外头捅的模样儿,不由得连忙上前接过话头——
“正如同您所说的,无论是出身还是前朝势力,咱们富察家都甩出她们钮祜禄家几条街,您又何必为了这么点子不当值的事儿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便宜了别人呢?”
“嗯?”富察明玉倒也没气得糊了脑子,一听这话便知道怕是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由,“你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主子,您想这裕王府的势力虽然比不得圣祖朝那会儿,可到底也是个历经了三朝的稳固地儿,压根就不是什么需要指着家里头出个公主才能出头的人家,如此,这冷不丁被慈宁宫那位闹出这样一出,心里头能乐意么?”秦嬷嬷毕竟是富察家着重调教过的人,于心思成算上头自然也不至于弱到哪里去,“即便于明面上碍着主子爷不说什么,可这心里头难道就真的没得一点什么想法?”
“我倒是被气糊涂了,竟是差点忘记了这一茬儿……”
富察明玉如今虽然被勒令在长春宫中‘躲风头’,却也到底不可能全然不知晓自家兄长是如何遭的殃,念及还历历在目的弘昼家婉儿的例子,再想到眼下这摊子事,富察明玉不由得收起怒火,转而一笑——
“那广禄好歹也是掌管过宗人府,历经了两朝的老油条,对于这被接进宫的格格的命数怕是比起咱们来还要了解得多,心里头又怎么可能会不憋着火?”慢条斯理的坐下,又抿了口茶,“那钮祜禄氏在老爷子还在的时候也勉强算是个沉得住气,可是眼下里怕也是养尊处优得昏了头,一心想攀上这层关系,却也不想想凭着人家的家世会不会稀罕……他们*新觉罗家的爷们儿就没一个是不记仇的!”
“主子说得正是。”看到自家主子转过了弯,秦嬷嬷不由得大松一口气,脑子也跟着活泛了起来,“而且按奴才寻思着,即便是那格格真的被养在了那位膝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
“这晴格格可是跟婉格格不一样,婉格格如今不过才虚年一岁多,甭说心眼什么的,怕是就连人也认得不多,再加上宁寿宫那位又是她的嫡亲玛嬷,关起门来是一家人,而那位晴格格呢,听底下人说,现下已经虚年三岁了,按着这宗室亲贵家的孩子多是早慧的例子,怕是已然生出了点子心智,眼下里贸贸然离了家进了宫本就少不了些不适应,再加上裕王一家那股不待见慈宁宫那位的劲儿,养不养得熟还得另当一说呢不是?”
秦嬷嬷自以为聪明,却没想到这番所思所想是等于将自个儿连带着富察明玉一并往火坑里推,还越说越来劲——
“如此,您何不想方设法的帮把手促成此事?从明面上您是敬了诚孝之心,全了名声,私下里么,等到那位晴格格进了宫,您施几分小惠直接将其拉拢过来,不但攀上了裕王这一支,还等于在慈宁宫那位那儿安了个再好也没有的眼线,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倒是不错……”
秦嬷嬷这番话说得极为漂亮,直听得富察明玉如同拨开了云雾一般顿时眼前一亮,而得了自家主子颇为赞赏眼神的秦嬷嬷也自觉得意,没等自家主子消化完方才的话便又急吼吼的出了声,进一步的构画起了蓝图——
“这一个格格说起来身份不算重,可要是筹划得好,以后却也少不了能帮上您一把,且不论方才说的这些个,就凭着裕王府杵在那儿,那以后的额驸便总是不会差到哪里去不是?如此,不就等于再给您添上了一份势力?”
“你说的倒是不错,只是咱们富察家本就风头正甚,若是再添上这些个……”富察明玉虽然挺得舒心,但该有的谨慎却也没丢了干净,“万一惹上了主子爷的忌讳岂不是不美?”
“主子,这话说起来简单,可实际上却到底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全了的事儿,咱们细水长流的慢着来,谁能料到咱们现下里就已经开始未雨绸缪了?再加上主子爷一向对您信任有加,就是看出来您对晴格格的另眼相待,不也只会以为您这是有国母之风?”秦嬷嬷压低着声音,“就是您不为自个儿想,也总是得为二阿哥想想不是?”
儿女都是当娘的软肋,在这凡事都朝子嗣看的深宫内院就更是如此,涉及到永琏,富察明玉不由得顿时心神一震——
“你说得有道理,总得为永琏先把路给铺平……”
“正是这个理儿!”秦嬷嬷满眼算计,“而奴才想着,那裕王府甘为主子您所驱使是最好,可若是有别的什么心思咱们却也不用愁,毕竟咱们三格格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