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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被银白的刀刃挟持,这般大费周章的逼迫她进宫让穆水清十分不明白,她哑着声道:“我是一国王妃,你竟如此对我!不怕陛下和王爷责罚吗!”
那人道:“穆王妃谋害太后,害死龙嗣,证据确凿,陛下命我等将王妃压入大牢,严加审问!”
穆水清不及多想,眼前一片黑暗,倒了下去。
混混沌沌不知过了多久,穆水清的意识渐渐恢复,只觉得自己似乎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周围十分寂静,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的浑身莫名的酸软,腹部的绞痛让她清醒了不少,她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柔滑如缎的金丝帐幔以及床栏上镂空的紫檀雕纹,穆水清一怔,一点点回忆着昏迷前的事情,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明显。
季桁远大费周章地命官兵抓她入狱,为何如今未身在大牢?看这金丝帐幔似乎是宫中。当时她已经很明确地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为何季桁远仍说母后是自己所害?!他竟然要包庇李妍珊,让她做替罪羔羊?!
穆水清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孤寂和担忧。不知白夜和青竹如何?是否逃了出去,还是和自己一样被抓了?
正胡思乱想间,一阵脚步声传来。穆水清不用抬头,便能感觉到来人缓缓地走到她床边站定,随后一道热烈的目光锁在她的脸上。
穆水清先发制人,冷笑道:“陛下请人的方式真是十分独特呢!白夜和青竹在哪?”
她抬头,见季桁远望着她目光冷冽而晦暗,帝王应有的威仪与沉敛此时极好的显现出,给人一种很大的压力,让人莫名的慌张和害怕。但油然而生的更多是憎恶。
相似的面容,她的箫陌比他好千倍万倍!他连给箫陌提鞋都不配!
季桁远勾唇而笑:“不这般请你入宫,你若不进宫甚至逃了,朕该如何是好。那护卫和丫鬟最后还是逃了,不过朕要你一人即可,让那些人赶去给季箫陌报信也好……”他的桃花眼一转,对穆水清笑道,“不知七弟妹可知,朕的好七弟去了何处?”
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穆水清忽然明了。季桁远这般大动干戈地搜王府,并非纯粹找她,他的目标是季箫陌。他在确定季箫陌是否在府。明知道滑胎非她所为,却仍然将她囚禁在宫中。因为抓她进宫是一个幌子,目的恐怕是想知道箫陌的下落,想以她要挟箫陌就范……
穆水清冷静了下来,笑道:“陛下不知,王爷前段时间吐血多日奄奄一息,妾身查得泸州有一名医医术了然,多次相请。无奈名医性格古怪,只收上门的患者,所以王爷前去泸州了。陛下若是想王爷,跟妾身通报一声,妾身就命人将王爷接回即可。”
“谎话说得一溜溜的,若不是朕早就查明,或许真以为自己的好皇弟看病去了呢!”季桁远的手似是不经意的抚上穆水清的面颊,见她懊恼厌恶想躲避,眸中溢出一丝戏谑之色,他嗤笑道:“这次他得知母后之死,焦急回京,正好被朕的人察觉。你说他奄奄一息,朕倒觉得他精神抖擞呢。朕的精兵一路埋伏,却还是让他侥幸逃了,还让朕的人损兵折将。朕才知,朕的好皇弟武功极深,他身侧之人个个武功不弱。这是普通看病的架势?”
前几日,得知自己围剿季箫陌却被他损兵折将,让他逃脱,季桁远气愤之下想派支军队埋伏,却被告知要有李然的手信,他无奈跟李然做了交易。受制于人之下,让他看清,这个世界,什么都不抓牢,自己以后将会一无所有。
穆水清的心中满是担忧:箫陌又用内力了,他的身子可受得了?
见穆水清游神,季桁远扣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冷笑道:“朕一直以为自己多心,想不到朕的多疑让朕保住了一命呢!他密谋叛逆,朕插过去的好棋子也被他极好得翘了边。真是好深的心机!只不过,以他这么深的城府和两年的卧薪尝胆,朕很意外他在关键时刻竟如此着急,不小心露了马脚。朕该庆幸母后的死呢,还是该庆幸他的软肋仍留在京城导致他急不可待地想进京想护送你出京呢……”
穆水清想要揍他,无奈全身绵软无力,抬手的力气就极其费力。她知晓眼前卑鄙的男人肯定给她下了类似软筋散的药,她再次厌恶地避开脸,只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想破口大骂。
她闭上眼,淡淡道:“你以为把我掳来就能引他前来?这次,你可算错了。有谁会笨到明知是陷阱也往里跳?!而且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李妍珊,又非我,怎会为我如此冒险?若我真如此重要,他会将我一个人留在危机起伏的京城?!陛下何时如此愚笨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虐虐水清和王爷了~
大家不用担心包子,包子最没事了,多多担心王爷比较好~~~(王爷在吃包子的醋,不仅水清被抢了,连爱慕的读者都被抢走了。嘤嘤嘤,以后本王更加没地位了,不活了┭┮﹏┭┮)
74、完结倒计时
穆水清并非傻子,急智也是会有的,连忙将导火线引向李妍珊身上。季箫陌之前一直喜欢她,后来也装着喜欢她,若是让季桁远认为李妍珊才是真正值得被要挟的,她就能平安出宫,之后再与箫陌回合。
“喜欢李妍珊?你当朕……是傻子?”季桁远修长的手指再一次抚上穆水清的面颊,在她又惊又怒的目光下,滑向她的玉颈和锁骨。
穆水清怒瞪双眼,完全是吃人的目光。她避无可避,那种触摸让她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心里厌恶到极点。
见穆水清将头又转向了自己,这番表情半嗔半怨别有风…情,季桁远指尖摩挲流连,眸中笑得不怀好意:“小聪明倒挺多了,但你可能低估了自己的魅力。有你在的时候,朕的皇弟何曾把目光停驻在李妍珊身上?他望着你和母后说说笑笑时满目含情,眼中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而在旁的李妍珊却被他彻底忽略了过去,连自己的伪装都忘了。朕之前以为他余情未了差点被骗。你说,这么好的诱饵,怎么会引不上季箫陌这条大鱼呢……”
季箫陌只陪她进宫两次看望母后,季桁远竟然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观察得如此仔细?!
她不知,季桁远望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摸样都快醋死了。
季桁远俯下…身,目光一闪,那淡淡薄唇越来越下移,吻向她的脖颈:“离开朕后,你整个变了不少……变得朕都怀疑,原本那个穆水清是不是早被季箫陌掉包了……但我确定过,你没有易容,你是真的穆水清……”他的呼吸微微加重,“水清,你不是说过你最喜欢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两年前,你为了朕,不惜做着杀头的傻事来救朕,朕真的很感动……朕觉得之前一直辜负你了……离了季箫陌跟我吧……朕以前未发现你是如此聪慧,如今,朕想留着你。”
“你别做梦了!”
他的碰触,他的甜言蜜语让穆水清心中厌恶至极,腹部一阵阵绞痛,喉间瞬间涌上一股恶心气,朝着季桁远那张脸就呕吐了过去。
季桁远慌张逃离,但黄袍还是被溅了一身,穆水清怨恨自己没喷在他讨人厌的脸上。
季桁远恼怒万分,见穆水清的手下意识地抚着肚子,目光冷然:“那孩子倒好,还没出生就跟朕作对,果然跟朕的七弟一样!该除,不留后患!”
他想起当年母后怀孕时满目温柔抚摸肚子期待的摸样,明明生他的时候是如此痛恨和厌恶,但季箫陌的出现却不一样,和他完完全全的不一样……明明他们是同一个父亲同一个母亲,为何偏偏季箫陌就是被不同待遇的?!他凭什么?
当初因为时机未到,他下了慢性毒药。称帝后因为母后忧心的话语对季箫陌这个残废之人心软了,见他安分而且药性快到了才久久未动。如今,竟被他反将一军!
他眼中燃起阴霾。
当初季箫陌出生时,他就该除掉他。这样就没有后患了!
“来人,给王妃上红花。”
穆水清怒骂:“丧心病狂,竟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行事歹毒,总有一天要遭报应的。”她嘴里骂着,但身子软绵绵根本无法逃脱,脑子里急速地转着逃离的法子。
季桁远猛地看着穆水清,目光森然:“你说丧心病狂,行事歹毒,朕从来不否认,朕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也从来不后悔做过的那些事情。比起为伪君子,朕宁可做真小人。”
穆水清看着他,半晌鄙夷道:“当初将三王爷赶尽杀绝,给箫陌下毒,如今又是以这种卑鄙的手段威胁自己的七皇弟,拥有如此强烈的手足亲情,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若你认为这就是小人行为,我觉得这比小人更无耻!如今,你要泯灭未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