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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妞咬牙切齿,却说不出话来。
蒙蒙的水雾之中,挡不住绵绵无尽的春意。
半响之后,雾气之中,田妞声音带着哭音道,“轩辕绝…我要死了…”
“乖,不会让你死的。”男声在低哄着。
温暖如春的房间之中,田妞耐不住全身的疲倦,隐隐约约,感觉轩辕绝抱着她上了床去,昏睡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睁开眼睛,看见阳光从窗棂里洒进来,那温泉上面的热气腾腾的,令整间房尤如是仙境一般,田妞看得一呆,此刻,但轩辕绝却已经不在房中了,她忍不住掀被下床,披了一件衣服推门而出,想到昨晚自已不是不着一物的吗?看着身上的里衣,想到昨晚轩辕绝肯定怕她冻着,给她穿起来了吧!
门外,木灵和两个丫环侍候在一旁,笑道,“王妃,您醒了。”
“王爷呢?”田妞好奇的问。
“诺,那不是王爷吗?”木灵伸手一指,田妞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看见一抹青袍身影站在花园里的泥土中,正手拿着锄头在挖土。
田妞看着差点儿就想笑了,她朝木灵道,“他在干什么呢!”
“王妃不知道吧!王爷这是在准备播种子,他说等来年春天,这里就有一片美丽的花海了。”
田妞也来了兴趣了,她迈步过去,看着旁边放着小盆子的种子,轩辕绝朝她道,“来吧!我们一起播下种子,等来年一起收获满园的菊花。”
第九十七章 翻手为云
1
京城,平静的街道上似乎比往日多了一抹紧张,只因挂着闲职的昌伯候府上突然砸出一个惊天消息,他的爱孙竟然就是多日前毒杀了凤相侄儿的凶手,这个消息一出,百官都为之惊讶,众人都觉得这凤显的死与宸王是脱不了干系的,为何这案子一查,方向就完全变向了呢!谁不知道昌伯候与凤启之是交臂挚友?
而朝中官员昌伯候的侄子是户部的侍郎,正是凤相手下的得力助手,每年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知道为凤启之的钱袋里卷进多少官银,如今闹出这件事情来,几家跳脚几家忧。
但见那办案的刑部尚书齐飞联合着京城府衙的官员把这件事情办得干净利落,有理有据,就真像是皇上所说,放开了手脚,毫不畏惧的在这个案子上大展拳脚,带着一官兵闯进了昌伯候的府上,二话不说抓了他的孙子陆远生入牢狱,甚至连夜审训,得出陆远生与凤显曾在怡红院为了争一头牌而大打出手,此刻的陆远生被齐飞一番严厉逼供,后脑勺还缠着一圈纱布,神智混乱的他,竟悉悉就把事实经过交待清楚了,但问到他是否下毒时,他方才惊醒过来被抓的原因,直接晕死过去。
齐飞更是马不停蹄的跑进了凤启之兄长的府上,以采证验尸为名,取得了凤显手臂上那一排深红色可见骨的牙印,这也是在陆远生交待之中。
在怡红院一架,人证物证皆有,可以证明两人已结深仇大恨,而投毒案即发生在第二天,齐飞放下认定凤显之死,就是陆远生所为。
这致使他的家里总会时不时得来几个官员相劝,让他赶紧把这件案子转移方向,别引起昌伯候与凤相之间的仇怨,可齐飞是个认了死理的人,即便谁来劝,他一脸正义凛然,不为所动。
曾得了轩辕绝无意中提醒的他,深知此案事关个人生死,他岂会把自已的命丢出去?他也是百思千想,越发肯定了这背后的阴谋者就是当今的皇上,他虽不属于朝中任何一派的人,面对这案子也是寝食难安,此刻,他正是急于结案。
只是齐飞并不知道,他这案一审,连天子都气得跳脚骂人,轩辕逸在陆远生被抓的第二天,昌伯候就入宫见驾,已经六十多岁的他在御书房哭得老泪纵横,大呼冤王,恳求轩辕逸下令救人。
昌伯候虽只是闲职,但是他也算三代老臣,是在先皇其间就已封候,其影响力甚广,在他手下的门生如今在朝堂上就占了好几十个重要的位置,各司职部门都有,其曾在百姓心目中也算有份量之人,此刻,轩辕逸看着眼前跪着的老臣,表面上劝慰,但内心里实则是把齐飞骂了个半死,让他好好查案,他还真是无所顾忌了,竟然弄出这种案子,此刻,只怕凤府也是坐卧不安,愁肠百结吧!
可是轩辕逸此刻却要为自已说过得话买单,他曾下令吩咐过齐飞放开手脚办案,任何蛛丝马迹也不许放过,这会儿他认真查起来,却查到了昌伯候这里,并且就打算在他的孙子身上结案,显然这完全不是轩辕逸预期的事情结尾。
众人都认为这件事情与轩辕绝有关,轩辕逸也曾想过他给齐飞最高权利,是希望他朝着大家所认定的方向查案,查宸王府,引起宸王府与凤府更深一层的矛盾源头,此刻,轩辕逸眉头深锁,甚感头痛。
送走了昌伯候,轩辕逸拍案而骂,“好你个齐飞,竟给朕找这样一个大麻烦,你这位置是不想坐了是吧!”
一旁的福子忙道,“皇上息怒。”
“朕如何息怒?今日是昌伯候,明日肯定是凤相,这不是让朕两头难为吗?”
“这齐飞也太不识好歹了吧!他明知道凤相与昌伯候素来交好,竟然闹出这种案子,不是摆明了要让他们水火不融吗?”
正说话间,只闻外殿的公公急步进来,朝上座的轩辕逸的道,“皇上,凤相在殿外求见。”
“什么?这么快就来了?”轩辕逸头大如斗,深叹了一声道,“把他叫进来。”
公公退下之际,凤启之的身影已经匆匆而来,他一张儒雅的面容此刻尽是愁苦,他上前跪拜道,“臣参见皇上。”
“你来见朕干什么?”轩辕逸神情很不快道。
“皇上,臣是为昌伯候求情而来的。”凤相垂眸出声道。
“求情?你不是在大殿上大呼冤枉吗?如今事实真相已查明,那昌伯候的孙子就是毒害你侄儿的凶手,你不去向你兄长交待,倒跑到朕这里来求情了?”轩辕逸此刻内心有火要发泄,即便他是国相也品气不快。
凤启之内心如明镜,在朝堂之上,轩辕逸给齐飞放权那会儿,他也是喜不自胜,轩辕逸的算盘与他的想法不相冲突,反而互利互进,就是要给轩辕绝难堪,可是此刻,齐飞这一闹,这难堪反而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轩辕逸有火向他洒,而凤启之却是咬碎牙往肚子里吞。
他让人去刑部翻了案宗,齐飞已经写下结案诏书,只等明日呈现上殿,而案书上对陆远生的判决是斩立决,这怎么不让他急急入殿面圣?
“皇上,臣的侄儿的确有错在先,砸了那陆远生的头,令他差点儿神情命丧,但臣念在昌伯候与臣多年交情之上,臣恳求皇上明日大殿之中法外开恩,废除陆远生死刑。”凤启之垂恳求道。
轩辕逸眯了眯眸,冷哼道,“你这是让朕自已打自已的脸吗?你在殿上喊冤,朕念你是朕的一品国相,替你申冤,如今你又要朕改口轻判,你令朕在百官面前失言,威信何在?”
“皇上,臣愿意收回冤屈,臣的侄儿该死。”凤启之咬着牙根说道,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要做这样一件残忍的事情,替侄儿申冤不成,反而到头来却要让他落个该死的下场。
“此事不要再来烦朕了,朕累了。”轩辕逸伸手拧着两眼之间的根骨,一脸倦怠。
风启之急唤了一声,“皇上,此事…”
“那齐飞也不是一个认死理的人,与其求朕,不如去翻阅案卷,查查是否能找出轻判的原由再来求朕不迟。”轩辕逸的口气轻缓了一些,凤启之是他的首臣,他自然能给机会就给机会。
凤启之听懂他的意思,顿时喜出望外,忙道,“臣谢恩,臣告退,皇上多加休息。”说完,起身快步出了殿。
轩辕逸叹了一声,感觉一肚子的窝火,一旁的副公公替他端了一杯茶过来,“皇上,您也别累着了,您已经给了凤相机会了,他会感恩的。”
“朕给他一夜的时间,能不能保住昌伯候这份交情,就看他自已的本事了。”轩辕逸无奈的叹了一声。
凤启之果然是连夜就赶往了刑部,自从三天前这件案子一经追查到此,他也未曾出面公然见齐飞,此刻,他是不得不拿出一国之相的威信来,他一入刑部便命令令那齐飞叫过来,齐飞这两天为了案子,吃食都在刑部,一听说凤相来了,他也不敢怠慢,立即整顿衣冠前来会见。
凤启之也没时间废话了,他必须要在天明之前把翻案,所以,他觉得最快的办法就是问齐飞,把那轻判的证据说出来,也留他一些时间准备明日的早朝。
齐飞一听凤启之的话,顿时就有些犯难了,“那敢问凤相,您的意思是如何处理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