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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寻亲来的,男人理解的点头,如果是姐弟两个人,这些是得多注意,也亏得这小姑娘想得周到,如果只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去处,不过对方是寡居,不知你可在意?”
“其他条件都能满足?”
“自然,只会比你要求的更好,价钱上也好商量。”
看样子必是和这男人有旧,庄书晴笑,“烦请大哥带路,是不是合适总得看过才知道。”
两人来到一处紧闭的门户前,男人上前敲门。
很快,门从里打开。
“小弟,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姐,我们进屋说。”
年轻妇人连忙往旁边让了让,庄书晴对温婉的妇人笑了笑,弄明白了这是姐弟,她心里就有点明白了。
**门前是非多,哪怕来的男人是自己的弟弟,女人也顾忌人言没有将门关上,庄书晴看着就更放心了。
她面上表现得再相信一个人,心里始终都是提防着的,只是一般人绝看不出来。
这是一处小小的四合院,三间主屋,东西厢房各五间,院子不大,这会正晒着些菜,绳子上晾着被子,看着处处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最中间的主屋为正堂,两人落座后妇人上了茶在下首陪坐,等小弟说明来意。
“姐,这小姑娘要租凭个房子……”
“小弟,你怎么又去做这行当了?爹不是说了不许你再去吗?你是读书人,怎能沾手这些事,毁了你的前程可如何是好?”
“可是在那之前,爹和娘的药都得继续喝,我们一家几口也得活下去。”男人淡淡的回话,垂下的眉眼里闪过不甘,可很快又掩了去,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了,这种时候又怎能只顾自己。
“我这里还有点银子,我就这去拿……”
“姐,我们今日不说这个。”男人强硬的打断妇人的话,“不要让人看了笑话去。”
妇人咬唇,迟疑着又坐了回去。
这是个没多少主意的女人,庄书晴心里下了判断。
男人放柔了声音,“姐夫过世都两年了,这屋子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租出去,也能给你添个进项,要是一般人我也不会带过来,小妹妹只有一个弟弟,过来会元府寻亲,她们需要一个安全的落脚处,你这里等闲人也不能租,我便带她过来瞧瞧,小妹妹,你可以四处去看看可满意。”
“进来的时候我便看过了,很不错,就不知大姐可愿意租给我们姐弟。”
“这……”妇人有些心动,能多个进项总是好的,夫家没有其他人了,只要她守着规矩,补贴娘家也没人能说她什么。
“那就来商量一下租金吧。”男人越过妇人直接拍板,“东厢房收着不少东西,西厢房倒是空着,五间屋子都租给你,一个月八百文,你看如何?”
以庄书晴的了解,会元府的物价极高,一间平常的客栈,不过是普通的客房都需二百四十文一个晚上,八百文一个月,且有五间屋子,这非但没有坑她,还比正常价位要便宜了不少。
便是换了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她看人的眼光还是没出差池,庄书晴不由有些自得。
017章 两人成三人
“至于佣金,按规矩是月租的一半,你需给我四百文。”
“小弟,佣金就算了……”
“规矩不能坏。”男人看向庄书晴,“这是行规。”
“我明白,准备文书吧。”
做熟了的行当,男人当场就找出笔墨做了份文书,庄书晴接过来看了才知道他叫张书成,妇人叫张秀儿。
月租加佣金需付一千二百文,庄书晴当场付了一两银子和二百文,又风风火火的去客栈收拾东西退了房,到午时就一切都收拾妥当了。
张书成此时已经不在了,张秀儿热情的帮着拾掇,只是这么一小会功夫就很喜欢这对姐弟了。
懂事的孩子谁都喜欢,更何况她今后都不可能有孩子,对孩子尤其有好感。
午饭是三个人一起吃的,庄书晴打发弟弟去割了一斤五花肉回来,一顿饭的功夫更拉近了距离。
打发了庄书寒回屋,庄书晴眼神诚恳的看向张秀儿,“秀儿姐,我们姐弟初来乍到,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只管说,你有些什么规矩也请明言,一切都敞开了说总好过以后处的不高兴,你说是不是?”
“是这个理儿。”自打这两孩子搬进来后,张秀儿脸上的笑就没从脸上褪下来过,“我嫁过来一年先夫便过世了,这两年一直是一个人守着这房子,除了娘家人会来看看我,也就是一个手帕交会过来,她嫁在城南,这里是城北,也就是一个月来个一两趟的样子,你们见着她礼让些就是,另外就是我毕竟是寡居,以后便是你们寻着亲人,若是男客记得不要带进来,有时候那人言啊就是一把割肉的刀子,伤起人来不见血不罢手的,其他倒也没有什么。”
“行,我记下了。”庄书晴看了眼针线篮里的花绷子心下一动,“秀儿姐,那个我能看看吗?”
“这个?”张秀儿拿过来递给她,“有什么不能看的,又不是多金贵的东西。”
在十字绣风靡全城的时候庄书晴也绣过几幅,这个太耗时间,她最缺的又是时间,后来就没玩了,可那滋味却还记得。
只是比起真正的刺绣来,那些都打好底子,只需照着画的十字绣实在不算什么。
细密平整的针脚,精致的图案,各色绣线没有一丝杂色,这是这个世界的女人大多需要学会的本事,便是原来的庄书晴针线活也是不错的,只是现在,她却没信心去拿针线了。
有记忆是一回事,真正上手又是另一回事。
但是和张秀儿的这手艺一比,不止她,就是庄书敏都逊色不少。
“秀儿姐这个是绣来自己用的还是……”
“天天在家就是绣这些,我哪里用得了这许多,每隔半个月就有铺子里的娘子上门来收,虽然价钱要比自己去卖的便宜点,可方便,也少了是非,我一个人没多少开销,但我娘家这几年却不太平。”
大概是少有人陪她说话,张秀儿叹了口气娓娓道来,“我上面原本还有个兄长,在外面做工的时候出了岔子,当场就死了,当时嫂子挺着大肚子,一听说这消息就动了胎气,孩子是生下来了,她自己却没撑住,也随我那大哥去了,娘身体本就不好,好长时间都没起得来床,还是后来要打理我的婚事才从那事里缓过来,爹在外面做活累得狠了,这几年身体也越发不好,小弟……小弟是家里唯一一个读书人,也不得不从学中退学,去沾手那些个有可能会毁了他前程的行当,才免了家里开不了锅的窘况,我纵有心,能帮上忙的地方也有限。”
说到这里,张秀儿又笑,“现在家里能多一个进项我也高兴,有这八百文,我再做些绣活,便是除去我自己要留下的日常开销,帮衬家里一两银子总是没问题的,弟弟也能多些时间看书。”
人活着便不易,女人更不易,在这个男女绝不平等的世界更是如此,在现代,便是死了老公,只要出去上班总饿不死自己,在这里,却只能守着这房子一日日熬着,直至死的那日方能解脱。
“秀儿姐你等等。”
庄书晴回了房,在一撂花样子里选出几幅来重又来到张秀儿面前,“万千人中能住到一个屋檐下便是有缘,这个,就当是我送秀儿姐姐的礼物了。”
张秀儿打开来,只一眼就忙往回递,“这个要花不少钱买吧,我一个大人哪能收你一个小姑娘的东西,快收回去。”
“这是我画的,便是笔墨都是蹭了别人的,无本买卖,秀儿姐姐不用推辞,要多少我能画出多少来。”庄书晴笑容爽利,很是感染人。
张秀儿讶然,旋即又像是松了口气,“这是你画的?之前我还担心你们两个孩子要坐吃山空,看样子我是白操心了,这个能卖不少钱,你可别胡乱往外卖。”
顿了顿,张秀儿又道:“我那手帕交是个很有些名声的绣娘,要不你先别急着卖,我让人给她递个信,让她过来一趟,其他人我不好说,是她的话看在我的面上总不能欺你小,压你的价。”
庄书晴大喜,“自然是再好不过,我就担心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欺负了去,谢谢秀儿姐。”
“我才该谢你,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平时一个月的话怕是还没有今天一天多,你要真想谢我就别急着搬出去,多在这里陪陪我,这一辈子啊,真是太长了。”
“其他事不好说,这事我却是能应承的,只要秀儿姐不嫌我们姐弟烦。”
“当真?”
“当真。”
张秀儿大喜,眼眶都微微泛了红,她是真的一个人住怕了,那种寂寞,噬入骨髓。
张秀儿是个好房东,性子温柔,不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