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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蓉至此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一过节了,想不到刁氏是个耐不得寂寞的人,竟然勾搭上了野男人,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也不知道张顺知道了没有?
“第二天天还没亮,村里就听到你奶奶在家里大声嚎哭,说是你爷爷死了。”李氏眼角里有一丝讥讽的笑意慢慢地流露出来,似乎很瞧不上刁氏那样的。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跟着瞎哭。你爹也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因为是盛夏,尸体也不能停放,一家子匆匆地就把他给埋了。”
李氏抬起手捋一捋耳边的碎发,一口气儿把手边的那杯凉茶一吸而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道:“其实我心里知道你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可你奶奶硬说是半夜里喝了一些酒睡下了,到了天明人就不行了。村里的人自然不会怀疑,以为人老了,睡过去了。”
筱蓉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托着腮问李氏:“是不是以后奶奶就不喜欢你了?”
“是啊,估计那晚上她听了小孩子的哭声,已经猜出是我来了。只不过没有真凭实据,自然不好怎么着我,只能三番五次挑拨你爹和我吵架,想把我逼走。后来你爹的赌瘾越来越大,我也管不了了,可你奶奶始终都偏向着他,说是我不守妇道,你爹才不想回家的……”
“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她怂恿的?不然爹怎么会越来越上瘾呢?”筱蓉皱皱眉,不敢相信一个母亲为了整治儿媳妇,掩藏自己的私欲,竟然怂恿自己的亲生儿子去赌博。
“是啊,只要你爹一输了钱,你奶奶就说没事儿,下次再捞回来。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钱,总是塞给你爹,让他就这么陷进去了。”李氏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恨意,两只粗糙的手也紧紧地绞在了一起,身子瑟瑟地发抖,牙齿咬得咯吱直响。
筱蓉看得出来她此刻内心的仇恨,想来这么多年,这些话都憋在自己心里不敢说出来,她过得也够苦的。
“娘,奶奶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你,她也太狠了些。不过娘放心,做了坏事的人是不会长久逍遥法外的。”
李氏望着筱蓉一脸沉重的表情,欣慰地笑了,这个孩子,总是给她很多惊喜,就像个大人一样,让她一颗悬着的心慢慢地放下来了。
想起张顺,李氏的心又猛地揪疼了,当初张顺可没有这么混啊,她低了低头,幽幽说道:“话虽如此说,我们毕竟夫妻一场,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过啊!”
筱蓉无话了,这个可不是她一个小孩子能劝的了,只能让时间慢慢地平复李氏心中的创伤了。
娘儿三个在家里说了大半天,那天色已经慢慢地黑下来。好在家里还有些吃食,倒不至于就挨饿。李氏也没心思做饭,只简单地弄了点,让两个孩子吃饱了,就上床歇下了。
一天中经历得太多,让她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躺在床上,人就昏昏然起来。
半夜,筱蓉听到外头风嗖嗖地刮着,只觉得屋子里一下子凉了,裹了裹身上的破夹被,她勉强蜷缩着身子睡了。
风刮过后,似乎下起了雨,打在地上沙沙地响着,篱笆院的门轻轻地响了一下,好像有人进来了。
卷一 血海深仇 五十六章 夜半惊心
不好意思,刚才上传的时候电脑出了点儿问题,我以为没传上,又传了一遍。已经删掉了,但是章节不会删除。
筱蓉人虽小,可自从江府里在那个风雨夜遭到了屠杀,以后她夜里睡觉总是非常惊醒,只要有一点儿动静,她都听得到。
也不知道李氏是累极了还是伤心透了,反正睡着了之后就听不见声响了。
筱蓉也不敢确定外头那到底是雨点落地的声音,还是风吹落叶的声响。初秋的天气,落叶到处都是,这两天李氏又顾不上收拾院落,夜里,一阵风吹过,落叶刮得满地都是也是正常的。
只是,在这些声响里,筱蓉还听到一种轻微的走路声,和风吹落叶的刷刷声、雨点打地的沙沙声到底有些不一样。
她的一颗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当初在江府的那一幕重又回到脑海里,她的心情异常沉重,想不通到底什么人会来到这个简陋的小院里。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筱蓉已经清晰地听到脚步声响,每走一步就好像踏在她的心尖上。
那声响靠近门边却忽然停下了,好像外头的人趴在门缝里往里看。
停了一会儿,就听门板忽然被拍得山响,一个尖细的声音喊着:“铁牛儿,铁牛儿……”
李氏终于被惊醒了,一骨碌翻身坐起,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粗噶着嗓子问道:“是谁?”
门外的人一下子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才答道:“我是铁牛儿他奶奶啊。”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是刁氏?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李氏忙从壁龛里摸出那盏豆油灯和火折子,点亮了,端到了外间里。就着昏暗的灯光,她从门缝里往外瞧去,外头漆黑一片,看不清什么,只隐隐地看到门槛那儿露出一双半大不大的脚,穿着红缎子面儿的绣花鞋,依稀是刁氏的风格。
她才敢开了门,只见刁氏雪白着脸站在那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李氏经了今儿这一出,一改往日的懦弱和胆小,见刁氏站在那儿,一双眼骨碌碌转着却不说话,就有些不耐烦了,摸起桌上一碗凉茶喝了,润了润嗓子,也不让刁氏坐下,只道:“娘这么晚了来有什么事儿?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我就睡了,明儿还得上山挖药材呢,地里的庄稼也不知道被什么畜生给拱了,不拼命做活儿今冬就没得吃的。”
话还未说完,刁氏一张脸已经红了半截,勉强笑着:“看你说的,哪里就穷成那样呢?你这不每月都有进项吗?”
李氏不耐烦听这些废话,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刁氏生怕李氏往外赶她,再不敢兜圈子,苦着一张脸说道:“这不是你弟妹要生了吗?傍黑的时候肚子就疼得要命,到现在还没下来。”
瞥了一眼李氏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又继续道:“请来的稳婆说是难产,听说你在镇上让一个产妇起死回生,你,你过去帮帮她吧?”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脸上,此刻一片哀求,好似换了一个人。这就是刁氏,用不着你的时候,往死里作践人;用得着你的时候,低声下气。
若是往常,李氏二话不说就去了。只是今天,她知道地里是刁氏捣的鬼,心早就凉透了。那个二弟妹平日里没事儿门都不登一步,这会子有事儿了让婆婆来叫她,当她是什么了?
想到这里,李氏脸上就似笑非笑地,望着刁氏叹一口气:“娘怎么说得我这么神乎?你这是听谁说的?你也知道我什么样的人,哪里能够起死回生呢?也就是碰到了好运气罢了。”
听着这一番不咸不淡的话,刁氏脸上是红了白,白了又红。筱蓉早从床上爬起来,倚在墙根上偷偷地听,对李氏的这番话,她是又惊又喜,想不到李氏也终于知道反抗了。
刁氏局促不安地站在当地上,一双隐在衣袖里的手攥了又紧,紧了又松。身上那领银红撒花的纱衫衣角早就被她拧得成了麻花,筱蓉个头矮,躲在门后头,看了个一清二楚。看来她心里一点儿都不甘心,也就是有求于李氏,才做出这么副生相儿,想来过后,还不知道怎么想方设法报复李氏呢。
李氏到底是个心软的,从来都没见刁氏这么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说了一番狠话之后,口气也就软了下来。
只是看到她身上那领银红纱衫,心还是揪了一下:这件料子似曾相识过,难道是当初江家赏给自己的?只是怎么到了她手里?
不过张顺虽然混,可什么事儿都听她的,要是拿给她娘穿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毕竟人命关天,若是孩子生不下来,不仅大人遭罪不说,还有可能一尸两命。
跟着筱蓉救死扶伤惯了的李氏,虽然不信佛,可有一颗菩萨心肠,最见不得别人受苦。
她忙穿好鞋,就嘱咐睡眼朦胧的铁牛儿:“好孩子,你在家里睡觉,我跟你妹妹到你奶奶家去一趟。”
刁氏一听要带着筱蓉,三角眼就射出一丝精光来:“这么晚了,带着个孩子做什么?留她在家里睡觉不好吗?这产房里孩子去了不吉利吧?”
李氏哪肯听她的,若是筱蓉不去,她可没这个本事。于是就冷笑一声:“娘,她还小,我不在家她睡不着的。我看还是带着吧。”言下之意,若是孩子不去,我也不去了。
刁氏老奸巨猾的人,哪里听不出来,忙点头:“那好,我们快着些走吧。”就转身带头走了出去。
李氏又给筱蓉添了一件外褂,才掩了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