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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儿三个带着满满一车的东西,被皇上身边的那个太监带着人送出了宫。
李氏不敢直接回家,径自让人把车赶到了济民堂。一连几天都没有回去了,还不知道村里传出什么闲话来;也不知道张顺那个死鬼是不是到处找她?
济民堂的掌柜的余扬老早就得了信儿,带着几个伙计眼巴巴地守在门外,见了李氏的马车回来,忙迎上前去,七手八脚地把他们娘儿几个从车上接下来。
看着几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包袱,余扬惊讶不已:“这是摄政王殿下赏给你的?”
李氏只管抿嘴儿笑:“这是宫里赏下的呢。我还要和你商量件事儿。”
余扬手里帮着拿了一个包袱,听此话不由停住了脚步,瞪着李氏的脸看了半天,才猛拍大腿:“我的个娘哎,你到宫里去了?多早晚的事儿?”
“就是到了摄政王府后的一天,咱们进去再说吧。”李氏瞧着那几个太监眼睛不时地溜着他们,就多了个心眼儿。
余扬也不敢怠慢,忙亲自招呼着那几个太监喝茶。领头的那个压根儿就没理会他,只卸了东西就上车回去了。
马车里,那个大太监不停地摩挲着光溜溜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外面越来越远的梧桐镇。旁边一个站在马车角落伺候的小太监,低着头猫着腰,生怕被车顶给碰着了头。他殷勤地给大太监倒了一杯温茶,满脸的媚笑:“李公公,您喝茶。”
“嗯。”李公公鼻孔了哼了一声,接过去,用青花瓷的盖子撇了撇茶碗里的浮沫,呷了一小口。放下后,他笑了笑,轻蔑地说道:“真不知道皇上和太后怎么想的,竟然找了这么个乡巴佬的村妇进宫治病,还赏了这么多的东西,也不怕糟蹋了!”
小太监讨好地接道:“公公说的是,这样的乡野村妇能有这般医术,当真让人大开眼界!”
“也就是‘瞎猫碰着死耗子’,运气好罢了。乡里乡野的,能有什么好医术?皇上和太后不过找个不相干的人遮丑罢了。”李公公一脸的不屑,似乎皇上和太后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
伺候的小太监脸色白了白,心里如同擂鼓一样,却是不敢接话了。
李氏跟着余扬直接进了后院,那些东西都放在屋里的大炕上,摊开来,金碧辉煌,煜煜发光。
余扬娘子摸着那柔软光滑的绸缎,嘴里啧啧称赞:“到底是宫里的东西,有钱也买不到。你瞧瞧这成色,这花样。”
李氏睨了一眼余扬娘子,心里泛起了嘀咕:东西是不敢都带回去的,只能留在济民堂了,不然让张顺知道了,早晚都得偷出去赌了。不过这余扬娘子眼馋得很,若是不给她些,东西让人看着有点儿说不过去。
索性,大方一些,谁都得好。于是李氏忙笑道:“既然嫂子喜欢,就送嫂子一些,这些我一时半会儿也用不完,留给两家孩子做衣裳穿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余扬娘子一张丰润的脸红了红,半天才说出话来:“你看,我不过随口赞了一句,你就想这么多!”
李氏拉着她的手,诚恳地说道:“嫂子别推了,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思,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既然你喜欢,咱们两家分着用吧。我还有事儿求你呢。”
“什么事儿你只管说,和我还客气什么?”余扬娘子倒是痛快,不再提绸缎的事儿。
“这些东西我只能带点儿常用的,其他的还得放在你这儿。不然拿到家里让那死鬼看到了,没几天就被他给赌了。”李氏一脸的无奈,望着余扬娘子的眼神里满是痛苦。
“你放心,放我这儿一丝儿都不少你。”余扬娘子连连保证:“嫂子有这等本事,没想到家里这么不如意。”眼圈儿已是红了起来,像是张顺是她丈夫一样。
李氏指着炕上一个精美的小包袱,对余扬道:“还得麻烦你把这一百两银子给我兑成银票,我好随身带着。”
“没问题,包我身上。”余扬喜滋滋地赶紧表态:“你这都进宫了,我们这济民堂可都靠你了。”
一众人都喜气洋洋,余扬又叫了几个菜,一大家子乐呵呵地吃了一顿,余扬方才雇了车送李氏回村。
其实这银子换银票的事儿还是筱蓉给出的主意,李氏只不过觉着银子多了没地方放,哪里想得到要换成票子!
一家人迎着夕阳的余晖,来到了张家寨子村口。下了车,李氏背了包袱,拉着筱蓉就往家里走,还没到家门口,就被村里的人呼啦啦地给围上了。
卷一 血海深仇 五十二章 流言中伤
筱蓉三个没想到天都快黑了,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在外面,当即下了一大跳,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
李氏下意识地把筱蓉往身后拉,声音里满是恐慌:“你们,你们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邻居杨大爷和杨奶奶两个人都面带冰霜,冷冷地盯着李氏娘三个,半天,杨大爷才抖索着手指着李氏:“以为你一个女人家带两个孩子,成天忙里忙外地不容易。没成想你竟然干这种不要脸的事儿,还打着行医的幌子。真是丢尽了我们村里人的脸。”
狗子妈也站在人群里,虽然李氏之前和筱蓉救了狗子一命,但是也没有挡住狗子妈的破锣嗓门:“咱们紧邻紧舍的,我还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先前你婆婆骂你我还不服气,如今算是看透了,怪不得那些人来了就给你银子呢,原来你这几年在外头攀上高枝儿了。”
一时冷言热讽包围了李氏娘三个,留言就像是沸水一样快要把他们淹没、烫死了,筱蓉人小个头矮,仰着脸只看到头顶上一张张蠕动的唇,渐渐地,他们说的什么,她都听不清了。
李氏早就脸色煞白,昏暗的暮光中,就像是刮过的骨头一样,呆愣了半天,才勉强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他们:“我到底做了什么?”
依然是杨大爷率先开口:“你这恬不知耻的泼妇,以为我们不知道吗?梧桐镇上早就传开了,上天大龙兄弟去赶集,就看到你被京里的大官儿给带走了。一连好几天都不回来,你还不如思在外头算了,还回来丢人现眼地做什么?”
原来是这样,村里的人赶集碰到摄政王府来人强行带走了李氏娘母子,就以为李氏是靠皮相吃软饭的。可是他们也不动脑子想一想:李氏何德何能能入得了大官儿的眼?城里那么多的美艳女子,他们为何会看上李氏?
正要张口争辩几句,李氏却抢先开口了:“大爷,您误会了。我这是给摄政王治病去了,哪里被什么大官儿给带走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两个孩子,怎么可能去干这样的事儿?”
“呸,你还狡辩,真看不出来你这人脸皮这么厚,就像狗子妈说的,看不出紧邻紧舍的,你是这样的人!”
杨奶奶也接口道:“你婆婆说你,我还以为她冤枉了好人,谁知道你还真是这么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了?谁能保证这孩子都是张顺的?这个小丫头可不就是你从外头带来的?你们瞧瞧这小摸样儿水灵的,我们庄稼人哪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孩子,不是城里大官儿的是谁的?说不定你被人家大官的大老婆给赶出来了,走投无路才想着回来吧?哼,这孩子长成这样可不又是一个小狐媚子?”
“是啊,是啊,这样的女人得浸猪笼,不然我们张家寨子的脸面可都被她给丢尽了。我们村里可从来都没出过这样的事儿,历来都是寡妇烈女当道,这样的人怎能在我们村里住?”
昏暗的光线中,这些人就像是暗夜的鬼魅一样,明明灭灭的光影打在他们脸上,看起来阴森恐怖。望着那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听着那一句句诛心的话,筱蓉只觉得身上是从未有过的寒凉。
铁牛儿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含着悲愤的泪,死死地拉着李氏的手,生恐她被人给推出去。
众人议论不停,铁牛儿终于忍不住了,忽然大吼一声:“我娘是好人,这几天她给人治病去了。谁要是冤枉我娘,我就跟他拼了。”
才九岁的孩子迸发出来的能量,竟然生生地震住了所有的人,一时,谁都不敢出声,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男孩儿。
“你娘做了不要脸的事儿,你别维护她了。这样的娘,你还要她干什么?”
狗子妈气愤地硕大的胸部一鼓一鼓的,李氏这样的人,竟然和她是邻居,传出去,连她们家也抬不起头来。更别说给狗子治病的事儿了,若是让别人知道,李氏曾经救活了狗子,他们一家人还怎么有脸见人啊?
所以,她一定要劝说这个孩子,绝对不能认这样的娘,有了这样的娘,将来孩子长大了,也会娶不上媳妇的。
筱蓉冷眼看了半天,这帮子人,真是落井下石啊,李氏曾经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