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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已经隐隐带了讥讽之色,伸手解下腰间的荷包甩给了李氏:“这里头是二两银饼子,就算是给你家小大姐的医资吧。”
语气很是轻蔑,连李氏都听了出来,,忙不跌地就把荷包往老茂手里塞过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我们家妞妞太小……”越说越慌乱,老茂脸上已经有了不耐。
筱蓉就站起身子,小小的个头还不到李氏的腰间,却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娘,让你拿着就拿着吧。难道年纪小行医就能不要钱吗?”
一句话,让老茂的脸微微地红了,眼珠子骨碌碌在筱蓉脸上扫射了一阵子,方笑道:“小大姐说的是!”
上前就要去拉筱蓉,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镇上的大夫不行,就该到京里请好大夫才是。怎的王妃娘娘非要让你来这儿呢?”
她倒不怕去给世子治病,只是弄不懂王妃为何就信得过她这个小孩子?
老茂刚才伸出去的手被她躲开,心里有了一丝不快,可听她伶牙俐齿,字字清楚,也不敢怠慢,万一这小丫头还真是个角色呢?
脸上的神色就恭敬了几分,陪笑道:“小大姐有所不知,京里离镇上还有三四十里路,王妃娘娘怕耽搁了。一头已经吩咐人上京了,我专管来请小大姐的。”
原来这样,两手都有准备啊。不过这样也对,省得一个指望不上,那一个又来不了。
想着这一去,治好了世子倒不在话下,关键的是说不定还能得些赏赐,筱蓉也就不在犹豫了,迈开小腿儿就要往外走去。
李氏一把拉住了她:“妞妞,你,能行吗?”眼睛里满是忧虑。
此时篱笆院外头聚满了左邻右舍,都不知道张家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那么多锦衣华服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在他们家门外?
筱蓉故意高声答道:“娘放心吧,我别的不会,就懂点儿治蛇伤。”
为的就是让邻居们以后不要把她传得神乎其神的,好让李氏放心。
老茂见李氏拉拉扯扯的,早就不耐烦起来,此时听筱蓉这么说,忙拉了她的手往外走,笑道:“小大姐小小年纪,就是光精通了蛇毒也够使的了。”
他倒是说的不错,这附近都是山窝窝,上山打猎的人不在少数,被蛇咬也就是常事儿了,以后知道这里有一个专会治蛇毒的小大夫,还不把张家的门槛儿挤烂了?
见门外只有几匹高头大马,筱蓉吮了下唇,有点儿难为情:“大叔,我不会骑马啊。”
“哦,怕路上耽搁了时辰,才没顾得上备车子。小大姐放心,你就跟我一同骑着,定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老茂急匆匆地解释着。
不是忘了就是顾不上,说到底还是压根儿没把她当回事儿吧?筱蓉心里跟明镜似的,面上不得不作出一副苦瓜样。
李氏不放心地追上去,两眼已是汪了一泡泪,筱蓉反倒是像个小大人似的拍拍她的手,让她把昨儿那包烟袋油子拿来。
老茂斜睨了一眼那包东西,欲言又止,好似看不上这样的东西。
筱蓉不置可否,只安慰了李氏几句,就跟着老茂上了马。
卷一 血海深仇 二十七章 富贵人家
铁牛儿从屋里追出来,瞪着一双大眼呆呆地看着,见筱蓉被人带走,眼眶儿泛红。
见一行人疾驰而去,邻居们才敢靠前,七嘴八舌地问着李氏:“这是你家什么人啊,这么阔气?”
“想不到你在城里待了四年,也有好亲戚了。这孩子和他们什么关系啊?”
想到筱蓉这一去也不知如何,李氏满嘴里如同嚼蜡一样,只盯着手上的这个荷包发呆,说不出一句话来。
筱蓉跟着老茂一行人一路颠簸,崎岖的山路,虽然只不过十几里,可也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从来没骑过马的筱蓉,只觉得大腿内侧火烧火燎,身子都快要被颠散架了。
一路行来,人烟稀少,四周都是群山环抱,倒是个好地方。
世子住在镇东头一户富贵人家里,下了马,只见巍峨高大的两扇兽头大门紧闭,门楼上浮雕着蝙蝠、祥云图案,一色儿的朱红色显得富贵华丽。
一块嵌玉石琉璃牌匾上,写着两个整齐的篆书大字“王府”,能在这镇子上称“府”的怕也仅此一家了吧?
门口列坐着五六个衣冠整齐的男人,俱都是一身玄色的潞绸直裰,见了老茂一行人,一个个满面含笑迎了上来。
打头的那个约莫四十来岁,像是个管事模样的,作揖打躬地巴结老茂:“爷出去了这半天,也该累了。大夫请来了吗?”
老茂淡淡地一笑,随手把缰绳丢给了身后的小厮,“请来了。”
那管事忙恭维道:“爷就是能干,什么样的大夫也能请来。”说着眼睛就朝老茂身后瞄去,眼光停在了筱蓉的身上,那下巴惊得差点儿没掉下来。
老茂看都不看他一眼,领着筱蓉径自进了大门。筱蓉知道老茂这是狐假虎威呢,借着王府的名头,在镇上就是老虎一只了。
里头是四进的大院儿,东西各是厢房耳房,也有上百间房子。筱蓉一路走来,暗自点头:倒也算是气派了,在一个镇子上能有这么阔气的房子,这家子主人不知道做什么的。
进了后院,才看清迎面是五间歇山顶的大屋,雕梁画栋,彩绘藻井,华贵逼人!
门口挂着各色鸟笼子,里头养着画眉、鹦鹉、八哥之类的鸟儿。抄手游廊里站了十来个丫头,身上都是竹青比甲、葱绿裙子,倒也清爽。
老茂只站在院门口,恭声说道:“烦请通报一声,就说请来的大夫来了。”
小丫头忙挑了帘子进去了,一会儿出来笑道:“让大夫进去呢。”
老茂推了筱蓉一把,见丫头眼里满是震惊,老茂也不多话,只让她带了筱蓉进去。笼子里的鹦鹉人云亦云:“大夫来了,大夫来了。”闹得筱蓉直想笑。
外头的阳光明媚刺眼,一到了屋子里,光线却有些昏暗。屋子虽然高大,可是采光却不怎么好。
定了一会神,筱蓉才看清正中间一张花梨木花卉纹藤心圈椅里,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上身穿着一件宝蓝织锦对襟宫装,下身一条月白暗花梅纹百褶裙,一双半大不大的脚上穿了一双百蝶穿花葱黄绸缎鞋,鞋尖上颤巍巍地缀了一颗莲子大东珠。
一头雅青的头发梳了一个圆髻,上头只簪了一支烧蓝点翠凤形钗。更衬得一张脸面如银盘,欺霜赛雪。
见筱蓉打量她,那妇人不紧不慢地拿了一块湖水蓝的帕子擦了擦嘴角,一双杏眸里满是冷冽的光,盯着筱蓉看了移时,才问下首坐着的一个妇人:“她就是老茂请来的大夫吗?”
那妇人穿一件丁香色缂丝并蒂纹彩晕锦对襟褂子,一条黛青弹墨福纹石榴裙,头上梳了一个螺髻,年可四十多岁。
听见那妇人问话,忙躬身答道:“回娘娘的话,正是。只是想不到这大夫竟然是个孩子……莫非弄错了?”
筱蓉心里有数,主座上的那名妇人就是王妃了,而陪坐的那位不知道是何许人物?
王妃眉目如画,只那柳眉微颦,脸上划过一丝不快:“听岳儿昨个回来学说,给他处理伤口的就是一个小丫头。老茂办老了事儿的人,不会错的。”
坐在下首的那名妇人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尴尬来,陪笑道:“是我眼拙了,只是万万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竟会治病!”
“谁说不是呢?”王妃伸手从丫头手里接过一个青花瓷的盖碗来,用茶盖子拨了拨碗里的茶叶浮沫,轻轻呷了一口,抿抿唇,才道:“若不是岳儿烧成这样,我哪能冒这个险?也罢,既来了,索性就问问吧。”
对着筱蓉招了招手,王妃一张银盘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近前些,让我看看。”
小丫头就推筱蓉,“这是当今庆王妃,你还不磕头?”
众人都当她是小孩子,她也的确是个孩子,所以,没人怎么教她礼数。听此话,筱蓉只好上前胡乱磕了几个头,王妃让丫头拉她起来,才细细地看了面相:“虽说是个庄稼户的孩子,长得倒挺水灵。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法子,能让世子退烧?”
她一个当母亲的,世子这样自然心急,所以没有三言两语,就直接问起方法来。
筱蓉也不瞒着,把手里那个树叶包儿摊开,笑道:“娘娘,就用这个。”
望着那黑乎乎的一团尚且还散发着一种怪味儿的东西,王妃和那妇人俱都拧了拧眉毛,问道:“这是什么?”
筱蓉还是一副傻乎乎的笑脸:“这是我们村子里老头子抽旱烟的烟油子,治蛇毒最好!”
王妃压根儿不相信她的话,只是直直地盯着那东西,不以为然地说道:“穷乡僻壤里的东西,哪能给我们岳儿服用?”
让人就带了筱蓉下去:“别是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