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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冷笑:“姑娘,让我送你一程!”他手一动,拂尘越发勒紧,再一下,她纤细的脖子就要勒断了。
叶飘飘倒没料到这药师功力竟也有如此地步,指尖轻弹,三枚银针脱手而去,红羽丝从拂尘中直穿过去,从药师的肚子上穿透,紧接着身子跃起,在药师惊愕的眼神中,白影迅疾如电,眨眼就到了跟前。
叶飘飘握紧手中的流冰剑,诡异的身影一闪,上一秒还在半空,下一秒已经近在咫尺,流冰剑以闪电之势“噗”的一声刺进了药师的胸口。
底下的人张大了嘴,几乎难以置信,女子的身法何以突然如此凌厉?
西楚皇眉目微皱,这一剑,药师必死无疑了,那是他最信任的人,若这女子的人不能医好药师,他势必要杀了这女子。
纳兰池暗自替叶飘飘松了口气,花迟和雪恨亦是眉目一松,虽说即使受了伤,花迟也能将叶飘飘医好,但是受伤所带来的痛苦却是他们万万不想让叶飘飘承受的。
他们放在手掌心中小心呵护视若珍宝的女人,怎么能让这些无用的男人轻易的伤了她!
“你……”药师嘴角喷出一口鲜血,睁大眼睛看着胸口的剑,又慢慢抬头看着叶飘飘,她的速度好快!快到他还来不及眨眼。
雪花从两人中间一点一点落下,那三千丈拂尘随着叶飘飘的动作,从半空中落下来,贴着城墙垂下,叶飘飘勾唇一笑:“药师,你可知道,用流冰剑杀你,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说完,她的手上狠狠用力,穿透药师胸口的长剑猛然又进了三寸,一股痛彻心菲的疼痛蔓延全身,药师心口一窒,鲜血从嘴里汹涌的溢了出来,瞪大眼睛看着叶飘飘,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呼吸逐渐的断了!
叶飘飘猛然抽出流冰剑,剑花一捥,身上的拂尘碎成灰烟,断裂的三千尘丝从城墙上飘然落下,如同一层碎裂的白色绸缎缓缓飘落。
她素手一扬,提起已经死去的药师,朝空中甩去,然后一掌将他击飞,药师的满身是血的身体被她这一撞击,从半空中直接朝对面的台上飞去。
他的身体撕裂头上遮挡大雪的锦布,“砰”一声,重重的坠在西楚皇的脚边。
纳兰池走过去蹲下身,伸手在药师的鼻息间探了探,眼睛掠过一抹复杂,皱眉道:“确实死了!”一剑当胸,想活命是不可能的。
没了锦布的遮盖,大雪毫不留情的一点点落进台上众人的身上,周围的大太监为免西楚皇的龙袍被大雪打湿,赶忙命人执了伞过来替西楚皇遮着。
西楚皇却不甚在意,只看着远处的叶飘飘默然不语,台下的人同样看着她。
女子白衣翩翩,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大雪纷纷扬落,绣着兰花的披风随着冷风微微摇摆,青丝在空中飞舞,那倨傲而淡静的神色清冷如月华,仿若高高在上的女神,任人不敢轻易去亵渎。
叶飘飘飞身跃下,落到花迟身边,看着手中沾血的流冰剑,掏出一块湛白湛白的丝帕,旁若无人的擦拭着上面的血渍。
这是澹台逸的剑,她要用它杀尽伤害过澹台逸的恶人,在澹台逸的眼里,只有死人和即将要死的人,那么这把剑应该也跟它的主人一样吧。
擦好了血迹,叶飘飘丢开丝帕,轻轻抚摸着锋利的剑身,暗自道:别急,这里有很多即将要死的人,你很快就可以为你的主人报仇了!
“姑娘再不让人医治,这药师的血恐怕就要流尽了,届时大罗神仙在世,怕也救不活他。”西楚皇出言提醒,纵他驰骋天下这么多年,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却也猜不透眼前女子的心思。
从她一系列的举动来看,她是怀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而来,并且这个目标一定不简单,很有可能与他有极大的关系。
叶飘飘浅浅一笑:“若救活了他,皇上是否便信了我呢?”
“若姑娘真有长生不老的能耐,朕自然是欢喜还来不及。”西楚皇冷沉地看着叶飘飘,别有深意的笑了。
叶飘飘听了这话,咯咯笑出声来:“都说西楚皇心思缜密,看来果不其然,我为皇上达成心愿,皇上自然也要圆了我的心愿,只是一场交易,皇上不必过于紧张。”
杯弓蛇影的人不轻易相信任何人,除非是一场明确目的的交易,他们才会放下防备。
西楚皇见叶飘飘这样说,当下眉头一舒,轻轻笑了:“姑娘有什么心愿?不妨说来听听,朕必竭尽所能。”
“我的心愿说沉重也重,说简单也简单,就看皇上怎么看待。”
一句话落,西楚皇的神色微微挑起,叶飘飘知道他是上勾了,收起剑,走上前一步,看着西楚皇道:“我要你皇室的一条性命!端看皇上舍不舍得给。”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叶飘飘不顾众人的惊讶,继续道:“纳兰痕欠我一条命,只要皇上将他交出来,我便为皇上达成所愿。”
西楚皇眉峰轻拧,她居然要纳兰痕的命?纳兰痕什么时候和江湖女子结了仇怨?
他生性无情,如果能用儿子的命换来他的长生不老,他自然毫不犹豫,只是……
“笑话,你若不能让朕长生不老,岂不是白白牺牲朕的皇子?”西楚皇眼里掠过一丝算计。
“西楚十八位皇子,如今只剩下三位皇子身在皇宫,其中一位还是尚才八岁的傻子,一个皇子而已,皇上不是输不起的,后宫三千佳丽,皇上老当益壮,再生几个也不是问题。”
叶飘飘这话说的极是无情,可明眼人一听便明白,这话中浓浓的讽刺意味。西楚皇室众多皇子一个个都是被西楚皇遣散出关,或逼迫至死,在他的身边,他从来都不需要也容忍不了野心勃勃,亦或聪明敏睿的皇子。
西楚皇被她说中阴晦之事,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却听得叶飘飘又道:“皇上若不信,现在就可以让皇上看看起死回生的奇迹。”
叶飘飘朝花迟眨了眨眼,笑道,“让他们开开眼界如何?”
花迟也回以温柔的笑,走到死去的药师身前,一掀衣摆蹲下身,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抬头朝西楚皇冷声道:“在我医他之前,皇上还是先将纳兰痕带出来。”
他的声音清凉如水,一举一动都仿佛散发着仙气,好看的眸子里闪着似有若无的流光,眼底深处冰冷异常,与之前看叶飘飘的温柔神色天壤之别。
西楚皇微怔,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大太监会意,立刻小跑着朝远处离去,他的速度倒也快,不到一会儿,便将人带了来。
纳兰痕由曲柳闲亲自押解,走在他的后面,任由两个士兵扶着,在这大雪纷飞的冰冷霜天,他的身上只披了件薄薄的衫子,全身上下都在滴血,头发凌乱的散在后背,神情虚弱又带着难以压抑的愤怒。
他的双手绑着铁链,双脚也有铁镣铐扣住而拖在地上,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沉重的闷响声,在雪地上蔓延出一道道痕迹,鲜血铺散在白雪上,蜿蜒成长长的血道。
如今的这副模样,与叶飘飘在大燕看到他时有着云泥之别,完全不像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四皇子了。
练武场所有人都看着他!他给西子夜借兵一事早已经在大陆上传的沸沸扬扬,是以他被西楚皇关押起来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堂堂皇子竟也被折磨成这样,西楚皇未免也太丧失人性了!
曲柳闲走到西楚皇面前跪下:“皇上,四皇子已带到。”
西楚皇罢了罢手,曲柳闲站起身退到一旁,与纳兰池交换了一个眼神。
叶飘飘看到曲柳闲手中的竹浪剑,眼神蓦然寒冷如刀,又似是想到什么,冰冷的神色渐渐缓和,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纳兰痕并不清楚练武场发生了何事,也不知道曲柳闲带他来干什么,只是一看到纳兰池,他便像一下子恢复了气力,死命挣脱开身边的士兵,缚着铁链的双手狠狠揪住纳兰池的衣襟,怒喝道:“纳兰池!你混蛋!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放了乐菱!”
“胡说什么!放开我!”纳兰池同样一声怒吼,甩手推开了纳兰痕,脸上的神色一变,他怎么会知道?
惴惴不安的目光望着西楚皇,却见西楚皇此时也正在看他,一双阴沉的眸子像是弥漫着刀光剑影。
纳兰痕哪肯就此罢休,冲上前一拳揍在他的脸颊上,将纳兰池整个人揍得跌倒在地。
这一拳打的很重,纳兰池咧了咧嘴,啐了一口唾沫,往前一步就要还手,忽然听得西楚皇一声怒斥道:“住手,一个是西楚国太子,一个是西楚四皇子,成何体统!”
大庭广众之下,面对天下英豪,简直丢尽他的面子。西楚皇的脸色很不好看。
“纳兰痕,我们又见面了。”叶飘飘的声音在纳兰痕的身后缓缓响起。
听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