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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逸双眼冷沉,蕴藏着一股难以抹灭的危险风暴,幽暗的凤眸似是要烧起一层烈焰,一旦沾上,能将人瞬间湮灭成烟!化的尸骨无存!
他冷着脸,步伐沉稳的往前走,每走一步,他都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感受着只属于她的气息,忽然,他察觉到周围的烟雾中有别的气息存在。
心下一紧,他的动作从未有过的急切,伸手一捞,便将雾霾中的人给抓了过来,快速的拥进自己怀里。
“飘飘……”他和飘飘分开没有多久,为免叶飘飘回来找他时寻不到人,是以他也并没有走远,这附近的人除了叶飘飘,应该不会是其他人。
可当他将抓着的人抱进怀里时,却又猛然一怔,旋即瞬间推开了那人。
“什么人?!”他冷声问,睁开眼去看对面,可雾霾太大,即使那人就站在自己跟前,也根本看不清楚,连基本的轮廓都看不到。
“王爷……是我。”
轻淡的嗓音传入澹台逸的耳内,柔柔的如同冰天雪地中的温暖水流,澹台逸俊逸的眉宇微拧,沉声道:“是你。”
云绯,知道他以前的身份,并且会出现在这里,除了云绯有这个胆量,还能有谁。
云绯听着对面近在咫尺的回应,一时间竟然心酸的想哭,她多么希望刚才的那个怀抱能抱久一点,哪怕他嘴里喊的,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她也可以承受。
为了澹台逸,她甚至可以抛弃她的矜贵,她的骄傲!将她的自尊踩进卑微的尘土里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能多看她一眼,多给她一些温柔。
想到这,云绯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爱他爱到这么深了呢……深到只要他的一句回应,她就可以为他万劫不复!
“王爷,云绯……好想你。”短短的三个字,云绯用尽了气力才说了出来。
澹台逸却没有半分动容,神色间一派冰冷,淡之若素的开口:“云绯,如果不想死,把飘飘安安全全的送回来!”
飘飘……他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女人。云绯听着他冷硬而毫无感情的语气,胸口钝钝的疼着,正因为这样,她更要叶飘飘死,如果她不能得到澹台逸,这世间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得到澹台逸!
“王爷,我不知道叶飘飘在哪里!也许她早离开了,也许她已经被司徒薰杀了……”
云绯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一双修长的手已经伸过来勒住了她的脖子,伴着冰冷至极的音调,周围的气息骤然下降了几度。
“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将夏国和你身后的国家夷为平地!云绯,你,哪怕你救过我,我也会将你挫骨扬灰!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底线?你的底线就是叶飘飘吗!”
云绯心中痛苦难捺,微微提高音量道。也不做任何的反抗,只任他的手捏紧她的脖子,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颗心在他说到‘要将她挫骨扬灰’的瞬间被伤的支离破碎!
尽管他对她不够温柔,可以往却从没有对她这样恶言相向过,更没有掐过她的脖子,她以为他对她没有爱,至少有一丝怜悯和不舍,可是……
澹台逸,你怎么可以要这么伤我,怎么能够……
刹那间,云绯心痛如绞,泪水不受控制的从脸颊滑落,一滴滴坠到澹台逸的手腕上,那温度,滚烫中又带着冰凉的湿意……
澹台逸没有动,他知道她哭了,可勒着她脖子的手依旧不变,眉宇微蹙,他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难以揣摩的情绪。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静默的空气中,浓郁的雾霾渐渐的消失,露出森林中的树木和藤蔓杂草。
眼前的光亮突然出现,极其刺人眼睛,澹台逸双眸轻阖,又飞快的睁开,目光在森林四周快速的查探一遍,没有搜寻到想要找的人,凤眸轻睨,转向面前的云绯。
她也正望着他,一张美丽的脸上泪水肆意,长长的睫羽湿漉漉的像两扇被雨水淋透的蝴蝶羽翼,一双秋水盈眸雾水泛腾,那模样说不出的楚楚怜人,饶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伸手拥在怀里去安抚怜爱。
117 两个男人对云绯的羞辱
然而,澹台逸却是无动于衷,当他看到地上蔓延曲折的数不清的红色阵形图,便知道这里被人设了阵法,尽管他和飘飘离的再近,只要有心人在阵形中做手脚,阵法是随时可以改变的,这个阵法一看就很庞大,可以缩地成尺,飘飘只怕早已被人分隔到很远的地方了。
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遭遇到的危险,澹台逸的心中就焦急难受起来……
他手掌用力一甩,将云绯整个人摔出去,指尖在腰间一划,流冰剑赫然出鞘,冰冷的剑尖对着云绯寒光凛凛。
“说!布阵的人是谁?”
他声色俱厉,语气冷如霜冰,云绯趴在地上咳嗽着,还没有从被他甩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听得他这样疏离冷沉的话,整个大脑霎时一片空白,脸上的泪水尚未风干,又不受控制的嗖嗖往下掉,蜿蜒成一道新的痕迹。
她告诉自己,叶飘飘此时肯定已经死了,不要悲伤,叶飘飘永远也得不到他了,可是……眼前这柄指着她的闪着冷芒的利剑,还有他眼中幽深而又寂寒的神色,都让她心如刀割!
云绯抿着唇,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双手撑地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澹台逸苦笑道:“司徒薰,司徒薰设的阵法,王爷可以不用找了,叶飘飘只怕已经死了,司徒薰的这个阵法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他不惜两败俱伤也要杀了叶飘飘,你觉得她还有可能活着吗!”
虽然不够确定,澹台逸听到这个消息,心口仍是紧紧一痛,他的飘飘竟然在他的身边遇害了……
薄唇抿成冰冷的弧度,他的凤眸越发阴沉,沉的像是要滴出血来,握剑的手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他左手袖衣一挥,盛怒之下一掌就将云绯狠狠打飞出去。
他的掌风不是寻常人能够抵抗,云绯顿时痛得五脏俱裂,随着她飞出去的刹那,一口鲜血急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僵硬的摔倒在树底下。
澹台逸却像是不够,此刻的他就仿佛一只失了伴侣的野兽,眼中的腥红含着极度残忍的嗜血,身形一闪,他握着流冰剑直直刺向云绯,那一剑凶险,闪电般极速。
云绯双眼大睁,难以置信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尖,悲伤之下伸手愤然往前一握,抓住急驰而来的长剑,冰冷的剑尖从她的手中快速穿过!
倏然一声,皮肉被锋利的寒芒刺破,掌心的血霎时啪嗒啪嗒往下滴落!
一手握着剑,澹台逸冷冷地看着她:“如果她真的出了事,不止是你,我会让七国都给她陪葬!”
右手一抽,拔出流冰剑,他黑色的裘衣飞扬,凤眸里酝酿着沉重的狂怒,举剑再次毫不留情的朝她眉心划下去。
“即便你杀了我,毁了七国,她也不会活过来了!”云绯含泪怒斥,不闪不避地站在原地看着澹台逸,眸中尽是痛不欲生的怨恨。
如果他杀了她,那么她纵是做鬼,都不会放过叶飘飘!
流冰剑上凝聚起一层寒冰,使得周围的空气瞬间就下降了许多,从云绯的眉心窝直逼过去。
“飘渺庄主,未免太过狂妄!”
就在这迫在眉睫之时,三根树枝从侧方飞速袭来,打在流冰剑上,树枝上蕴含的强大威力使得流冰剑偏了一寸,从云绯的脸颊处错擦过去,寒冷的剑气将云绯的脸划出一道伤口,又迅速因剑上的冰层给冰冻住。
伤口处结了一层冰,云绯脸上溢出的血凝结在冰层里冻了起来。
澹台逸微拧眉,收剑转身看去,前方浓密的大树间迅速闪出几十名蒙面的黑衣人,看那副模样,应该与闯进掖门城主帅中院救云绯的黑衣人是一伙的。
在那些黑衣人中间,一名身着紫罗兰锦袍,披着烟云狐裘的年轻男子缓步走了过来,他有一头极美的琥珀色长发,用金冠束成一束,流泻在肩背,金冠上横插着一株金色的玉籫,他的容颜倾城俊美,肌肤皙白如脂,嘴角擒着这世间最干净最清淡的完美笑容,像一盏燃烧着的最精致的琉璃器。
如果说澹台逸冰冷傲漠的独莲,那么这个男子便是深水中波光潋滟的月霞,分明净美无睱,可从他身上散发的狂狷和霸气却丝毫不逊于澹台逸,他一步步走的沉稳而悠然,美到让人惊艳的脸上是谁都捉摸不透的沉静内敛!
“您……您怎么会来?”云绯眼中盛满了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俊美男人。
男子嘴角的笑一分不减,却也不增一分,清淡如云色一般,漂亮的黑眸从云绯脸上一扫而过,落在云绯正在滴血的双手上,最后望向几尺之隔的澹名逸。
“朕若不来,你今天就要死在飘渺庄主的手中了,朕的皇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