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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航想起妻子的常爱说的一些话,道:“谁知道你这针经过哪些人,沾染了多少花柳,多少痨病,万一把病毒带进我娘子身体,你就跟着倒大霉吧!不用我动手,楚王宫的侍卫,萍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就连太子就会向你索命。”
清田挠了挠头发,凝眉想了想:“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好吧我日后行医一定注意。”
秦宇航把针从滚水里取出,用干净的毛巾拈了等冷却下来,递给清田。
清田把针刺激叶慧的手腕上,再拔/出来,但那针尖并无明显的变化。他来到窗前,对着阳光照了会儿,却见针尖闪着微微的淡金色。清田伸出舌头舔了下,脸色透出一丝恍然:“难道是宫廷中御用的醉梦逝。”
秦宇航并不知道醉梦逝是何物,但老十和老十一是明白的,都吃了一惊,相互看了一眼,脸色更为惨然。老十一道:“我听说醉梦逝,知道中了这种毒的人,会在睡梦中逐渐死亡,但从来没听过有解救方法。”
老十对着清田大礼跪拜:“道长既然查出娘娘的所中何毒,必然能救活她,求道长救娘娘一命,要我做牛做马都行。”
清田皱眉道:“日怪的后生,咋净说些荤话,你是王爷,本道人要你做牛做马不是找不自在吗?”
“清田师叔,醉梦逝到底是什么毒,怎么化解赶紧直说了吧!”秦宇航已经很不耐烦。
“要说毒也不见得,它是一种很奇特的迷药,中了之后,能让人在睡梦中无知无觉的死去。本来产于南疆蛮族,后来当地土司来颍唐朝贡,献上秘方,此后专门用来惩戒宫里犯了错的皇后侧夫们和有资格的朝中大臣,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用,除非地位高,出身好。”
醉梦逝其珍贵之处,相当于鸩酒,但喝了鸩酒的人会很痛苦,受尽折磨才能死去。喝了醉梦逝,只痛苦一会儿,很快进入梦乡,在梦里幸福的死亡。
清田叹着气道:“据说以前有中了醉梦逝的人被救活后,根本不想醒来,因为在梦里见到了最想见的人和事,宁愿留在梦里。”
秦宇航不信:“娘子梦里再好,能好过现实,在现实世界有她最爱的夫君和孩子。她的母族都在现实世界,就算父亲早逝,那会儿她还很小,根本不记得。”
清田摇摇头:“难说,也许她梦到了心底最渴望的,也许梦到了前世……”
“师叔,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活我娘子?”
“是啊,道长,到底有没有?”
几个男人异口同声,醉梦逝属于什么类型的毒根本不关心,叶慧的安危才是最关心的。
“有是有,就是比较糟糕,你们在她耳旁大声喊,招呼她回魂。我用扎刺她穴位,刺激她的大脑神经,只是会让她非常痛苦,针刺法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但为了让她活过来,只能这样做了。”
叶慧正在做一场好梦,回到了前世……
79、
眼前雾蒙蒙的,看不到边际,但感觉前方有亮光,她便一直走,严格来说不是走,是在飘,微微用力就能飘出很远距离。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轻巧,像一片云,像一阵风。
飘了很久,沐浴在一片五彩缤纷的隧道里,周围的光线丝丝缕缕,忽聚忽散,不断从身旁掠过。
她就这么飘着,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也许一天,也许两天,就在精神接近崩溃时候,前方很远的地方出现奇特的景观。
她感到很眼熟,不顾一切飘过去,刹那间,五彩光线没有了。她置身在一个车水马龙的世界,百米宽的大马路各种机动车辆,犹如蚂蚁一样来往穿梭,宝马、奥迪、宾士、吉利……除此之外,还有摩托车、脚踏车、人力三轮车。
人行道上行走着各种各样的人,大概是早晨的高峰时间,上班,上学的人很多,背包的,拎包的,各行其是,各走其路,互不影响。十字路口的红灯一停,绿灯亮起,等得不耐烦的人们争先恐后的踏上人行横道。
叶慧不自觉的跟在过马路的人群后面,在她身后还有三四个背书包的小学生,这是绿灯灭了,红灯亮起,一辆宝马突然斜斜的冲过来,眼看一个小学生遭殃……叶慧去拉那孩子,但手臂穿过他的身体,呆了一呆,下一秒往宝马车飞去,身子嗖的进入车里,想也不想往司机脖颈吹一口气。
司机蓦然遍体生寒,瞪大眼睛,方向盘失去控制,朝坐边一拐,撞上一棵大树,他没带安全带,安全气囊碰巧失灵,直直的撞到前窗玻璃,用力过猛,连玻璃都撞碎了。
叶慧瞅着那家伙头破血流,不停的咳血,一点也不同情,微一用力,从车子里飘出。
人行道上乱开车,你当你爸爸是李刚,还是李双江。
叶慧站在大街旁,不知何去何从,这座城市很眼熟,路边的麦当劳餐厅,百货公司,一切都透着熟悉。想了好一阵,才从记忆里找到,N市,不就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城市,怎么忘记了?
她边飘边看,位置是市中心,马路对面是中国邮政,身后的大厦是工商行,乘坐二十七路公交车只需十分钟就能回家,家里有爸妈,有事业有成的大哥,每次从公司下班,妈妈都会做好喷香的饭菜,坐在客厅里等候。
一辆标着27号的浅绿色大巴车停在十米之外的站点,等候已久的乘客陆续上车,叶慧脚尖一点地面,直接的飞进车门。
车外景象不断掠去,即熟悉又陌生,多久没回来了?她努力的想自己为什么会离开这座城市,但脑子像被雾色迷蒙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公交车在120号楼路边停下,她不待车门打开,直接的从门缝飘出去。
一栋楼一栋楼查着楼号,终于在117号楼前停住,站在二单元门口,起了一股久别的思乡情绪,抬头仰望601室,阳台上敞开的窗户有一盆盛开的粉色茶花开的正艳,眼里的泪霎时间夺眶而出。
爸爸、妈妈、大哥,我回来了!
仿佛离家多年的游子,心心潮澎湃,又是感怀,又是酸涩。
叶慧直直的朝上面的那个阳台飞去,直接穿过敞开的窗户,轻轻落在米色的地板上,打量这间客厅,似乎跟记忆里不一样,欧派装潢多了些古典意味。壁上的仿梵高的向日葵油画不见了,被一个雕花古董架代替,欧式沙发变成了仿明清时代的桌椅,红木茶几上摆了一套精巧的景德镇茶具。
叶慧疑惑的瞅着,爸妈早年留学法国,大哥曾经公费去英国留学,家里从来都是很洋派的,平常饮用除了咖啡,就是自家调的果汁,什么时候改喝茶了?
“妈,你看这条裙子是不是太短了,大腿都露出来,领口也太低了。”
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从卧室走出来,我瞬间呆住。
“小楠。”一个年近花甲的女人端着半盆摘了一半的豆角出了厨房,朝女子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样穿很好看,我昨天上街挑了很久,才看中这条裙子,要价好几千,但想着我家小楠穿着一定好看就买了。待会相亲,也好让人看看你有多漂亮,都三十岁的人再嫁不出去,明天我就把你送到电视台非常勿扰去出售。”
“不要嘛,你女儿又不是没人要,我才不去那种地方,多丢人。”
“那就赶紧把自己嫁出去。”那母亲边向厨房走去,边唠叨:“两年前大病了一场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幸好没变傻,虽没有以前职场的干练,但好歹知道歇下来。唉,怎么都好,只要别再累病了就行。”
“妈,你说什么呢!”窈窕女子笑嘻嘻的跟到厨房,把母亲扶出来,又是斟茶,又是扇扇子:“你快歇着,待会让我去做饭。”
“不是有空调吗?”母亲把扇子抢过来,骂道:“有空调不用,用一把破扇子,有自动饮水机愣吵吵不方便,成天的用炉子烧开水沏茶。刚从医院回来那会儿去做饭,差点烧毁我的厨房,我和爸爸英明一世,怎么有你这个笨女儿?”
母亲虽在骂,但眼里全是疼爱。叶慧看的分明,突然很想哭,原来少了她,家里依然幸福,这个女儿娇憨又招人疼爱,孝顺体贴,比她做的更好。
此时,脑海一亮,忽然想起了什么,想起古代的那个家庭,叶家母亲……不必怀疑,眼前这个性格乖巧的女儿是从古代叶家穿来的,自己继承她的一切,包括名字。她也继承了自己的一切,用古代的习惯,悄悄的改变着这个家庭。
叶慧心里淌满凄苦的泪水,可是在没有实体的状态下,一滴泪也流不出来。站在母亲身旁,抬起胳膊,想抚摸她,又无力的放下。
叮铃铃……门铃响了,母亲去开门,两鬓斑白的父亲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进来,母亲把拖鞋递过去。女儿姿态优雅的从古典红木椅子站起身,叫了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