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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修长白皙的手,将他抓的紧紧的,紧到骨节泛白,紧到他无法拔出手。他苦笑,算了,便这样让她抓着吧。就她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第二日,吐蕃军便来到了河边,见到的却是损毁的浮桥,无奈只好沿着岸边向西而去。
“殿下,吐蕃军走了多时,我们是否该赶去漫天寨了。”严敬光问道。
“再等等,本日下午,山南道屯兵会前来会合。”卫子君从大兴出发之日,即令人带着自己的羽书前往调遣山南道屯兵,今日得知俏息,山南道屯兵会在下午赶至漫天寨。
“命人将浮桥修好,下午渡河。”
“是。”
直到下午,山南道屯兵如期赶来,两军于河边会合,而后穿过浮桥赶去了漫天寨。
卫子君留下三万精兵守护漫天寨,带了七万大军继续向上,于第三日傍晚,终于赶至了剑门。
剑门关,乃蜀北屏障,西川咽喉,素有“天下雄关”之称,为兵家必夺之地。剑门关凭高据险,峭壁有如城墙,独路如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自古“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数百里古蜀道上,峰峦叠嶂,峭壁摩云,雄奇险峻,壮丽多姿。如此屏障蜀郡的重险,着实令卫子君又唏嘘感慨了一番。
此地,也早已被吐蕃军占领。
大昱军于山中阔地驻扎歇息。卫子君手执地图,依坐在树下,斜阳将她的周身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恬淡而又柔和。
“殿下,如此险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不能强攻啊。”严敬光带着众将领都围了过来,齐齐在她身边坐定。
通过几日的接触,这些将士们发现这个亲王虽然有时候带着一股王者的凌厉之气,看起来威严而不可接近,但接触起来他们便发现,这个亲王其实很随和。也不知她身上有着什么吸引力,不仅是微笑的时候,便是冷着脸的时候,这些士兵也都愿意往她身边凑。
卫子君抬头扫了一圈,“将方固也叫过来。”
待人都齐了,卫子君将行军图铺在他上,道:“剑门关,不可强攻,但,又不可不攻,你们看这里。”纤指在上面一划,“剑门东南这里有一条来苏小路,严将军,今晚你即带五万大军由这条小路悄悄绕至剑门之南,断其后路,而我们明日午后未时,在吐蕃军极度困乏疏懒之时,前后夹击,一起发起进攻,记住,只要到了未时,无论发生何事都要进攻,不允许有意外。因为,我们在前面,一定会按时发动进攻,此次定要一举攻下剑门关。”
众将们凝视着这个少年亲王,她微微垂颊,专注地看着地图,斜阳将她的睫毛挂上了一层金色,散落的几缕发丝闪着金光,随风浮动,那口气充满着自信,好似胜利已经掌握在她的手中。她抬起头,脸上是异常坚定的神色,众将们觉得,好似,只要她说要一举攻下,那便一定能一举攻下。
斜阳缓缓落下,群山笼罩在一片霞光之中,金红的颜色,刺人眼目。
几日来的行军让她没有时间去洗一洗,素来洁净的她,终于忍不住了。如果,能洗个澡就好了。
几个闪纵,悄悄绕过后山,在一处山泉的隐蔽处停了下来。
清澈的眸光扫了一圈,细细听来,没有发现异况,便开始轻轻解自己的衣衫,褪去外衫,快速的去除内衫,然后快速的隐入泉水之中。
沁凉的山泉将她刺得浑身一抖,好在是夏季,身体很快便适应了这种温度。由于平时不很出汗,洗澡只是一个习惯,所以只是浅浅的泡了一下,便知足的起身。
盈出水面的身体,挂满水珠,光润的皮肤,在斜阳的照射下呈现半透明的状态,她轻轻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后背纤美的线条便轻轻流动出橘色的光晕。
只是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人已经穿好收拾妥当,绕过溪水,纵身从上山头,抚平被风撩起的衣摆,抬头,却发现了妙州的身影。
卫子君心里一惊,他没看到什么吧?
“四公子要去哪里?为何往营地相反的方向去?”妙州问道。
“去剑门关的对面看看地形,进攻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看他的反应,该是没看到什么。但他的脸上却明显有着一丝可疑的红晕。卫子君想,那可能是霞光的原因。
“我陪你去。”
妙州紧随其后跟了上来,两人从上山头,一路向剑门关对面走去。
一路探得地形,由对面高崖下来的时候,暮霭降临了。
刚刚跃至山下平坦处,卫子君突的停下了脚步,一股森冷的寒意由心底升起,玉白的面庞在月色下越发的冰冷,一对俊眸微微眯起,凌厉的锋芒在暗处闪着幽光。
而后,惊天动地的蹄声纷杳而至。转瞬,二人便被几万大军包围其中。
“可汗——别来无恙啊。”贡松贡赞驱马援缓缓走出。
便是在这样危机满布的场合,卫子君第一眼却是望向了他的上唇,发觉他的确没有再蓄胡须时,忍不住弯起了唇,“拖王子的福,还健在。”
“哈哈哈——”贡松贡赞硬是扯出一声狂笑,“还健在?我看不止!好似还活得有滋有味呢。”
“活得还好倒也没错,只是卫风不解,王子不饿吗?该是两日没有吃什么了吧?”卫子君清冷眸光快速扫过月光下的吐蕃士兵,见其各个都是疲累至极,无精打采,显然是处于饥饿的状态。
“唉,青稞就没有了,打几只野鸟,射几头野猪倒是也能填补些饥饿。”贡松贡赞故意一叹。
“真是想不到,王子没有撤兵去汶山。只是,流连在此地,恐怕也没什么意义。”按正常预测,他应该架起浮桥,过河赶去汶山郡,与那里的吐蕃军会合。
“谁说没有意义?捉到你,便是意义。这便是我忍饥挨饿的目的。”贡松贡赞说罢,称得上英俊的面孔徒然一寒,眸中射出一种类似狰狞的目光,高举右手,周围所有的吐蕃军便齐齐扬弓搭箭。月光下,几万只银箭闪着寒芒,直指卫子君所在的方向。
眼见这阵势,卫子君心下发寒,她不怕死,只是怕连累了妙州。以前的她也不怕死,但今日的她有了牵挂。
脑中飞快地想着一切可以突围的方法,可是这几十万大军,里三层外三层,全部举弓向她,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兵器可以抵挡,便是前面第一波箭可以躲过,但后面一波又一波的箭难保不把她扎成刺猬。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先发制人,擒住贡松贡赞。
卫子君主义打定,却见贡松贡赞已经退入队伍里面,他的手还在高高扬起,“原本,我舍不得杀你。但如今看来,如果不杀你,我的吐蕃就不会有好日子过。”手,用力放下,“放箭!”
霎时,成千上万只银箭射来,卫子君欲挟妙州腾空从起,却被妙州一把揽在怀内,“不能跳,外围的箭会让你在空中变成刺猬。”挟住她的身体急速旋转,平地掠起巨大的狂风,一股强劲的漩涡飞速转动,将那骤雨般射来的利箭尽数卷落。
“妙州,冲入敌群!”卫子君轻呼。妙州会意点头,冲入敌群,近身相接,弓箭便没有用武之她。
不待第二波的弓箭到来,二人飞身欺入吐蕃军,夺下吐蕃军手中的兵器,舞动翻飞,杀向外围。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吐蕃军哀号之声不绝于耳。
凭着二人的武功,想要突围并不是难度,可是,就在近身肉搏之时,周围突然加入二十几条黑色身影,各个都是武艺高卓,形迹鬼魅,这使得二人的突围增加了难度。
由于对方人多势众,且有几人外功力绝不在卫子君之下。使得二人起战越是艰难。
妙州的功力显然是在卫子君之上,若想突围不是问题,但因他极力护着她,而导致自己的功力无法施展。
“妙州,你快走。别管我,祛走。”卫子君急切地推了妙州一把,穹刀劈开一个黑衣人胸膛。
“别啰嗦,有那时间多杀几个敌人。”妙州长刀一挥,喷薄的血涌出,一个黑衣人的头颅飞了出去。
只是,越战,场面越是胶着,吐蕃军在外围的纠缠令他们似乎总也走不出去。
就在此时,外围的吐蕃军突然发出几声哀号,接着场面混乱起来。
“有人杀进来了。”吐蕃军大叫。
那冲进重围的人直奔几人所在方向,加入了这场混战。
眼见那人将几个黑衣人砍倒在地,卫子君不由仔细看去,那人却蒙着脸,无法看清面貌。
由于这人的加入,几人轻松了起来,边阻挡着黑衣人的攻势,边向外围渐渐靠拢。就在几人要突出重围之际,一只鸣镝,带着尖利的啸声呼啸而至。
任谁也想不到,贡松贡赞居然会不顾那些黑衣人的死话,在这样混乱的场面,射出鸣镝。
于是,随着那一声鸣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