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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终于落罢,三人才稍稍觉出疲惫。若芸让绿束轻风先去歇息,养好精神。
送走他们,屋内只剩二人,初晴起先睡过,并无困意,倒是若芸有些撑不住,毕竟折腾这么久,她眼皮也没合过。
她举步到躺椅上,初晴眼见她躺下,若芸喏喏轻语“我先睡会,天亮时麻烦姑娘唤我,也好帮姑娘梳洗打扮。”
说着,她便枕着太阳穴合眼,初晴看着她睡态淡道“你不怕我走么?”
若芸并不睁眼,挽唇笑说“我知道姑娘不会走。”
之后她便再不出声,初晴幽暗的眼峰变得黑曜且凌厉无间。
她是不会走,可她又为什么这么有把握?
罢了,先看看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再说。
初晴依着枕头躺下,身子精力无限,并无睡意,不过她还是闭眼假寐,养精蓄锐总是好的。
哪知,她还真睡去了,不知过去多久,初晴被人吵醒,睁眼一看,外头天一片亮堂,惺忪里有无数人影在周遭晃动。
大概是药力还有作用初晴才会睡得那样沉,以至于连被换上嫁衣也全然不知。
这衣服是她亲手做的,不就为等着与千冷寒的这天么?
红盖头也搁在床头,隐约有些透明,正好她能朦胧看清别人的脸,但若是有人要想从外头看清她的模样,几乎不可能。
初晴的身材也与若芸难分伯仲,这招狸猫换太子更是天衣无缝。
待她眼睛适应住从窗外递进的亮色,初晴这才有空环顾四周,侍女们忙前忙后布置,若芸从旁指点,这些人往日都是若芸手头信得过之人,她自然不怕。
“姑娘醒了?”
眼尖的侍女唤她句,若芸掬眼过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初晴梳妆。
这一切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如梦,虽然早前他就许下娶她的诺言,不过真到这时,却又极其不真实。
打扮好后,若芸命人将她送出去,大堂有绿束轻风守着,这是以防万一,若芸才是公认得准新娘,所以她不便出席。
眼见那队人马离去,方才热闹的屋子一下空了,若芸环顾喜气洋洋的四壁,嘴角挽起抹苦涩,眼峰里头有些温热,那袭滚烫却被她硬生生咽回去。
初晴被绿束迎进门,千冷寒一身喜服坐在椅子上,周遭围满有明月峡各路弟子,那些面孔她皆不认识。
初晴隔着盖头从朦胧处睨见千冷寒时,她才稍稍放心,唇瓣扬起抹温柔,只是他的目光未能如约睢来,冷竣的脸见不得半分喜色。
观花婆婆坐在堂中央,谁都瞧不见新娘的脸,自然不知新娘被调包,只是千冷寒无意间发觉她身上穿的那件嫁衣时,还是有些惊悸,这衣服怎么会在这里?
虽是帝婉君穿过的,不过在她身上还是别有一番韵味。
绿束与千冷寒旁侧的轻风对视两眼,她将新娘送到新郎身旁,除去千冷寒之外,其余人皆是笑逐颜开。
期间他偶有轻咳,面容倒还有些润色,初晴误以为是千冷寒染上风寒了,她正盘算着今夜为他拈点药来。
算算时辰,差不多已是吉时,喜婆杵在一旁用眼神给观花婆婆会意,见她点头,喜婆这才冲诸位扬声“吉时到,新人拜堂!”
千冷寒咳声加重,轻风将他从椅子上扶起,初晴挨着他近,他甚至能从她周身隐约嗅到一股淡淡的药香,产生错觉了么?
他并未过多在意,全当是自己的问题。
见二人对着观花婆婆站稳,喜婆道“一拜天地!”
初晴同他转身,堂上的老妇被他们背过去,她对观花婆婆可是半点印象都没有,只奇怪以前在寒王府从未见过她。
其实只有初晴弯腰,千冷寒并不作礼数,观花婆婆知道他不太愿意,也就没多计较,反正往后有的是机会与这丫头培养感情。
见两人折过身,喜婆递来笑脸又道“二拜高堂!”
或许千冷寒做梦也料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还能与她结为夫妻。
眼下最为开心的自然要属观花婆婆,在她心里早就认定千冷寒与若芸是一对,初晴不过是夺人之夫的女人。
初晴弯下腰,红盖头下那张容颜倾城绝色,唇瓣在没有谁看得见的地方荡起。
千冷寒面不改色,俊脸依旧寒彻肌骨。
“夫妻对拜!”
喜婆扬起的话声声悦耳,初晴与他相对而站,千冷寒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不见丝毫笑靥,她隔着那层盖头注视他,挽起的唇角渐步放平。她以为他会同她一样开心,可是她看到的却是一个心不在焉,闷闷不乐的丈夫。
她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多想,初晴俯身,耳旁随即传出一阵掌声与喝彩,声音响亮的连躲在门外潸然泪下的若芸也觉得刺耳,他的婚礼她都不能参加,连这对他最后祝福的机会老天爷都不要吝啬给她,为什么?
喜婆笑的喜庆,一甩手头的绣娟高喊“送入洞房!”
霎时,门外不远处响起一阵鞭炮,躲在暗处的若芸抹把眼泪走了。
绿束轻风私下偷偷挤眼色,双双皆是不怀好意的笑,他们可是很期待主子揭开盖头的瞬间。
新娘子被引入千冷寒房内,他身子不适,观花婆婆也没留他陪酒,只吩咐轻风将他一并送回房,剩余的婚宴她来主持,明月峡之人也知道千冷寒身负重伤,再加之婆婆发话,他们才没能强行拉住新郎官喝上几口。
初晴先她一步进屋,被绿束请到床上坐下,被子下撒有花生莲子,桌案上满是酒菜水果。
“少夫人先坐会,主子马上就能到。”
绿束把挑盖头的喜称放好,随后退出身去,房门刚带上就被轻风推开,她还来不及歇气,千冷寒就被扶进门。
经过这么久调养,他才能勉强站起,可见锥邢绝非寻常。
门外有弟子躲在窗口围观,轻风将千冷寒扶坐到她跟前,递来喜称,却见他挥挥手。
“你先下去。”
轻风只得放下喜称,睇一眼初晴才敢退下,带上门时,他一并赶走那些瞅热闹的弟子,原本喧哗的地儿转瞬安静,阳光从半掩的窗户进来,还能隐约听见大堂外头嘈杂喧闹的场景。
经过这么一折腾,时辰也到午时,明月峡与天下会弟子众多,摆有百来桌筵席,形势相当可观,老远还能感受那种氛围。
只是这新房显得有些乏味,总觉着少些什么。
千冷寒一瞬不瞬盯住她,并没有掀开盖头的打算。
初晴也不出声,大概是他今日拜堂时的神色让她无言以对吧。
明明夜夜睡在一起,她却觉着他们已有许久不见,之间变得陌生不少。
难不成是她把日子给混错了?
她听见他叹口气,玉手刚拈起喜称没多久又放回去,如今他们算作名副其实的夫妻,可他一点兴奋劲儿也提不起来。
这件嫁衣配得不是那个人,叫他如何去掀开这层纱?
两人一时竟有些僵持不下,初晴一直等待他动作,外头喧闹声一阵高过一阵,屋内却如混入冰窖,冷得天寒地冻。
良久,他才出声“你饿了么?”
初晴摇摇头,如今她还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别人成亲欢天喜地,她成亲却这派景象,且她着实想不通,他们之间似乎并没出现过什么隔阂与矛盾,他究竟怎么了?
只这一句,他们之后便再无沟通,千冷寒与初晴相对而坐,这一晃,便过去一个下午,观花婆婆请出的戏班子已经开始演唱,屋内还是死寂一片。
初晴皱眉,眼看夕阳快落山,他还是如同一副冰雕。
绿束轻风刚从席上下来,也挤进人群在戏班子下头找位置看戏。
放坐下,绿束就往他身侧靠去,声音压低“你说主子现在什么情况了?”
戏班子开唱,很快就绿束声音淹没,轻风稍稍扬声“还能什么情况,说不定见着晴姑娘,主子的病都好了。”
绿束看一眼最前排的观花婆婆,今日一直不见若芸身影。
她再度靠靠他“若芸姐姐怕是躲在哪里哭呢。”
轻风沉下晦眼,“那能怎么办?若芸与主子,总有一个要难过。”
绿束叹口气,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撒那个谎,也好过让主子受这么多罪强。现在想想,晴姑娘也没什么不好,至少那次她从树上摔下来,她是真的救过她,虽然当时态度并不好。
她一脸无奈,耳旁是轻风的声音“认真看戏吧。”
看戏?看谁的戏?依她看呐,观花婆婆才是坐观全戏的那个人。
绿束凤眼直睇住远处老妇,她右手在扶手处轻点,随着这出戏摇头晃脑,样子好不惬意。
也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明明与晴姑娘无冤无仇的。
天气渐渐暗下来,一场戏下来,大家伙也都散去,新房内还是那片死寂,两人一天未进食,似乎都不觉得饿。
千冷寒似是有意等到现在,眼看外头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