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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根本听不见。
嘴旁掬出自嘲,若芸拂去眼角滚烫,千冷寒似是感觉有人,长睫蠕动,若芸见他转醒,忙抽回手,放下汤碗“你醒了?”
她出手去探他额头“感觉还好么?有没有哪儿疼?”
千冷寒拂开她,支身枕上床头,微眯的黑眸睇出腥红,他酒劲还未退,只觉浑身如散去支架般。他酒量向来好,也不知这次究竟喝进多少,才失去知觉。
见他样子冷淡,对她爱理不理,若芸执起汤碗递去“尝尝吧,能缓解些身子的不适,这是我亲自熬的,婆婆最爱喝的一款。”
千冷寒紧眉,双眸紧合,两指按压眉宇,递出的声音也那样冷冽“搁下吧,你先出去。”
他都不愿正眼瞅她,若芸嘴角僵笑,尔后才作应,再度过来为他拢拢被褥“那我先退下了,少主有何事唤我便是,若芸随传随到。”
她退开两步,欠身福拜,折身出去,玉手带上大门。
屋内转瞬安静,千冷寒枕靠于床头,目光从幔帐放入梁上,腥红的眼锋探不到底,只一道暗流涌过,稍纵即逝。
翌日,明月峡各个角落流言蜚语,千冷寒踏出房门,随处可见明月峡弟子,他们见着他皆是露出怪异。他向来不以为意,大步往观花楼走,途径一处,一群弟子正在此高谈阔论,见他过来,有人喊道“少主来了。”
尔后,一片鸦雀无声,众人朝他福礼后皆是散开,似是不愿让他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之后遇上些人皆是如此,千冷寒浓眉渐敛,睟见一人欲从他身侧离去,千冷寒出手截住他,男子回身,朝他拘礼“少主。”
千冷寒斜眼睇来冷冽“你们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
他眼锋渐眯起,男子没敢直视他单薄的眉宇,千冷寒再度沉声“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讲?”
男子慌忙低头“属下不敢!”
“那还不快说!”男子迫于无奈,只得如实招来“方才有两名下山弟子上到明月峡,他们说,皇上昭告天下,三日后御史嫡二小姐许给南蜀国晋安王。”
复后,男子小声喏喏“御史嫡出二小姐不正是初晴姑娘么?”
千冷寒凤眼巨震,俊脸转瞬煞白,他直退到旁侧石凳坐下,沉下的长睫藏住黑眸底处神色,男子之后又补充句“听说御史千金还是未婚先孕,她与晋安王,算是,算是奉子成婚。”
阿弥陀佛,少主你可千万别怪我啊,这都是婆婆的注意,我们也不想见你如此,长痛不如短痛,大家都是为你好。
男子在心底一阵虚惊,明月峡几乎与世隔绝,若不是时常有弟子下山打探江湖情况,他们又怎会知道这么多情报?
见着千冷寒安静的出奇,男子悄然挪步上前“少主,你,你没事吧?”
千冷寒抬起凤眼,里头愈发黑曜且深不见底。
他挥挥手,男子只得退开身,再不敢有半句多言。
身后,有一双鞋碾过杂草,观花婆婆将手放上他肩膀,千冷寒并不回头,只听身后之人轻叹口。
“冷寒,现在你满意了吧?她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你也毋需为过去自责,若是不经历那些痛,她又怎会遇上现在的真爱?所以,她应该感谢你才是。”
感谢他?
呵。
多么残忍的话!
“忘了她吧,试着从阴影里走出来,多年后当你想起那个女人,你会感到释怀,她注定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婆婆相信下一个女人你会倍加珍惜,因为初晴让你学会如何去认真对待感情,不是么?”
一袭冷风吹来,直入他单薄的白衣,千冷寒双眼腥红,观花婆婆旋到他跟前,一把搂住他脑袋,千冷寒依着她,将脸埋入她腰间,颤抖的身子,泛白的指关节,她能从肚腹处隐约听到男子撕心裂肺的哭泣。
为什么他就是放不下?为什么他就是舍不得?若让他忘记她,比死更痛苦,比烈火焚身更折磨!
观花婆婆轻拍他“没事的,都会过去,婆婆相信你能够走出来,明月峡之人都会陪着你,没事的冷寒,没事了。”
痛到极致,便痛无可痛,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将那个女人从心底连根拔起。冷寒,别怪婆婆狠心,婆婆都是为你好。
明月峡的天空,亦如往常绚烂,蔚蓝的天空一望无垠,不管日子再难,还得遵循规矩一天一天过,她相信,她观花婆婆养的孙子没有跨不去的坎!
夜,拉开帷幕,若芸刚从千冷寒屋里出来,观花婆婆守在当前。
“睡了么?”
若芸点点头“睡下了。”
观花婆婆叹口气,目光直落入若芸如镜的眼锋“总算都过去了。”
若芸挽起抹苦笑,她是真为他心疼,不愿看到他受丝毫委屈。
观花婆婆上来,拉住她手轻拍“若芸,你会离开他么?”
若芸坚定的摇摇头“我永远站在他身后,一直陪着他。”
“不管他给你再大伤害,你都不会怪他么?”
“我不怪他,不管他爱不爱我,我都会爱他一辈子,我不怕他伤害我,因为没有人比我更爱他!”
观花婆婆微微一笑,欣慰的握紧她玉手“婆婆果然没有选错人,你的确比初晴更适合他,冷寒再也承受不住任何伤害,你懂吗?”
“懂……”
观花婆婆松开她,拢紧胸口衣裳“丫头,去睡吧,往后他只属于你一人了。”
若芸俏脸微红,欠身送走观花婆婆,她转眼睇住千冷寒紧合的大门,挽过唇瓣柔美,小站会才小步离开。
“我看不下去了!”藏匿在树后的轻风霎时倾起身,绿束忙将他按住。
“你干什么?婆婆还没走远呢,万一被发现我们死定了。”
“他们太过分了,这样欺骗主子!”
“婆婆与若芸姐姐也是为主子好,你现在去戳穿真相,那主子的痛不白受了?你想见着主子还跟从前一样像副躯壳么?”
“凭什么呀?”轻风怒红双眼“你们一个个都是打着为主子好的旗号招摇撞骗,你们有真正了解过主子吗?他已经失去母亲,不能再失去晴姑娘,你们女人根本就不懂我们男人!”
轻风甩开她手,折身往回走,身子莫入斑驳的树影底,他扬起手背直抹眼泪,绿束忙追去。
“轻风,现在这样不好吗?”
“若你们真为主子好,应该想方设法将晴姑娘弄来,婆婆武功那么好,蛇影术都能创,抓个女人对她来说根本就是轻而易举,她干嘛藏着掖着呀?”
得,现在又换他哭,他抱怨了。
“你以为她来了就能跟主子好么?那女人那么傲,她能屈服才怪了。”
轻风一屁股坐到分叉的树干上“来了至少有希望,不来永远没希望。”
绿束白眼直往上翻“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一个大男人哭得跟娘们儿似的。”
轻风吸住鼻翼,顶着双红眼看她“咱们下山去替主子打探打探成不?”
闻言,绿束猛背身抱住胳膊“不去,我讨厌那女人!”
阳光折入初晴屋内,她习惯早起,小柔每日按时送来洗脸水,她简单绾个发髻,碧玉簪子也不愿插上,穿件素白凤袍拉开大门前去内院。
“晴姑娘,早啊。”
“早。”
丫鬟在庭院里晒药材,这些都是慕容允澈专门引入上等药物,供初晴为帝婉君研制新药。
她杵在药柜前调配方子,门外树梢上有些响动,绿束皱眉,猛拍打轻风背部。
“让你挤我,让你挤我!”
“你小点声,万一被晴姑娘发现咱们完了。”
两人压低声音争吵,绿束脾气性子不比寻常女子温和,她动作过激,树枝摇晃间隙,她单脚猛然踩空,从葱茏的树头直坠入地面。
轻风吓得捂住双眼,绿束惨叫声摔入侍女晒药的筛里,侍女惊得面如傅粉,初晴听起响动,忙跨出门槛。
眼前一幕让她赫然呆住,面前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白发女子蜷曲在地哇哇大叫,腿部擦有血迹,似乎被摔得不轻。
初晴举步过来,蹲身检查她伤口“小梅,叫些人过来。”
小梅点头,快步进屋,初晴也来不及过问女子身份,救人要紧。
绿束想着千冷寒,对她浑身是气,她忍痛拂开初晴玉手“谁让你假好心了?”
“你的伤口比较深,若不及时处理,容易感染。”
小梅带人出来,初晴让人将她扶进屋,绿束坐椅子上瞪视初晴,她拿药过来为她敷腿,绿束推开她“装什么好人?恶心!”
她小腿处被树枝划道深口,顿时传来疼痛,绿束努唇。
死轻风,最好别让我再见着你!
她对初晴的恨意极为浓郁,内院谁都可以碰,就不让初晴碰她。
初晴眼锋掠过晦色,俏脸温和之气荡然无存,眼前女子对她而言,就如一个任性的孩子,欠调教!
“小梅,拿红色那瓶药来!”
“啊?”小梅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