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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婉君顺势裹紧自己,挨着他太近就发觉好冷。
“我后日一早便走了。”
她知道他没睡,思忖后,她还是打算说些什么道别。
“回去南蜀国后,若是皇兄答应、答应我们成亲,我才能来见你。”
她低下头,声音越说越小,复又赫然抬脸,“对了,到时候说不定我师父会跟着一块儿来,你不是对我的琴声感兴趣么?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我师父不仅琴艺好,医术更是棒呢!”
提及医术,千冷寒咻然睁眼,折过眼时,帝婉君被他眉目中的利剑触及的心口发疼。
他狭长的凤眼渐眯,“你师父长什么样?”
这算是另一个‘慕容允澈’主动与她说话,帝婉君有些欣喜,仔细辨别他话中意思,方才嘴角的笑转瞬僵直。
初晴的样貌她见过一次,但就是那一次却让人印象深刻,但她不愿去接人之短,只得含糊着提口气在胸口。
“不知道呢,师父老是戴着面具,指不定是个大美人呢。”
千冷寒双眸晦暗,帝婉君从他那陷紧的拳掌中清晰睇见他泛白的指关节,罩在地上那把暗影也越见清晰,她的椎背莫名就有冷意直窜尾骨,帝婉君更是把身子缩紧些,可容不及她多想,整个身体就被迅速闪来的影子拽住。
“你师父叫离落?”
帝婉君身子绷直,双臂被他握得发疼,当她一顺不顺迎上那幽暗薄凉的黑眸时,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
“师、师父说她叫离落,我、我也不清楚……”
☆、022。不准走
“南蜀国……”
千冷寒低声呢喃,冷月下,那张绝俊的脸曲起一袭苦笑。
她对他的恨,已经深到这种地步了么?
他沉下眼睑,帝婉君黑眸底那幽冷之人逐渐离去,她杵在原地,双唇抿成条直线,连唤他几声也得不到回应。
乌云藏住银白的月光,被他担在肩头的光泽褪尽,由远望去,帝婉君被一种落寞感染,眼角竟揽来温热,等到泪烫在手背上,她才赫然发觉。
原来这就是为一个人心疼的感觉,莫名的,奇妙的感觉!
另一个全新的,完全不一样的他,来无影去无踪,却不愿任何人靠近,空无一物的眼锋装不下任何东西,冷得月头都不敢轻易探出。
他是慕容允澈么?
甚至连千冷寒自己也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样少言寡语,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开始爱上这种孤独,像小时候一样,一个人哭,一个人笑。
累了,随意靠在一处便睡;苦了,把自己丢在寂静里便好。
再也没人与他分享喜乐悲凉,因为除了那个永远不会回来的女人,他再也不会为任何人敞开心扉。
如此,一辈子形单影只,足以安好。
他独自枕在寒王府房顶上,这个角度,能够将当年她所留下的痕迹一览无余。微风吹来,拂过脸颊,他晦暗的眼锋幽深而空洞,纤手拈过一枚玉戒,千冷寒把它睇入眼睑。
薄凉的左唇扬起一袭清冷,只有它,才能唤出他凤眼的柔情。
“晴晴……”
一片落叶划过初晴眼帘,她摊开掌心,叶子正巧陷入手头,被她蓦然握紧。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不用回头,初晴也知道是谁。
楼诺煌两步上来与她并肩,前头是一汪池水,月色正浓,拉在地上的暗影变得欣长。
晚风总能使人心情平静,他拂开眼底的黑曜,直睇住她漠然的侧脸。
她脸上的面具代表的不过是种逃避!
“在想什么?”
楼诺煌出声打破沉静,初晴沉下眼睫,扇形暗影藏住剪瞳的色泽,楼诺煌硬拽她坐下。
初晴掬眼过来,她发现他眼锋异常炯亮,“红鸢说……”
她止声,及见楼诺煌俊脸并无异常,这才启唇“楼诺煌,红鸢跟我说的不细,我想听你自己说。”
他眼锋难见晦色,唇角挽起笑靥,“你想听本王说什么?”
初晴敛眼,“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楼诺煌别开凤眼,目光送入湖心那道宁静的月色,这个角度初晴只能睇见他淡然的侧脸,及不见过多表情。
尔后,他转脸,恢复常日的无赖,“怎么?还未过门就想着关怀本王了?”
初晴皱眉,“楼诺煌,你态度正经点好吗?”
他勾起邪魅,与她挤上同一块石凳,初晴要倒,被楼诺煌顺势揽入怀里,她出拳拂开他。
楼诺煌轻笑下,“本王怎么就不正经了?”
初晴起身,大片暗影罩在他脸上,楼诺煌顺势仰脸,发现她眼锋隐忍薄怒。
她双眸直逼他俊脸,“我想知道,为什么皇太妃宁可用尽自己毕生武功,也要封住你体内的功力?”
楼诺煌唇角的笑僵在一旁,眼锋那道黯墨也只一瞬便消逝。
他无谓的耸耸肩,“本王是大魔头,你怕不怕?”
“楼诺煌,你能不能认真点?”
可想而知楼素晚当年武功有多深厚,连初晴也解不开他体内的封印。有一点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宁可废掉自己的武功,也要封住儿子体内的功力?若不是她横插一脚,如今坐上南蜀国那把至高无上交椅的,便是楼诺煌!
当年野心勃勃的晋安王,却遭受被生母废掉势力的打击,从此受尽侮辱,从前的手下败将通通像踩死蚂蚁一样踏在他背上,这对一个如此自负的男人来说,是致命的!
楼诺煌睟着她凌厉的凤眸,唇角的笑逐渐放直。
“说实话,本王也不知道,她说是不想看到本王在殃及无辜,呵。”他站起来,面朝池面,晚风轻拂而来,“也对,本王在她眼里,从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他锥背笔挺,单从背影上看,初晴也能掬见他周遭所带的戾气,有些恨随着时间的流逝非但不会减弱,反而愈发深刻。
他又何尝不想多些母爱呢?人生最大的悲凉莫过于,母亲近在咫尺,你却感受不到她的暖。
她恨帝炜,所以连自己刚出生的儿子也改成自己的姓氏,同时,她是不是也恨帝炜的骨血?
他的母亲,他从来看不透!
初晴软下脸,那天听红鸢提及时,她也颇为震惊,与楼诺煌的交谈还算轻描淡写,红鸢把从前的暮暮朝朝说得极细,初晴甚至融入其中,很能够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那是一种心酸。
“楼诺煌……”
他转脸,掩去眼锋黯墨,“要不你来抚平本王的伤口?”
可他越是笑得轻松,初晴越是能看进他眼底深处。
她叹口气,那场皇位争夺战他本运筹帷幄,可最后输的惨不忍睹,罪魁祸首还是自己最信任的母亲,不管怎样,如此高高在上之人,都难以去理解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
孤身去良国,依附三品五旗参谋张传修重创自己的地位,过多的,只是不想回到那片伤心地,如她一样,躲得越远越好吧?
他也有累的时候,也希望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只是男人与女人的表达方式不同,他们能抗的都抗,很少显出软势。
见她不言,楼诺煌折身过来拥住她,初晴起先要拂开,楼诺煌出声。
“本王突然有些冷,借个怀抱靠靠。”
仔细一听,他声音略带沙哑,初晴挣扎的幅度渐弱,一个肩膀,她不会吝啬。她也不是不知道楼诺煌对自己的心意,只是许多次她抚过自己的胸口,发觉那里头空空如也。
她两手垂在身侧,身子陷入楼诺煌怀里,这个姿势显得初晴太过被动,可他喜欢与她在一起的感觉,真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够答应嫁给他。
他的胸肌隔着衣料传来滚烫,初晴鼻翼处探入他好闻的男人香,她还是一如既往像块木头。
“你该不会一直把我当成你母亲吧?”
楼诺煌一震,俊脸有些哭笑不得,“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能不这么大煞风景么?”
初晴笑了,顺势从他怀里探出身,不过那抹笑睇入楼诺煌眼底,他炯亮的眼锋全是惊异。
晚风吹得她有些冷,初晴合拢衣领,“走吧,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楼诺煌忙拽住她,初晴睇来询意,他将大掌陷入她手腕,弄得她有些生疼。
“要不,临睡前再来个告别之吻?”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初晴甩开他,眼锋拉下来“方才那是还你玉佩的恩情,往后我们该保持什么样的距离还得保持什么样的距离。”
说完,她举步便走,楼诺煌杵在原地望到她远去的背稍,嘴角挽起无奈的轻笑。
这女人,真是一会一个样,比唱戏的还多变。
初晴答应暂住晋安王府,也是希望楼诺煌的伤尽快治愈,新伤旧患加在一块要根治不容易,楼素晚当年下手太狠,否则这伤疾也不至于牵连他至今。
帝锋凌与帝婉君今日正式启程回国,临上马车时,帝婉君深深睇过慕容允澈,今日的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