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她,真的就不行吗?”
他揽尽眼底的温热,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出去时,才发觉外头竟那样暖,在那满天阴风里,原来外头的冷丝毫及不上里头。
风雨过后,真的还有彩虹吗?
呵。
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
“皇上,天儿太冷,您别站太久了。”
崔公公睇见远处满身是雪的两人,不住劝慰旁侧的帝锋凌,他在这里已经小站会了,目光就没从初晴与楼诺煌身上挪开过。
平静无波的俊脸上,帝锋凌凤眼要比平时还幽暗,还深沉。
他仍杵着未动,拳头搭在薄唇处扬起轻咳,本来要完好的身子骨病情又见加重,崔公公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多劝,只能替他拢紧衣裳。
帝锋凌垂下手,唇色稍显煞白,他敛过一口气,也不知眼锋究竟提着什么,才能让那双墨瞳如此黑曜而深不见底。
人在饥饿时,给口水都是一种救赎。
楼诺煌扎紧自己搂她的手,帝锋凌蹙眉,凌厉的凤眼挪到崔公公身上,话语生寒。
“吃过这么些药怎还不见好?”
崔公公微震,这几日帝锋凌身子明明恢复的快,若不是方才站久了,兴许没几天就能好全。
“皇上……”他一时也不好评判,只见帝锋凌背身离开。
崔公公凤眼直睇住他欣长的背影,目光转瞬移至远处二人,这才恍然,他一拍脑门唾自己几许,忙胁肩谄笑的撵上去。
“皇上,不如老奴唤离御医为您瞅瞅病?”
帝锋凌只顾轻咳,眉目薄凉冷情,也不见他多说什么。
崔公公似心领神会,顿足冲帝锋凌大步离开的背影颔首。
“老奴领旨。”
帝锋凌消失在拐角,天空的雪似乎小了,一片片黏在手背上,透凉透凉。
崔公公朝他那方向叹口气,“虽然老奴不太喜欢离落,但看在皇上的份儿上,还是勉勉强强,将将就就吧。”
话落,他得瑟的笑起来,沿着脚印返回去时,嘴里还哼出五音不全的小曲儿。
初晴踏进帝锋凌寝殿,眼眶还腥红一片,只是情绪已恢复常态。
帝锋凌知道她来,也不抬眼,斜躺在软卧上独自掌控满盘棋,白子黑子在他手头游刃有余。
“坐吧。”
初晴微震,见他神色悠然,两鬓垂过沐发,凤眼也懒得抬。
“皇上把手腕给我。”她杵着不动,见他落下一枚黑棋,仍不见他抬起眼锋。
两枚黑白棋被他把玩在手心,思忖后方才抽出一枚落下“朕有个习惯,开棋后,若是一局不落,天塌下来也不管。”
他似笑非笑,唇角一颗梨涡若有似无。
屋子里多加了几个暖鼎,她觉得热,取下衣服挂在一旁便坐在他对面。
崔公公来通知说皇上又病了,楼诺煌当时只一声讥笑,也不见多言,拍拍她的肩让她过来便走了,她这才得空前来。
有了前车之鉴,她自是最讨厌男人下棋的,他们神色专注不说,这样倒显得她是摆设了。
果不其然,帝锋凌将她唤来便全神贯注在棋局上,屋内很静,一旁守候的奴才也被崔公公遣退,明明暖意绵绵,却让初晴觉得冷,冷清。
“需要朕帮你处理么?”
突如其来的话打破片刻的沉静,初晴掬眼过来,发现帝锋凌正抬眼,眼锋炯亮而不失寡淡。
她似有不明白,“什么?”
他勾唇深笑,抽回眼,落下棋。
话语漫不经心,“你过去遇上的麻烦。”
“什么意思?”
初晴拉直脊骨,眼见帝锋凌左唇更深,“若是觉着在良国那段日子让你痛苦,朕可以帮你解决。”
初晴凤眼掠过惊悸,“你怎么知道我是从良国来的?”
她从他微启的绛唇里闻见脆笑,纤长食指点点自己太阳穴,只凭脑子。
帝王,不是谁都当得起!
初晴脸色转瞬阴鸷,再睟眼过去时,他已恢复神色,一门心思投其所好,方才之言仿若昙花一现,似并未被他脱出口过。
他知道,初晴断不愿他插手自己的私事。
有些话不是为了做而说,只是为了说而说!
殿内再度被寂静所覆盖,期间偶尔穿插帝锋凌微咳,崔公公几次进来为他加衣裳都被他拒开。
一局终落罢,只闻他轻叹,“到底还是只有自己才能输给自己。”
他蓄意深邃之言她也不愿去剖析,见他推走棋盘,撩开凤袖支手过来。
微凉的指尖往他腕上轻触,初晴淡言,“皇上可有按时服药?”
帝锋凌点点头,眼锋愈发黑曜。
“皇上可有在外走动?”
这次,帝锋凌掬起笑,“从未出过这殿门。”
初晴意味深长睇他两眼,他潭底及深,她也懒得去猜测那里藏着什么。
她拢好他的袖子倾起身,“皇上记得按时吃药,病没好之前,绝不可出去走动。”
“若是出去呢?”他眉目都染了笑,初晴淬来一道厉色。
“体虚出去容易加重病情,一直好不了。”
她走到桌前自个儿取来笔墨,帝锋凌目光一路尾随那道身影。
“不是还有你在么?”
执笔的手一顿,初晴稍愣片刻再次落笔,“若皇上愿意这样病着,那也无妨。”
他眉角轻扬,倒还轻松自在,掬着她忙碌的身影,眼里嘴里都是笑。
写好方子,她大步过来放他眼帘,随后取下衣架上的衣服穿上。
“皇上记得将这方子拿给崔公公,我药下的重,一次喝小半碗就好。”
眼见她拢好自己,帝锋凌平放嘴角,目光落在那娟秀的字上。
“会苦么?”
这话大致像自言自语,声音不大。
“添些蜂蜜就好,我改日再来复诊,走了。”
帝锋凌目送她出门,一出去就被卷走不少暖气,初晴将襟口往上裹,把自己裸露在外的下颚全然藏住,从半透的窗前,帝锋凌直睇住那身影远去,直到消失不见,他才揉碎手头的单子,喉间随即传出一阵轻咳。
初晴走后,崔公公再度进来,见着帝锋凌慵坐在软卧上发呆。
“皇上,离御医如何说?”
他撑开半搭的眼,“方子照旧。”
崔公公低首索思不对,本欲询问帝锋凌,却见他两指轻按眉宇,俊脸困乏。他只得含词未吐,当咽下的话全都咽下。
皇家祠堂。
楼素晚为帝炜上了两柱香,目光平视两座牌位,紧合的大门外寒风呼啸,即便穿的多,她两只手依旧冰凉。
她从周盈盈牌位上挪开眼,盯着帝炜时眼角滚烫。
“是你先对不起我。”
身旁伺候的公公眼见她抹泪,顺势递来帕子。
“太妃娘娘别伤坏了身子。”
“太妃。”她曲起一把自嘲,直面帝炜,眼角朦胧里稍带怨恨,“是啊,哀家原也只是个妾。”
可就是她这个妾,敢与他造反良国,为他披巾挂帅,跨马持枪征战沙场,背负颠沛流离被慕容天驱逐出境,跋山涉水创立南蜀国!
当年的辉煌仿若历历在目,她是举世闻名的战妃,怀有一身绝技,纵横天下!
再多的丰功伟绩,到头来,也逃不过‘女人’二字。
眼角的湿热怎么都抹不尽,她消瘦的背影看起来那样孤冷。
“你答应过此生只爱我一人的,你答应过的。”
她到底还是抵不过周盈盈美,人是越过越旧。为他,女子青葱五指早已被刀枪剑棍磨成茧,粗糙的她都不敢多看一眼,着实比不上周盈盈那双抚琴的玉手。
她是在他最低谷的时候不离不弃,而周盈盈出现在他最辉煌之际,到最后,她还是未能成为他的糟糠之妻。
第一个被他娶进门的,就是她这个妾!
即便到这步,他还是不愿陪她终老,独留她一人在世,随着他心心念念的周皇后而去,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认她。
呵呵。
脸上的泪痕被她挥去,她藏紧最后一袭悲凉,转脸缓声询问一旁奴才。
“皇上近日病情如何了?”
公公如实回答,“皇上病情不见好转,一直咳嗽。”楼素晚点点头,嗓口微叹,也不愿多言,搭着公公的手背退离祠堂。
大门拉入一抹光,楼素晚及在地上的身影随之远去,阴风不断往里吹,堂前两抹灵位不经有些歪斜,还是守祠堂的奴才将他们摆正。
新人在,旧人去,只爱新欢,不念旧情。
这,便是男人!
……
☆、015。离落,朕不觉着你丑
帝锋凌的病一直不见好,初晴几乎每天都来看看。
他倒不以为然,似是算准她每日来的大致时间,总能碰上他在独个儿下棋。
然后她就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等,有时候等来好几个时辰才见结束,把脉开药方的时间小半柱香都不到,倒是陪他静坐的时间不短。
今日初晴换个时间段来,崔公公老远见着她,匆忙闯进寝殿,等初晴进门时,果然见着帝锋凌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