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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过,看着千冷寒那张难看的脸色,她倒解了些气。区区一个女人,就能将他迷得神魂颠倒,且连她的命令也敢违抗,如此,她能不气么?
这,也算她给的教训!
她站起身,走上一旁的虎皮椅子坐定,千冷寒同她四目相对。
她道“若要拿到解药,可比之前要难的多。”
话中之意,想必不需要她多言,这代价,肯定是有的。
“你说吧,要多大代价。”
“呵,倒真是不怕死,说的云淡风轻。”
观花婆婆一声冷笑,也不见千冷寒有后怕之意,为了那女人,看来人人都疯了。
红颜祸水,一身的狐媚妖子劲!
她定了定神,目光挪回他脸上,这回,神色认真不少。
“她要解药,你让她来找我要吧。”
千冷寒眉头竖成川型,“我替她换取就可以,婆婆又何须刁难人?”
“哼,你替她换取?你算她什么人?”
“她是我妻子!”
“妻子?她真的愿意成为你妻子么?真是笑话。”观花婆婆没给什么好脸色,“若不是她失忆,恐怕那女人早跟着楼诺煌了,你以为你们还能成亲么?别忘了,她爱的是别的男人,根本不是你千冷寒!”
“闭嘴!”
他出声一喝,似是真被观花婆婆给激怒了。罢了,她也不想存心刁难,只是想着初晴她就忍不住这口气,现在是若芸一干等人都向着另一边了,枉她当初那么疼她,都是群吃里扒外的东西。
观花婆婆沉住那口气,若真激怒他,自己精心安排的局也就功亏一篑了。
她长叹一口,“好吧,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想要解药,必须将你身上最重要的东西换给我。”
千冷寒冷着张俊脸,几乎想也没想就点头了。
观花婆婆反问道,“你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么?”
他沉默少顷,隐隐露出两个字“眼睛?”
她微微一笑,凤眸藏去不少色泽。
“若真是眼睛,你愿意给么?”
“既然你要,便拿去吧。”
猛地,观花婆婆仰头大笑,似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停不下来,这抹笑却是如此刺耳,硬生生扎入旁人心底。
明月峡,明月老太,真不是人人都能琢磨得透的,没人知道,她对初晴有多恨之入骨!
良久,她才止住笑,放下来的眼睛异常寒冷,如以把利刃,生生刮入他骨髓。
疼,却不见血!
千冷寒的俊脸,依旧如故,冷的寒彻肌骨。
这便是一手将他养育成人的婆婆,当初她肯教他武功,肯告诉他自己的身世遭遇,也是为了某一天,让他起到作用吧?
她早就料到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从他被收养的那刻起,就步入一个永久的深渊。
只听观花婆婆声音寸寸生寒,“可惜,不是。”
不是他的眼睛,还有比眼睛更重要的东西!
……
☆、052。若有来世
他回去冷王府的时候,已是傍晚,黄昏的橘红打在脸上,拉长那本就欣长的身骨。初晴经过几次疼痛面色有些苍白,她坐在桌前,瞅着跟前布好的菜发呆,这些日子,她消瘦好多。
千冷寒在门口小站会,提步进去,她侧过头,那一眼,直落入他眼锋深处,夕阳染得她一张俏脸徘红。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张脸,这把目光。
“去哪儿了?”
她要支身起来,千冷寒过去按住她肩膀,“出去走了走。”
“噢。”
他斜下来的暗影把她娇瘦的身子拢入,影子放下,他坐到她跟旁,四目相处,初晴总觉得这对眸子隐着什么。
他让婢女送来碗白开水,“头还疼么?”
初晴摇摇头,看着他端着那碗水压在唇边试水温。
“不疼。”
“不疼就好。”
他笑了笑,拉过她玉手摊开,在她掌心放了颗药丸,初晴不解的端望他,千冷寒推水到她跟前,朱唇噙起抹笑意。
“晴晴,你爱本王么?”
初晴稍震,凤眼满是探寻,她发现他一瞬不瞬看着她,那眼神近乎贪婪。
初晴软下眼角,“爱!”
他勾深唇角,强逼回那袭滚烫,“本王,也爱你。”
今晚的他,好伤感。
他拿起筷子,扫了眼满桌的菜,还是引不起食欲,只是夹了他最不爱吃的菜放入嘴里,味同嚼蜡。
之后,他再没看过她一眼,初晴睨住手头那粒药丸,依他这意思,是让她吃下对吧?
她眼睑荡了荡,见他几乎是狼吞虎咽,初晴也没做多想,合着水把药一并吞下,闯到喉间,竟苦的她凤眼蒙上层冰薄。
他给的,她也不问。
今晚这趟饭,吃得好安静,只听筷碗相撞,却在嗅不到谁话里的踪迹。
饭后,侍女忙着撤走剩菜,千冷寒望着天空那轮被云掩去一半的明月,一对眸子愈发深曜而幽邃。
“晴晴,为本王弹首曲吧。”
初晴审视他杵在窗前的背影,出声应了句,他也有好久都不曾听到她的琴声了。
小柔送来古琴,这把琴不曾变过,当初的寒王府,是它的主人掷出的优美旋律,然后一点点浸入他那颗冰冷的心。原来,空空的左心房,真能奇迹般的生还。
架好琴,初晴端坐上去,一把姹紫嫣红的身影在烛光前,青葱五指划过指尖,曲,还是原来的曲,他合上凤眼,百听不厌。
浅风自他俊脸刮过,如刀刃般疼,他始终背对着她,地上的影子再长,也不能同她交融。
留什么,也留不住时间,这是个不同寻常的晚,同之前暮暮朝朝有天壤之别,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甚至,一点眷恋都不敢有。
他神色平淡,一张寡冷的脸看不出复杂,初晴不是察觉不出异常,只是她知道,他不愿说的事,逼问也没用。
一曲一曲,弹者不疲,听着不倦,若芸悄然藏于外头树下,这个角度,她能将千冷寒每个神色揽入眼底,她不知道他跟观花婆婆的交换条件是什么,但她知道,她此刻的心,揪疼。
一摸脸,才陡然发觉,原来上头早已是泪流满面,若芸泣不成声,漠然转身,身影逐渐在月色下散尽。
他想把这最后一丝温存留住,记住她的芳泽,记住她的一颦一笑。
那一晚,他倾尽全力的要她,几次以为自己会死在她身上,她忘记那是何种心境,只知道某些东西,似乎在一点一点,从她身体抽离,她恍惚看见,有个男人,在罔山之巅对她放肆大笑,那种眼神她不认得,那种痛,却是刻骨铭心。
是什么,在阻碍着她?
醒来,日晒三竿,那个噩梦让她哭湿了软枕,昨夜的柔情还在床上孜孜不倦荡漾,身旁的男人却已人去楼空,床头柜上,白纸黑字一行苍劲有力的字体。
‘若有来世,还能再遇,定,不负卿。’
左心房传来抹窒息,莫名的,初晴凤眼覆上层朦胧,娟秀的字迹落满伤感,她的心,空空落落。
她掀被下床,目光环视四周,不由敛紧眉宇。穿上衣服推门出去,眼前熟悉的摸样在她眼底圈出光晕,阳光自她周遭穿透,不暖。
她随后拽住经过的侍婢,“这是寒王府?”
侍女瞅着她的神色有些复杂,“这是冷王府,晴姑娘。”
“噢。”
她垂眼,松开让她走,心里有片地寸草不生,荒漠孤寂。
冷王府……
她徒步走出冷王府,大门口那几个烫金字体被她甩在身后,一切似乎又回到从前,没走几步,她就看见不远处依马站着个男人,他拉着马绳,一瞬不瞬端倪她。
初晴思忖后上前,楼诺煌出手扣紧她玉手,没被她拨开。
“走吧。”
初晴点点头,同他一道上马,其实她该问他些什么,可话到嘴旁,自是无言。
回去寒王府,帝婉君还在做月子,屋内偶有婴孩的哭啼,一切仿若变得那样快,初晴才恍然,她错失了某部分记忆,却无力去搜寻。
她的记忆,永远留在天下会盟主成亲那篇,再也翻不过去。
她的生活绕过大圈,最终回到原点,良国似乎从未有千冷寒这个人,没人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慕容允澈登基为帝,暂且平定良国眼下的局势,初清鸿眼见冷王离开,私下拨弄政权,箭在弦上,大有蓄势待发之意。
是夜,她正要和门去睡,楼诺煌趁机挤进门,初晴挪眼瞪他俊脸的不怀好意。
“做什么?”
“来看看你。”
“我要睡了。”
初晴皱眉,楼诺煌自顾坐上软榻,看着桌上徐徐的蜡烛。
“晴儿,随本王回南蜀国,可好?”
初晴甚是错愕。“要回去了?”
楼诺煌点点头,为自己斟了杯凉茶“在良国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如今良国虽被慕容允澈稳定,却也大不如前,千冷寒这一走,无疑是让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