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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思乱想着,晚妤的歌声响起,那声音如凄如诉,如滴泉敲石:
昨夜听风敲竹韵,声声费尽思量。
恼人光景又绵长,越山知好在,孤影在他乡。
枕上辗愁三更雨,斑斑欲诉心伤。
醒来几度唤爹娘,挑灯光色暗,提笔纸情凉。
一遍一遍的唱,一遍一遍的重复,小侯爷起初还细细的听,可听到下半阙时,竟然傻掉了,原来她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她的脆弱只存在于别人所不知道的夜晚里,晚妤!一个柔弱加淡然的复合体,她到底拥有一个怎样的情怀与传奇呢?想到这里,琴声忽停,小侯爷停止了思绪,从背后走过来,拍手赞叹说:“好一首《临江仙》,不止词儿写得好,琴儿也弹得极好!真是妙哉!”
晚妤见来者是小侯爷,不约的低头含蓄一笑说:“闲来随便谱了个曲子,本是试唱,让小侯叔见笑了!”
“你的曲子比咱们宫里乐师谱的好听,不娇作,韵味十足,只是未免太凄婉了些!”小侯爷提起建议,道出内心的真实感受:“怎么啦?又思念家乡与亲人了吗?”
“有点,不过尚可扛得过去!”晚妤回答。
“你若想家,我让陛下恩准你回去过几天!”
“话虽如此,我哪里回得去呢?”晚妤语声幽幽,痴痴的,似是在回忆过去。
“为什么?”小侯爷的悸动着:“你爹娘不要你了吗?还是陛下为难了你?为何几日不见,感觉你变了?到底是怎么啦?告诉我吧,不要闷在心里!”
“一言难尽,有些话一直都没有跟你细细的说!可是一直都没有勇气去找你,现在你来了,我也就不用去找你了!”晚妤眼中弥漫着哀伤,丝丝入心:“谢谢你帮了我的忙,谢谢!尽管结局不好,但我已经知足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命,你我岂能勉强得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说的话不头不尾,根本就听不出什么。
“有些话我只与你说,你不可随意告诉别人,其实我爹娘已经死了,整个侯府的人都散了,我无依无靠才生活在这里,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雪恨!”
小侯爷一惊,表情沉重问:“你的爹娘为什么会死?楚王没有救你们侯府吗?”
“去了!但是去了之后爹娘就已经给处死了!”
小侯爷不敢置信的摇着头问:“你爹娘有什么罪?是谁下了那么毒的狠手?”
“是越王!一个刚上台的新君主!”晚妤直言说:“他说爹爹与姐夫是□,因此被处死了!”
“那你爹爹是□吗?”
“我不知道,但我不相信爹爹是□分子!爹爹是被冤枉的!”
小侯爷生在宫里长在宫里,自幼就对宫里的争权夺势、尔虞我诈感触颇深,今日听晚妤谈论王法,一时陷在其中,听得入神。
晚妤拉回了神,感叹说:“这些事情,不提也罢,提了不免令人伤感!”
小侯爷迷茫问:“你想过以后怎么解决吗?”
“杀了越王!替爹爹报仇!”晚妤说话象钉钉子一样苍蛮用力:“我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越王就掉到网里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死去,到那个时候,爹娘与整个家族的仇就都报了!”
“什么?你——”小侯爷愕然,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晚妤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冷冷的,那是一般人极少见过的脸色。
小侯爷缓了缓神,定睛看着她:“这是一条很危险的路!万一被越王识破,那么,你就闯大祸了,如若越王知道你躲在楚国,他定然会派人缉拿你,吾楚要是霸你不放,两国间的战争在所难免,如此一来,你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的百姓吗?你那么的聪明,怎么可以干出这么糊涂的事来?”
“就凭他?”晚妤轻蔑一笑:“他有什么能耐抓到我!”
“话也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国与国之间存在太多的利益,若这个利益是能促进两方发展,那她的牺牲在所难免。
“我不会让他抓到我的,他若索性抓了我,那我就自剔而死,绝不给楚国与爹娘丢颜面!”晚妤回答得干脆利落。
小侯爷仿佛被她的回答震撼住了,他深深深的看着她,眼神很灰暗,很久很久,才苦恼问:“你死了,那我怎么办?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你?”晚妤凝视着他,心里很迷惑,她轻翕了下唇欲要说些什么,这时一个丫鬟过来传话说:“启禀公主,妍妃娘娘来了!”
“快请!”晚妤转慌乱为淡然,不急不缓说。
语落,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妇款款走来,这少妇脸庞苍白美丽,发髻简单,头上只别了根精致的蝴蝶簪子,扮相朴素,后面随个小丫鬟。
晚妤抿着嘴微笑,站起身,从案台旁走出来行礼:“参见姨娘金安!”
“起来吧!”素妍沉声招呼,过去她对‘姨娘’一词心有见地,认为这个词是他人对自己莫大的侮辱,可是时间一长,叫的人多了就渐渐习惯了。
“谢姨娘!”晚妤起身。
素妍一看小侯爷,笑道:“怎么?小侯爷也在这里?”
“无事忙,只是闲叙而已!”
孟素妍笑着问:“刚才闲叙什么?那么开心!”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找侯叔讨论讨论琴谱!”有开心吗?晚妤不由得自问,刚才好像是在伤心叙旧吧,爹娘都去了,怎能开心得起来?脑子是这样想,但是嘴上却万不敢说出来的,不答话吧无理,答话却又无从说起,只好勉强笑了笑。
“哦?”提到‘琴谱’二字,素妍眼睛发亮,像是遇到了知音一样,“你们也会谱曲?”
小侯爷为难,不知从何说起,晚妤见状,慌忙接过话说:“不甚会,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谱曲难度本就很大,想我旧时爱好乐曲,不顾爹爹的反对自请去乐班子学习,箫、琴、鼓、瑟几乎样样都学,学了五年竟然谱不出一首像样的曲子,说来真是好笑!”素妍说得兴致,随手拿起晚妤案上的诗词,看了看说:“词儿不论,就单曲子而言,能谱出这种程度已经是很不错了,我很欣赏你的才情,改天你帮我量身谱一首,可好?”
“晚妤才浅,不敢姨娘舞弄,若姨娘真心有求于晚妤,那晚妤就只好献丑了!”
“真是会说话儿!”素妍眯着眼笑了,她把歌词放回在琴案上。
这时,两个小丫鬟办事路过,手里拿拧着鹦鹉笼子,不知是饮水还是换食,晚妤看见她们,就势叫住说:“诗情!画意!姨娘候叔来了,去泡两杯热茶来!”
“哎!知道啦!”诗情与画意双双答应,拧着鸟笼屋里去了。
素妍看见晚妤大动干戈,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她急忙说:“不用麻烦了,晚妤!我只是有件事想与你说,说完了我就走!不久坐!”
晚妤凝神问:“喝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么?何事那么匆忙?”
素妍垂下睫毛,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今儿我是到老太妃这边路过,谁知门口却听见你的琴声,觉得好优美,所以才进来看看的,坐一会子我还要去看看老太妃,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一个人未免孤寂!”
“原来是这样!”晚妤立刻明白,很宽厚说:“既然这样,那我晚妤也就不强拿头了,姨娘有什么事就说吧!不要太耽误才是!”
孟素妍左顾右盼,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小声对晚妤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晚妤嘴上漾着笑容,轻问:“什么忙?”
孟素妍一阵疑迟,稍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带有枫叶的信笺,郑重递到晚妤的手里说:“我想请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三公子!”
“三公子?”晚妤定睛着信件。
“是的!就是三公子!”孟素妍毫不忌讳说:“在宫里,我爹娘手足都离得远,遇到一点事也没个贴心的,即使有个丫鬟什么的,也会因他人的挑拨而被开除,别人对我表面上恭敬,背地里却是一把刀,我虽是妃子,也得君王宠爱,却活得很累,近来又新来了个桐美人,我只觉得周围气氛紧张,越来越招不住了!”说到为难之处,不免又叹了气:“上次你在宝盈手上救过我一次,我知道你是好人,现在没有人能够帮助我了,只有你!所以,请你们一定要帮帮我!”
晚妤听了她的倾诉,深深同情她:“姨娘!不是晚妤不肯帮你,实在是这件事真的是太复杂了,这宫里步步险机,一步走错,输的会连命都没有了,所以,你还是考虑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吧!”
“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我的目标很明确!”素妍接过话说:“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哪怕死了也无所谓!”
晚妤震撼:“你这又是何必呢?公子轸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姨娘那么痴迷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