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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冷漠变成了习惯,一切就都自然了!”公子轸语气悠长。
晚妤是个能去屈能伸的人,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便不再问下去。
公子轸见晚妤不说话,便转过头走过来说:“这个宫里步步险机,你是个越国的女子,我很珍惜你的个性,希望你办完了爹爹的事情之后,立刻离开楚王宫,因为在这王宫呆得太久,人是慢慢会腐浊的!”
晚妤神情淡淡的,波澜不禁:“会的,我正有此想!”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都相对无语。
寒风划面,浑身不禁有些冷意,令人有种想退至房舍的感觉,公子轸似乎不想忍受寒意,就问:“这么久了,巴尔达怎么还没来?”
晚妤四下望望,真的不见巴尔达,心里不免又惆怅了一会:“我不知道!可能他找不到路吧!”
“我扶你回去吧!”公子轸走过去伸出了手,此话一出,顿时迎来了晚妤质疑的眼光,他一窘,觉得不妥,又解释说:“不要误会!你帮我送妍儿一次,我扶你回去,咱们从此两不相欠!”
晚妤笑了,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她是故意的,因为她深深明白,公子轸是素妍最亲近的人,只有攀上他才能拖延时间打探。
公子轸并不知道她的意图,只是伸手搀着她,晚妤一瘸一瘸的走着,及其吃力,公子轸见她吃力,故意把脚步放的极慢极慢,让她尽量能跟上自己,晚妤转头瞟着他,心里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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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晚妤的指示,公子轸终于把晚妤搀到了四合院,这个四合院公子轸认识,是过去二公子的宅子,由于槿姨娘受宠,她的孩子自小就被赐了宅子,那个时候太子建还是大公子,大家都猜测这个二公子可能是陛下心中的太子人选,正当人们都这样猜测的时候,二公子十岁那年却夭折了,后来这个宅子一直空着,直到现在。
公子轸怀着对过去的留恋走进这雅致的四合院,四合院里一切还是旧时的模样,他搀着晚妤一路走着,两人走到屋里,揭开帘栊,只见内室靠窗有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个古琴,旁边摆了一本半翻的诗经,公子轸望着她,似乎有点惊讶:“一直以为你是洒脱的,想不到你洒脱的外表下还藏个雅致的心!有点意外!”
晚妤微微一笑:“不过是闲来娱乐而已,要论雅致实在堪称不上!”
公子轸扶她坐下,两人又谈了些闲话,晚妤谈话间尽量把话题拉向素妍,然后暗暗地打探消息,公子轸倒也大方,把素妍的家庭情况都说了,在这场谈话当中,晚妤知道了素妍的父亲是孟将军,母亲是正室的高夫人,夫妻两人结成连理二十来年,感情一直很好,没有妾室,他们遇有一子一女,素妍是大姐,还有个年纪很小的弟弟,据说同小公子芈缇年纪相仿,晚妤又问那个蝴蝶是怎么一回事,公子轸的回答同素妍一样,是庙里的老和尚送的,一字不差,看来是严重受到了素妍的影响。
晚妤脑子乱乱的,觉得寻找姐姐的线索中断,如果素妍真如公子轸所说是孟将军的亲生女儿,那么,这个寺庙里的和尚绝对有问题,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十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姐姐究竟还活不活在这个世界上?
算了,或许明儿去一趟素妍的家,或许一切都自然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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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轸坐了没多久就回去了,孤留下晚妤在原地发呆,天渐渐暗了,晚妤用过晚膳之后,卸去妆容,不久就睡下了,她睡在床上眨着眼睛,想起素妍,想起爹娘生死未卜,只觉得心里很堵,她要该怎么才能解决这些事情呢,感觉肩膀很沉,有些力不从心。
接下来的日子恍恍而过,晚妤做什么事情砸什么事情,整日里宛如鬼魅缠身般,她有种不祥的预感,预感到这王宫里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与巴尔达听,巴尔达坐在花圃旁的石头上悠然地抽着长烟,闻言,感到莫名其妙,就猜测性的问:“你们汉人总是相信鬼神,相信预感,难不成是咱们候府出事了?”
一语击中晚妤的心,晚妤表面上镇定,内心深处担心极了,她怀着不安转身出门,她要去求见楚王,然后从那里得到侯府的消息,哪怕只是一点一滴,只要爹娘他们平安,姐姐的事情完全可以往后推一推的。
谁知前脚才刚踏出门槛,遥眼便看见楚王正带着一个老宦官已经阔步而来,晚妤一怔,下意识俯身行礼说:“晚妤恭迎陛下驾到!”
“免礼!”楚王淡淡挥了下手,没看她,带着老宦官直着进屋里去了。
晚妤扭头相看,微动了下棋子黑眸,知道楚王身为国君,事务繁多,无事是不登三宝殿的,这次来,定然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就泡了杯龙井茶,屈膝奉上:“陛下!请用茶!”
楚王接过茶盅,浅啜了两口,不大用心的问:“几日不见,你越发的瘦了!怎么?楚国的水土不习惯吗?”
“陛下哪里的话!民女来贵国用的一墨一纸皆受到了特别的关照,这全劳陛下的一片爱心!民女这么有福气,岂有不习惯的道理!”晚妤迭迭的答道,尽管有些夸大,却也是事实。
楚王听了大为欢喜:“果然是大家族里出来的人,说起话来也是那么的中听,寡人那么多女儿,没有一个像你这么讨人欢心的!”
“陛下说笑了,其实贵国公主优点也很多,只因陛下日日走转于人群之间,没有细心的挖掘罢了!”
楚王细细的啜茶,过了一会子才问:“你知道寡人今天来找你是为什么吗?”
“晚妤不知!请陛下提醒!”晚妤心虚,虽知楚王有事,但不知是为了上次指婚的事,还是爹爹的事,一时拿不准,由不得相问。
“上次把你当做丫鬟指婚,实在抱歉,寡人已经帮你推掉了!”楚王淡淡说。
“谢谢陛下!”虽是楚王错误在先,但是晚妤依旧很讲礼节。
楚王抬起头看她,目光忽然严肃起来:“还有一事!寡人想告诉你!”
“哦?”
“威廉大将军造访越国,你爹伯喜现在有消息了!”
“真吗?那结果怎么样呢?”晚妤表面平静,说话又轻又缓,其实心里在暗暗地期待,却又害怕知道不好的消息。
“在告诉你消息之前——”楚王望了晚妤一眼,放下手中的茶盅,顿一下,才说:“寡人希望不管结局是什么,你都要有心能承受得住!你明白吗?”
晚妤本就是聪明人,听他如此说,顿时猜出七八分来意,她想安静,但此时思想却是一片错乱,完全不听了使唤,她激动问:“是不是我爹他们出事了?是不是?是不是?”
“是!”楚王闭着眼睛,哀痛说:“本王遣兵去的太迟了!伯侯一家已经被满门抄斩了!”
晚妤就像被雷电劈中,她往后跌几步,扶住墙壁,目光尽是茫然,嘴里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我爹一世清廉,从来都不做违背道德的事情啊!”
“寡人也相信西伯侯的为人,可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不信你看看这个!”说话间,楚王递过一封信,晚妤随手接过信件,打开看了看,上面一字一句写道: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
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
看完,她面无表情,心里非常沉重,她紧紧拿着信笺,特别想哭一场,但是硬是忍着没有哭。
“你看这是不是你爹爹的笔迹?”楚王对晚妤问,晚妤眼神迷茫,只说是‘是’,楚王看着她,惊讶于她此时的镇定,在一边接着说:“你爹看透权势,临死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祈求本王收留你,还说让本王好生的带你!将来为你寻找一个好婆家!”
晚妤不说话,只是将信按在心口上,似乎并没有在意楚王说话,楚王转了转眼睛,一脸阴厉,他向赵邻使了个眼色,赵邻领会,立即抱拳对晚妤提示说:“晚妤小姐!陛下在与你说话!”
“我听见了!”晚妤一脸歉意说:“可是我现在的心情很遭,你们能让我安安静静吗?”
“那你好好思考一下吧!想好了告诉寡人,无论结果是什么,寡人都尊重你的选择!”楚王再三保证。
“谢陛下ti恤!”
楚王瞥了眼赵总管赵邻,对他说:“赵总管!走吧!让她考虑考虑!”
“是!”那个叫赵总管的追随楚王而去。
晚妤看见两人走了,她一下子跌坐椅子上,颤抖着双肩低泣了起来。
爹!娘!你们怎可舍得丢我而去,单单的丢下我一个人好生的孤独,难道你们忘记了答应我回去吗?怎可言而无信呢?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