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清梅拉了把椅子坐下,对从里间屋走出来的苏月冷道:“月冷,去,把浣洗房洗衣裳的张婆子叫来。”
苏月冷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去拿人。
顾刘氏在女儿面前丢了面子,不禁有些懊恼,“妳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还是少管娘家的事吧。”
顾清梅却没理她这茬,只是问道:“张婆子是怎么跟妳说的?”
“她就是说妳四嫂在娘家的时候偷人,怀了孩子,又嫁不出去,才攀上的妳四哥。”顾刘氏说着,心头的火气又冒了出来。“梅子,说起来这事也都怨妳,要不是妳撺掇着,我也不能去田家给妳四哥提亲,那妳四哥也不会娶个破鞋回来……”
枉她一片真心,把四儿媳妇当心肝宝贝一样的疼,没想到竟然是个破鞋!
“娘……”顾清梅阴测测地开口。“事情还没搞清楚,妳最好不要乱说话,也免得到时候冤枉了人,里子面子都没了!”
顾刘氏张了张嘴,突然觉得一阵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娘,妳瞧瞧妳的样子,和祖母又有什么区别?”顾清梅这会子一点也不可怜她,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道。
苏尘清这会子从里间屋走出来,脆生生地开口道:“老夫人,这件事情我知道,阳四婶是冤枉的。是穆郡王府的小姐看上了咱们姑爷,威胁夫人说,如果三天之内小姐不让姑爷休了她,就散布谣言,说阳四婶偷人,好逼死阳四婶,让夫人内疚一辈子。这件事情夫人已经告到太妃那里去了,穆郡王府的小姐被太妃下旨打了五十个耳光,还被送去了家庙以示惩处。那天穆郡王府的世子妃带了礼物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顾刘氏听了苏尘清的解释,眼泪顿时就止住了,不过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那……那怎么没人告诉我?”
顾清梅声音冰冷地说:“就是因为妳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我怕妳知道了,刁难四嫂,才没告诉妳的,没想到还是没瞒住。”
顾刘氏不禁有些讪讪的,一旁的顾云白不声不响地站了起来,抬步走了出去,仿佛家里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妳四哥的?”顾刘氏臊着脸皮讪讪地问。
“妳若不信,等孩子生下来,做个滴血认亲不就好了。”滴血认亲虽然没有科学根据,但是顾清梅知道古代人都信这个。
“哎呦,那这事闹的……”顾刘氏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里间屋的方向,脸红得好像大红布。
顾清梅幽幽一叹,“母亲休怪我心狠,不念亲情,只是如今四哥当着官,又受了皇上的重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四哥的位子,想把四哥拉下马。高门大户里的斗争残酷得妳根本就想不到,如今受了这点挑拨,妳就窝里反。妳怎么不想想,四嫂可是穆郡王府的外孙女,妳欺侮了她,得罪的就是穆郡王府,四哥在朝中的日子还怎么过?”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顾刘氏一脸担忧表情地望着她,就算知道自己今天这事办得莽撞了,她也不可能去跟儿媳妇道歉,毕竟她是婆婆。
“还能怎么办?”顾清梅看着顾刘氏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今天这事,四哥肯定会知道,他虽然不能把您怎么样,但是您这当婆婆的,如此怀疑自己的儿媳妇,日后和四嫂日日见面,您不觉得尴尬吗?”
顾刘氏张了张嘴,彻底的无言以对。
“您有四个儿子,旁人家的爹娘一般都是跟着长子,极少有人跟着小儿子过日子的,毕竟长幼有序。不过我知道,您铁定是不乐意跟着大哥的,这不是还有二哥呢吗?二嫂一向孝顺,您也喜欢二嫂,我会给二哥二嫂在都城里置办个宅子,您搬过去跟着二嫂一起过吧。”
马云裳赶忙会意地说:“是啊,母亲,自古以来,长幼有序,没理由让您和爹跟着四弟过日子。您放心,我会孝顺您的。”
她一向在顾刘氏有脸面,听她这么一说,顾刘氏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
再加上二儿子从小便懂事,这么多年了,她都没能给二儿子置办个宅子,这次小女儿说要给二儿子买宅子,她心里又觉得舒坦。
说起来,自打住进这状元府,她虽然是状元的母亲,却处处都要守着规矩,也有些不自在,反倒不如跟着二儿媳妇去。
这时,苏月冷已经拎了一个婆子进来,这婆子大概五十几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袭深灰色的下人服,头上裹着包巾,腰上系着围裙,围裙上湿哒哒的。
苏月冷也没跟她客气,一脚踹她屁股上,踹得她跪倒在地。
“妳就是张婆子?”顾清梅冰霜一般的视线扫了过去。
那婆子顿时一阵瑟缩,头也不敢抬地把上半身趴伏到了地上,迭声道:“老奴就是张婆子,不知道郡主唤老奴前来做什么?”
“是谁指使妳跟老夫人说四夫人婚前失贞的谣言的?”顾清梅轻描淡写地问,好像对这个问题毫不在意似的。
“没,没谁指使,外……外边都在传……”那婆子的眼珠子骨碌碌一阵乱转,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心中暗道,这小姐知道了这样的消息,怎么不找四夫人的麻烦,反而来找自己啊?
苏月冷在张婆子后边,用脚尖踹了踹她的屁股,冷声道:“想好了再说,别说瞎话!”
“真……真没听谁说,就是外边都在传……”
顾清梅“呵呵”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她从前从来都没有轻易地便想把谁宰了,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情,却让她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想要杀人的欲望。
对这些人,她一忍再忍,可是有人就喜欢做些找死的事。
“妳是在浣衣房洗衣裳的婆子,规矩应该还是我在这府里没出嫁之前定的,浣衣房的婆子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妳来到这府里的时候,身上的银钱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一两银子,不然的话,也不会想要卖身为奴。”她声音冰冷地说着,这府里的每一个下人都是她亲自挑选的,每一个下人的家庭情况她都清楚。
这张婆子是她四哥立府之后,她托曲氏帮她在伢行里挑选的,是全家人一起卖进来的,除了这婆子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儿子、儿媳、以及一个小孙子,一共一家五口。
她早就防着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所以一向都不喜欢要那种孤家寡人的下人,因为出了事情,连个制约都没有。
“从妳进府到现在,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我就给妳按一年算,妳在府里干上一年,不过十二两银子。就算上打赏,撑死十五两。妳男人在前院负责打扫,儿子在门上负责传话,儿媳妇在厨房帮忙,每个月都是是一两银子的月钱,四口人,我给妳们算六十两,打个对折是三十两,我现在让人去妳屋子里搜,要是搜出来超过三十两银子的钱,妳得给我好好地说说这钱的来路,说不清楚,咱们就公堂上见。”
苏尘清在一旁道:“梅姑姑,妳糊涂了,这张婆子卖的是死契,犯了家法,可以直接打死的,不用上公堂。”
张婆子顿时就慌了,赶紧拼命地给顾清梅磕头,“三小姐,三小姐妳开开恩,老奴糊涂,老奴糊涂啊,老奴受了旁人的蛊惑,收了五十两银子,才干了这昧良心的事,跟老夫人嚼了这舌头根子,老奴不是个东西……”
张婆子说着,直起身子,用力地自己抽起自己的耳光,噼里啪啦的抽得十分认真。
顾刘氏这才知道,自己果真听信了谗言,做了对不起四儿媳的事情,脸上不禁又是一阵热辣辣的。
顾清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心中不禁有些悲哀,其实顾刘氏没有坏心思,也不想坑谁害谁,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要背上绿帽子的名头,只可惜,有些事,她想不明白,这不光取决于受教育的程度,还是性格使然。
“那好,我再来问妳。”顾清梅收回视线,继续审案子。“是谁给妳的五十两银子?”
“老奴……老奴也不认得,就知道是个大姑娘,脸上蒙着个面纱,看不见脸,看穿着打扮,像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
顾清梅轻轻地皱起了眉头,这下子,目标人物可就不好查了,都城里和她有仇的人不多,但是她不确定是什么人下的这个手,也不确定对方是为了对付自己,还是为了恶心四哥四嫂。
苏尘清在一旁轻声道:“梅姑姑,或许可以从银子上下手,大户人家里,每个府邸的银子上都有印记。”
张婆子战战兢兢地说:“回姑娘话,那姑娘……给老奴的是银票……”
“也就是说,没得查了?”顾清梅声音冰冷地发出一声冷笑。
张婆子哆嗦着身子,不敢再吭声。
“既然什么线索都提供不出来,留着妳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