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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韶颜见她没有告状,高提的心脏也落回了原处。
皇上却大声地笑了起来,看着顾清梅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欣慰,心中再次感叹,此女果然不俗!
“好!那朕就赐妳金牌一面,凭此金牌,随意进出都城,不必请旨!”
“谢皇上隆恩!”顾清梅伏在地上,重重地给皇上磕了个头,这才站起身,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心中暗道,有了这块令牌,她可以做很多事情。
总的来说,这一场赏花宴无惊无险地便过去了,下午时分,赏花宴便散了。
将军府中,顾清梅的小厨房中,传出轻轻的交谈声。
“云深,妳怎么闷闷不乐的?”沈明瑶一边择菜一边问在炉子跟前炖一盅人参鸡汤的云深,她和云深是从顾清梅还在顾家庄当姑娘的时候,就跟着顾清梅,而且也是因为云深,她才有饭吃,有地方住,每个月还能有月钱,所以和云深的感情很不一般。
云深却懒懒地瞥了她一眼,对于这个满脑子只知道吃,对于别的事情半点脑子都不肯走的吃货,她有一些无奈。
当初之所以会想着拉沈明瑶一把,绝对不是因为她觉得沈明瑶可怜,只是她早就看出来,顾清梅非池中之物,早晚会有风光的一天,到时候身边只有她一个丫鬟是不可能的,与其让顾清梅去找那些不知道来路的,还不如找一个知道根底的。
这样一来,她对沈明瑶有救命之恩,沈明瑶自然不能越过她去,到时候,顾清梅身边有两个大丫鬟,她还是最受重视的那一个。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苏家姐妹的出现,却让她的想法成了泡影。
顾清梅不管去哪里,都只带着苏家姐妹,她这个最早跟了她的大丫鬟,却只剩下看钱箱子的份。
说钱箱子,其实里边放的不过就是一些顾清梅用来打赏的零钱,真正的大头,可没有放在她这里。
隐隐的,她有种感觉,自己似乎是被顾清梅从权力中心给驱逐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但是她不甘心,她是真的不甘心。
看着沈明瑶那张单蠢的脸孔,她忽然开口道。“我听说宫里可好玩了,园子又大,人又多,而且还有一个特别的御膳房,里边的御厨手艺都特别好,等夫人回来,妳跟夫人说说,下次让夫人也带妳进宫去玩吧。”
“我才不要进宫!”沈明瑶却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听说宫里的规矩大,吃喝都是有规矩的,我要是进了宫,搞不好会被饿死。”
云深有些恨铁不成钢,“妳就是个没出息的,只知道吃。”
“民以食为天嘛。”沈明瑶好像完全没意识到,云深是在鄙视自己,丝毫不以为意。
“帮我看着点火,我去趟茅厕!”云深不想跟她说话,径自转身走出厨房,却在厨房门口遇到了春妈妈。
她赶忙施礼道:“春妈妈!”
“嗯!”春妈妈眼神莫测高深地从她艳丽的脸庞上扫过,没说话,只是径自进了厨房,把手上拎着的一个油纸包放到了灶台上。“明瑶,这包砒霜是刚刚管家送过来的,你把它混在点心渣子里,撒在墙角毒耗子。弄完了以后,可千万要记得多洗几遍手。”
“哦!”沈明瑶答应了一声,起身去打水洗手,忙着按照春妈妈的吩咐去拌点心渣子。
春妈妈扭脸看向厨房门口的方向,严肃的脸孔上闪过一丝不满。
顾清梅和慕容羽一同坐在马车里,慕容羽从前出行都是骑马,但是自从娶了她,大凡和她一起出行,都是陪着她一起坐马车。
“今儿韶颜让人把我支开,跟妳说什么了?”慕容羽的记性很好,虽然在赏花宴上没得空问她详情,但是却一直惦记这件事情。
他知道韶颜那丫头对他的心思,但是他却对韶颜没有半点心思。
那个平凡得只剩下刁蛮的女孩,若非和他有血缘关系,他是真的连看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顾清梅一愣,她还以为他没有看出来江韶颜今天是故意来把他给支开的,没想到他却是故意被江韶颜给支开的。
她幽幽地把江韶颜威胁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一脸怨恨表情地伸出双手去揪他的脸,“长这么帅做什么?干脆毁了你的容好了,整天的招蜂引蝶,让我担惊受怕的,哪天把我惹急了,就把你关起来,再也不许你出门!”
慕容羽也不生气,由着她揉搓自己的脸,不过笑容加上她的揉搓,导致他的脸孔变得奇形怪状的,让她看了忍不住就噗嗤一笑。
他让她在自己身上撒了一番火,这才把她的小手扯下来,一脸正色地沉声道:“我去跟外祖母说!”
“说了又能怎样?韶颜是外祖母唯一的孙女,外祖母总不能把她弄死。而且以韶颜那无法无天的脾气,外祖母若是能管得了她,她也没胆子来威胁我。如今她就是吃定了我不敢豁出去把这事闹开,才来威胁我的。”
经此一事,她算是看出来了,心慈手软只会吃亏,处处挨打。
从前,她不懂,为什么这些大家夫人要条人命是那么的轻描淡写,如今她是看透了,这种宅斗,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别人不死,死的就会是她。
她深深地在心中提醒自己,这里不是风气开放的现代,这里是古代,是封建社会,女人的地位低下,是一个没有人权的世界。
她的心中忍不住冷笑,她真该感谢江韶颜,给自己上了这么好的一课。
慕容羽觉得自己还算是比较了解自己的小妻子,她绝对不是一个能受气的主,如果她表面看起来受气了,那除了是演戏就是有更深层的目的。
她早晚会还击的。
“那妳想怎么做?”
“这得请我的夫君大人帮忙了,让骑快马去把姨妈请来,三天之内必须要到,我要请客。”顾清梅笑得很残忍,有的人就是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看着她那双冰冷得毫无感情的眼睛,慕容羽沉默地点了点头,心中有些自责。
他不该让她独自承受这么多的,这些事情本来都应该交给他来解决的。
到家之后,慕容羽就打发了亲信去请江惋馨。
两天以后,江惋馨就到了,按理说,穆郡王府是她的娘家,她来了,应该是投奔穆郡王府才对,但是她此番来都城,却直接被接进了状元府。
随后,一份烫金的请柬送到了穆郡王府,顾清梅十分有诚意地请太妃带着家眷过府看戏,说自己排了一出新戏,一直想请戏班子唱给太妃听。
老人家都爱热闹,一听有新戏可看,还是她这个最得意的外孙媳妇自己排的,十分感兴趣,收拾了东西就带着一家老小直奔慕容羽的将军府。
顾清梅不光请了穆郡太妃,在前一天就把四哥四嫂和江惋馨给请到府上了。
今天这场戏,若是没有他们,光她一个人唱独角戏还有些困难。
一大早,顾清梅就出现在大门口,一看穆郡王府的马车来了,赶忙迎下台阶,亲手将太妃从马车里扶了出来,一路上陪着太妃说着话,径自进了府门。
太妃看到顾清阳扶着挺着一颗大肚腩的外孙女,不禁笑道:“妳大个肚子跑出来做什么?也不怕伤了胎,快进去坐着吧。”
“谢外祖母体恤!”田晓萌幽幽一拜。
“哎呦,果然是嫁了人,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懂规矩了,从前见到我,都跟扭股糖似的缠磨我,可见有了姑爷,外祖母就不值钱了。”太妃甚是幽默地同田晓萌打趣。
田晓萌却只是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外祖母不带打趣我的。”
顾清阳笑道:“外祖母疼妳,才同妳玩笑的。”
“嗯,是个懂事的孩子,晓萌跟着你,我很放心。”太妃一边笑着一边问道。“你母亲没来?”
顾清梅在一旁搀扶着太妃,听到她问话,笑着答道:“我母亲病了,陆太医说得静养个一年半载的,所以便没请她过来。等母亲身子好了,我再请外祖母和母亲一起来看戏。”
这倒是实话,顾刘氏上次被顾老太太气出来的那场夹气伤寒,没要了她的命已经算是幸运。
“亲家母的病还没好吗?”太妃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是见过顾刘氏的,是个老实的好人,就是性格懦弱了些,有些遗憾。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原本,母亲病重,我和晓萌不该出来玩乐,不过我母亲知道今日太妃会过来,特地打发我们两个过来陪太妃,顺便给太妃问好。好在家中二嫂、三嫂和两个姐姐都在床前侍疾,晓萌怀着身孕也无法侍疾,我才敢带她过来。”
顾清阳的这番话,一则解释了顾刘氏为什么会没来,二则解释了家中有长辈,他们却出来玩耍,并非不知礼数。
江韶颜下了马车后,看到顾清梅窈窕的身影,忍不住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