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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心里也有个盘算,自家其实并不是遭了灾才来投奔顾清雷的,而是因为女儿长得标致,去年八月十五出去看庙会的时候惹来了登徒子,却因为苏月冷脾气暴躁,一不小心就把那登徒子的腿给打断了。
好死不死的,那登徒子却是当地知府的小舅子,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他们一家没法子,只得遣散镖局里的镖师和徒弟,举家外逃。
因为出来的时候,把家中的银两都分给了镖师和徒弟们,所以他们身上没有带多少银两,这一年来又东躲西藏的,最后盘缠用尽,没法子,当家的却突然想起昔日的拜把兄弟顾清雷。
当年顾清雷与他保镖到一个地方,路遇劫匪,两家镖局的人合力,将那伙劫匪打退,后来二人就拜了把子。他恍惚记得听顾清雷说过,顾清雷所在的镖局,总镖头是皇亲国戚,所以想着,不如投奔了来,想法子央求着田总镖头把这场官司帮忙了了,这才来到顾家庄。
谁知道顾清雷出去保镖了,这趟镖远,至少也得三五个月才回来,好在顾清阳当时在家,听二哥提起过苏总镖头的名字,这才央求着顾刘氏把他们一家人给收留下来。
如今,曲氏想着,那一日在都城,顾清梅和那个器宇轩昂的男子在一处,二人必定关系匪浅,就算到时候田总镖头帮不上忙,也能有个后手,所以才答应了让两个女儿去给顾清梅当保镖。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想法就是,顾清梅其实是个很省事的人,身边之前只有一个云深,还总闲着,压根就没什么活干,镇日里只坐在屋子里做针线。两个女儿就算跟着她,也不会吃什么苦。
二人得到了娘亲的首肯,兴奋地跑去找顾清梅,这段时间处下来,她们知道顾清梅中午从来都不歇晌,只是晚上睡得早。
顾清梅正在画花样子,云深和顾少雅躺在炕上在歇晌。
二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苏月冷道:“清梅姑姑。”
顾清梅虽然年纪比她俩小,但是辈分却比她俩高,所以她俩才会管她叫姑姑。
见她俩来了,顾清梅忙指着炕沿道:“呀,是妳们来了,快请坐!”
二人坐下,苏月冷开口道:“那件事我们已经跟我娘说了,她答应了!”
“既然如此,就太好了!”顾清梅轻轻抚掌,笑道。“从今往后,我身边有了妳们两个高手,出门的时候就不用老是叫着我哥哥给我当保镖了。”
“梅姑姑妳就放心吧,日后有我们姐妹两个,除非是遇到那种绝顶高手,不然的话,一般的宵小,绝对不敢动妳。”苏月冷抬手将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却听苏尘清细声细气地说:“今儿中午的时候,妳跟着二婶子去了西厢房,没听见,我却听得很清楚,隔壁院子的老太太说,要给妳议亲呢。而且还说,上次找了个有钱的,妳不要,这次要给妳找个穷小子。”
顾清梅的表情顿时就沉了下来,暗恼顾老太太实在是太不晓事,她抬眸看着苏尘清,笑得很诚恳地说:“清儿,多谢妳告诉我这件事,你们俩会不会赶车?”
苏月冷马上道:“赶车我最拿手了,以前在家的时候,每次上街,都是我赶车呢。”
“那好,明儿我带妳俩出去玩,到时候打扮得漂亮点。”说着,顾清梅起身,走到衣箱那里,打开衣箱,拿出一个珠宝匣子,匣子里都是在都城的时候,随便买的一些首饰,并不是要给田晓萌做聘礼的,只是想着自己戴,或者送人情,顺便也参考一下这里的金银匠都是怎样的手艺。
她选了两朵珠花,又拿了两根银簪子,和两对石榴石的耳环,以及两对银镯子,交给她们,“拿着!”
苏尘清不禁诚惶诚恐地说:“梅姑姑,这可使不得,这太贵重了!”
若是从前,这点子东西自然是看不进她们两个的眼中,但如今今非昔比,她们两个自然知晓这些东西的价值。
顾清梅笑道:“妳们两个既然跟了我做事,出去若是身上素着,岂不是让人家笑话?更何况,妳们怎么说也叫我一声姑姑,我这当姑姑的给妳们东西,妳们可不许推辞。而且我也告诉妳们,明儿我是带妳们去四皇子妃那里,妳们可一定不能丢了我的脸。”
“四皇子妃?”苏家姐妹听到她明天要带自己去见四皇子妃,不禁诧异地彼此对视了一眼,她们是双胞胎,虽然还没到可以读对方的心的地步,但彼此也比旁人心有灵犀,闻言,竟然不约而同地给顾清梅跪下了。
倒把顾清梅给吓,赶忙伸手去搀,“哎呀,两位姐姐,妳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呀!”
苏家姐妹却坚持不肯起来。
苏尘清道:“清梅姑姑,妳既认识四皇子妃,还请妳帮我们求求四皇子妃,救救我们!”
顾清梅诧异道:“不管是什么事情,妳们先起来再说,不然的话,我也给妳们跪下了。”
这对姐妹这才站起身,二人又对视了一眼,苏月冷这才噼里啪啦地将自己不小心打死知府小舅子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顾清梅一听人命关天,忍不住也有些发愁,她想了想,这才开口道:“这件事,找四皇子妃怕是没用,我帮妳们去找四皇子吧。”
二人感激地看着她,苏尘清一脸认真的神情,字句缓慢地说:“只要清梅姑姑能帮我等申冤,我和姐姐从此以后,就卖身给妳,当妳的奴才!”
顾清梅挽住她和苏月冷的手道:“千万别这么说,妳们和那些卖身给我的自然不同,这件事情我也不能给妳们打包票一定能办成,但是我会尽力说服四皇子帮忙。”
苏尘清道:“无论成不成,妳都是我们的恩人!”
“好了,客气话妳们也就别跟我说了,我看妳们的身量和我差不多,我这有些衣裳,妳们两个拿几件去穿。”说着,她又翻箱倒柜地把慕容羽上次给她送来的衣裳都找了出来,捡了两套出来,一套是枚红色的,另一套是苹果绿的,恰好能把她们两个给区分开,让她俩把衣裳试了一下,尺寸还挺合适的,这才放了心。
又一个给拿了一个手袋,这才打发她们两个回去,把衣裳熨烫平整,转天好穿。
她们这么一折腾,云深和顾少雅也睡不着了,全都爬了起来,打水洗了脸,醒了醒盹。
顾清梅道:“云深,妳不是识字吗?今儿就弄个账本吧,还有花名册,咱们得开始立规矩了。我给妳一千两银票,从今天开始,衣食住行,家中所有的开销,都从妳这走,妳负责管账。每个月的初一发月钱,妳拿二两的月例,少雅、大妮儿、二妮儿也是二两,三妮儿、四妮儿是一两,苏家姐妹是每人十两,别因为她俩比妳月例高,妳心里就不舒服。她俩做的是玩命的活,跟妳不一样,日后万一遇到什么危险,还得靠她俩来救命呢。”
她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刚刚云深起床之后,就对苏家姐妹爱答不理的,想来是知道自己给了苏家姐妹十两的月银心里不痛快。
“小姐,妳说得哪里话?”云深被戳中了心事,顿时有些脸色,不过仍然忙着辩驳道。“小姐把我从那火坑里救出来,对我恩重如山,别说一个月还给我二两银子的月银,就算是不给,我也会一辈子服侍小姐的。”
“我知道妳不会往心里去,只是告诉妳,妳只要跟在我身边,年年我都给妳涨月例银子,我立下这个规矩,在我手下做事,只要不起外心,每年都会比前一年多拿两成的月例。”顾清梅挽住云深的手,真心想要拿她当个心腹,所以才把自己的财政大权交给她。
“云深,妳是个聪明人,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妳也能看得出来,在妳之前,我身边没有使唤的人。虽然有个少雅,但她是我表姪女,不能当成丫鬟来看,妳是我头一个丫鬟,我不要求旁的,只要妳对我忠心就好。若有什么要求,妳尽管跟我说,只是别动那些小心思,我身边,可不留有小心思的人。”
这一番话,是收买,也是敲打,顿时让云深诚惶诚恐起来,她低眉顺眼地说:“小姐,云深向妳保证,绝对不会动什么不该有的小心思。”
顾清梅又道:“除了妳们几个之外,旁人的钱从我这出,家里现在很乱,还立不起规矩来,等咱去了都城,自己住了以后,再来立旁的规矩。现在跟妳说这些,只是让妳心里有个数,对了,还有四季的衣裳,夏季四套,另外那三季每季两套,也别自己做了,回头去找成衣铺,订做成统一的样式。一二三等的丫鬟从衣裳上要区分开,妳是我身边的人,别穿的跟旁的丫鬟似的,衣裳料子也都挑好些的。”
“是!”云深柔柔地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明儿去四皇子妃那,我就不带着妳了,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