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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正言顺的丈夫却不是他。这一点,任是谁都要计较一番。
秦商在一旁看着他们争论着这个问题,多日以来惶惶不安的心才终是平静下来。
重要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她而去,现在的她已经不想怨恨任何人任何事,惟愿自己不会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不再经历生死离别,如果这个愿望能够实现,她原意去克服世上任何艰难险阻。
“该回宫了。”
*
事实上,这一场战争还是颜央赢了。
直到回宫之后,秦商才总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黎公英明一世,终是输给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他以为自己已经洞察了颜央的一切计划,以为自己已经把颜央逼的退无可退。但是殊不知,颜央用的一直都是计中计。黎公以为自己看破了对方的计划,其实正是颜央故意让他看破的,然后等着他因此掉进连环计中的最后一环。
林臻为了自己的哥哥,用极高明的手段让黎公相信了“黎公逼宫”一事的最终结果是黎家胜利。而她之前透露给黎公的事情,包括“云沂之战”“嘉王造反”“文妃弑君”等事一一应验,分毫不差,也让黎公最终相信了她的话,放心的派兵攻打安京。
林和希,顾尔雅,肖楚清。。。。。。甚至秦商等人,都不是这场博弈之中最关键的棋子。颜央的决胜一招是——施锦。
林和希远在塞外确实无法回到安京,但是施锦却可以冒充了林和希的身份调来安京军。
为了保住这个天下,为了保住林家八十万大军,也为了救秦商一命,施锦和颜央多年后第一次相见,还没说一句叙旧的话便已经成为了盟友。
至于其他细节上的事情,秦商已经不想知道了。
虽然自己险些为此丧命,但是一而再再而三,三四五六七,现在的她,连半点怨恨的心情都没有,只能疲惫而又感叹的对其报以了赞赏和佩服。还记得当年她第一次听说颜央这个人,她还觉得这个人的名声简直太过夸大。但是今时今日,她只觉得史书真是写的太谦虚了。
据说这次事件里,不仅是她一个人不知道真相,其他人知道的真相也是零零散散,没有一个人知道完整的计划。颜央就这样把整个天下的人都耍的团团转,甚至把所有人在这件事中做出的反应都当做了一步好棋。而这场闹得轰轰烈烈几乎天下大乱的战争,以他一个人的完全胜利为结局。秦商知道他到战争结束还派了人对黎家的剩余实力穷追猛打,誓要做到赶尽杀绝一个不剩永除后患的程度。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才意识到,在这个世上,颜央的敌人已经一个都没有了。
只要他愿意,他现在随时可以把这万里河山玩弄于鼓掌之中。他甚至不需要当皇帝,当皇帝对他来说,真是屈才了。
秦商深深的觉得,如果自己是颜央,一定已经没有人生的追求了。
“那倒不尽然。”听她说出自己的想法,顾尔雅难得没有对自己那个表哥露出什么嘲讽的表情,只是说道,“他不是完全没有付出代价。”
“什么意思?”听了这句话,秦商也隐约察觉出不对。自从回了宫里,她还没有见到颜央呢。“他出了什么事?”
“没脸见人了。”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这种时候不要开玩笑。
但是顾尔雅却比她认真的多。
秦商是在宫里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见到颜央的。
他正坐在窗边出神,似是在想什么事情。直到听到她走进来,才转过身看了她一眼,“这么快就找来了。”
她确实不知道他在哪里,只是凭着直觉来到了这个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当年她奉旨住过来陪伴刚刚进宫的殷阮,这个小院子就是当年她们避开宫内众人居住的地方,难得现在还保存完好。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终于在他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脸。
六年前,宜湖湖畔。她为了给一个孩子捡藤球走下了水,准备走上岸的时候,接过了被她认为是“路人”的人递给她的青衫。也就是在那个瞬间,她抬起头的瞬间,她理解了“艳冠三京”的意义。她甚至觉得,这个名声配给他实在是俗了。那是让她震撼到今日的一眼,一见倾心,错误的一眼误了她的整个青春年少。她觉得自己至死也不会忘记当时的心情。
而如今,她再次抬起头看他的时候,看到的还是那张脸。唯一的不同的是,那脸上遍布伤痕,有的甚至深可见骨。
纵使这伤痕是自己划出来的,面对她完全呆住的表情,颜央还是在僵持片刻后,主动扭过了头继续看向窗外,语气中难得还是带着笑意的,“我。。。。。。”
“你知道当年我撕去的那一页写了什么吗?”她打断了他要说的话,然后不等他给出反应,她终于说出了隐瞒六年之久的那段记载,“当年的那本史书上说,你与昭懿皇太后有一段情,这段情拖累了你,甚至害死了你。若是此事为真,你觉得,昭懿皇太后是谁?”
☆、第94章 正确选择
秦商从那个小院落出来的时候,发现经过自己身边的宫人们皆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就算是叛军攻城的时候,这些人也没怕成这个样子,仿佛是见到了恶鬼降临人间。而再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她终于知道了原因所在。
她看到了施锦。
许多原本在司礼监当差的人现在还在,而施锦什么都没说,只是面无表情的对着所有人问了一句;“你们还记得我吗?”
又有谁能把他忘了。
所有人都是紧绷着身子;恨不得连冷汗都流了下来。
“记得就好。”说完这句话;他再也没说别的。用余光瞥见秦商过来;便迎了过去,“见到颜央了?”
“嗯。”秦商点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在刚刚那场谈话之中,她问出的那个问题虽然问的很突然又莫名,但是这个世上;也许只有她和颜央才能体会到其中的深意,也只有颜央才能明白她到底想问什么。
而他在明知她问了什么的情况下;给了她一个答案。
一个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答案。
那个答案;让她将原本想对他说的一切都咽回了肚子里。
“我知道太子在哪里。他从黎公那里逃出来了;虽然没与我一路;但是很快就会回来了。”见她说完话就开始出神,施锦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他,“所以。。。。。。”
所以她可以放下这个荒唐的皇位了,可以放下一切不属于她的责任,可以不用再管这万里河山是好是坏。。。。。。
“太子对。。。。。。对先皇所做的事情并不知情,也算与我无怨无仇。接下来这宫里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了,等到太子回来还他一个安宁无事的皇城。”他看着她,然后带了些笑意,“现在,你只需要考虑一下以后想做什么。”
以后想做些什么?
这真是个很难的问题。
“做什么都好,反正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相信颜央的鬼话了。”见到顾尔雅的时候,顾尔雅并没有问她到底与颜央谈了些什么,只是漫不经心的这样说着,“低估他了,做的真是绝。”
顾尔雅一直耿耿于怀的,不外乎是颜央拿秦商的命去博这一场战争的胜利。无论有多少准备,她确实命悬一线了,而且颜央本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确认她真的不会死。
“所以一开始你还是相信他的?”
“他们家的人,天生的自负。什么都有,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所以他什么都有了,却反而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顾尔雅又露出了那副只有在谈起颜央时才会露出的表情,不屑却竟又有些无可奈何,“你看看他那副样子,明明他的敌人已经一个都不剩了,他却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他就是拥有的太多,反而不在意。他想要天下太平江山如画?简直是笑话。他什么都不想要,别人把他视为劲敌,他就与他们斗上一斗,直到自己成为唯一的赢家。他把持朝政,也不过闲来无事找点消遣。这天下没有他在意的事情,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却也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你说他还活着做什么呢?”
六年了,自宜湖湖畔的初遇已经过去六年了。秦商对颜央这个人的印象却是一年比一年深刻,一年比一年模糊。他是这世上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存在,爱恨恩怨都无法形容她对他的感觉。她迷恋过他,怨恨过他,现在却更多是佩服和惋惜。而他不需要别人的惋惜。
虽然谁也不知道他脸上的伤痕到底是怎样来的。自己划得?为什么要划?
他一概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我倒觉得这样更好。”
秦商承认自己还没聪明到理解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在惋惜的同时却也没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有什么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