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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箫闻言,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不可能,我往来此地这么多次,顺手布下陷阱和阵法无数,却从未被触动过。”
说完这句话后,他也很快反应过来,望着容与,问:“清吟门有人去了凌霄剑派?还和崔凝姿站在一边?”
“清吟门前任太上长老有个侄孙女,于剑道上颇有天赋。”容与轻轻颔首,答道,“阮姑娘不擅剑术,不欲荒废良才美质,就央我将这位钟姑娘送到凌霄剑派,纵当个外门弟子亦可。掌门见状,以为我与她有什么特殊关系,就命自己的夫人收这位钟姑娘当弟子,做崔凝姿的玩伴。”
阮静雅于清吟门无甚感情,却对清吟门前任太上长老十分敬重,若非为了安这位老人家的心,答应在他之后庇护门派,她也不至于放弃对心性的历练和游历天下的打算,直接结了有瑕疵的金丹,困在清吟门的一亩三分地中。可想而知,为了恩人的后裔,她会如何耗费心血,殚精竭虑。
这种情况下,哪怕这位钟姑娘之前没去过清吟门太上长老的住处,在阮静雅继承了这一位置后,估计也当那地方和自己家一样,随意出入,百无禁忌。偏偏邪皇墓的那条密道就在清吟门太上长老所居住的那条山脉中,还是清吟门“地下密库”的一处岔道口。这处密库里没水没食物,机关密布,结界无数,容不下一个活物,却供奉着清吟门这么多年来收藏的典籍。
纵然是小门小派,也真爱着自己的道统,更希望它们能传承下去。阮静雅对名门正派的膜拜来源已久,她又极为聪明,说不定早就嗅到了空气中的不安意味。为了恩人后裔的前途,也为了一个算不算可能的“可能”,她才将这位钟姑娘借容与之手,送到凌霄剑派去。若有朝一日,清吟门真出了什么事情,申箫、叶歆瑶等人只是她阮静雅的私人朋友,未必会为清吟门出头,这位钟姑娘却与清吟门关系深厚,纵然称不上助力,却也能保住清吟门的道统,重建门派不在话下。再说了,凌霄剑派乃是地仙镇压的名门正派,家大业大,总看不上清吟门这点东西吧?
“崔凝姿……”叶歆瑶联想一下关于这姑娘的传闻,微微挑眉,“很有心计?”
容与也不在意自己说的是个姑娘,左右在他眼里,姑娘和汉子都一样,又不是背后说长道短,公正评价而已,没什么不能说的,便道:“心术不正。”
光这四个字,已经够了。
崔裕是个装得骗过了天下人的伪君子,陈严身为昔年掌门之位十分有利的竞争人选,没像自己别的师弟一样,死的死,残的残,也没像自己的小师弟一样,叛离门派成为魔君,千夫所指人人唾骂,还时不时被大师兄苦口婆心地劝一顿,希望他改邪归正,却反倒成了不识好歹的典型。
联想起崔裕众多嫡亲师弟们的命运,再想想陈严,一直保持着温文尔雅,谦恭有礼的好名声,在这位掌门师兄手下活这么多年,哪怕落下风也没怎么吃过大亏不说,还建起了足够的势力。他在崔裕死后,从凌霄剑派三位元神真人中脱颖而出,迅速掌权,旁人连一句“不”都没有,可见他的心机之深沉,手腕之高杆。
崔凝姿败在这样的人手底下,被他利用个干净,的确不冤。但同样,她能忍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地调查证据,直到琼林大会才发作,这也证明她是个心眼比蜂窝还多的人,顶多吃了年轻,阅历不足的亏。
有心眼的人不可怕,叶歆瑶和申箫本身就是九曲回肠弯弯绕绕,走一步至少要想一百步。但心术不正……这就很要命了。
容与想了想,大概是觉得“心术不正”四字,没办法概括全崔凝姿此人,未免得叶歆瑶和申箫将她当做受害者看,就补上一句:“能屈能伸。”
他素来不说长道短,此番这样说……应当是想说没脸没皮吧?
纵容再怎么痴心剑道不管事,也没人能否认,容与目光很毒,看人十分地准。很多事情,只是他不想做,不愿说,却不意外着他不知道。
容与在凌霄剑派时,人缘十分之差,他却从来没想过去经营。因为他清楚,那些蓄意靠近他的人,心中弥漫的是难以言喻的嫉妒乃至恨意。自己若一直身处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他们自然会趋奉一辈子;自己若是落了难,这些人无论受了自己多少好处,都会争前恐后地落井下石,以“朋友”的身份,编造出他的各种罪状,渲染着他的种种“恶行”,既是如此,他又为什么要给那些人好脸色看呢?他拒绝崔凝姿,一方面是并无成婚打算,一方面也是因为早早地就看出他俩压根不是一路人,崔凝姿和陈严才是烂锅配烂盖,天生一对。
崔凝姿能一遍对陈严叔叔伯伯喊得甜,一边在心里诅咒这个占据她父亲位置的人千百遍,心心念念查出证据,在大庭广众下揭穿,给对方好看,陈严就能一边贤侄女贤侄女喊得亲热,一边看着对方慢慢步入自己的陷阱。
如此想来,“误会尽去”“冰释前嫌”之后,崔凝姿自然要卖好陈严,将玩伴的秘密给抖出来,以示自己“改邪归正”,“再无藏私”,陈严自然也要“温和宽厚”地接纳“被蒙蔽的少女”,给她更好的待遇,才算你好我好大家好。
“凌霄剑派的风气,实在是……”古韵宗最不着调的事情,也就是仗着修为高殴打你一顿,哪怕以申箫的身份和后台,连纳个妾都要经过对方同意,不能强抢。所以申箫抽搐着嘴角,很是感慨地说,“一宗门的妖魔鬼怪啊!”
叶歆瑶点点头,赞同道:“纵剑修对心境的要求不高,也不至于这般戕害同门,将心思都用在勾心斗角之上啊!长此以往,门派的行事都快走入邪道,当真……静雅的胆子也真大。”
她毫不怀疑,阮静雅要将恩人侄孙女送到凌霄剑派的时候,容与肯定提醒过,凌霄剑派的风气不好。明知道是这样,阮静雅都肯,除了胆子大,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容与沉默片刻,才缓缓道:“阮姑娘说,真没什么。”
也就是说,都是阴谋诡计里泡着长大的,互相算计,谁也不弱了谁,对吧?
对于这个理由,叶歆瑶无语了很久,才无奈地摊了摊手:“若咱们去密道的时候,遇上了这位陈掌门……已经有剑婴的剑修,可不怎么好对付啊!”
“既是如此。”这时,一个似水温柔,饱含笑意的声音,自三人耳畔响起,“加我一个,如何?”
纵只听过一次,这个声音,亦是绝对不会忘的。
站在叶歆瑶身边的青衣女子笑吟吟地望着他们,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味道,整个人就如三月拂面的春风又似冬日的阳光,温暖,柔和,不带半点阴霾。
这般光明美好的女子,却让申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寒意从脚跟直接窜到心窝子里。
容与未曾见过这位女子,但观其修为,再看看申箫的反应,离开知道来人是谁。
青衣女子望着叶歆瑶,目光落在她鬓发间的金步摇上,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轻声问:“漂亮么?”
申箫心中一凛,有些焦急地看着叶歆瑶。
叶歆瑶静静地打量了青衣女子的金步摇一会儿,方微笑道:“美不美倒在其次,关键是有用。”
乍一看去,她俩虽一人身着青衣,缠绵如梦,温柔似水;一人身着白衣,清冷如月,温和有礼间透着难以言喻的疏离,不知怎地,却给人一种相似又迥异的感觉。加上二人同样不戴任何配饰,又同样唯有鬓间一只步摇,并肩而立,简直如同姐妹花一般。
霍青娥朗声一笑,温柔如故,只是多了一份洒脱:“的确。”
叶歆瑶的金步摇,乃是轮回寂灭光明火所化,全力铺展开来,能让四境化为焦土;霍青娥的金步摇,则是“赦神杖”所化,轻轻一扬,万千鬼神招来,仙境转成魍魉鬼蜮。
这时间首饰无数,法宝繁多,能被她们看得入眼的,又有几件?
忌讳霍青娥的人很多很多,就连前世的叶歆瑶也是其中一个,哪怕他们素未谋面。可真正见面之后,叶歆瑶竟发现,自己与娘娘所思所想惊人相似,投契到了十二分。所以,她明知霍青娥最厌恶繁琐礼数,还是恭恭敬敬地朝霍青娥行了大礼,万分诚恳地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
霍青娥眼睛一眨都不眨,看着叶歆瑶三拜九叩完毕,这才轻轻上前,右手拂上她的眉间,用帕子温柔地拭去她为表诚心,散去护身结界,散了护身灵气而沾上的灰尘。观她的神态和表情,与温柔善良的邻家姐姐没有半点不一样。
申箫见到这一幕,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青娥娘娘不碰触你,都有无数种法子杀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