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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声中,人已向东门走去。
蓦地,“铁笔神风”班睢横跨一步,伸手一拦道:“大哥有命,希望大嫂勿再进入夕阳别府!”
崔宓脸色又是一变,道:“这是什么意思?”
班睢冷然说道:“大哥之意,小弟实难出口,但奉命行事,尚请大嫂见谅。”
崔宓惨然长笑,道:“我崔宓身为南宫冉之妻,竟不能进入自己家门,这还成什么体统?”
班睢目光闪烁不定,装出一脸无可奈何的神色道:“小弟虽有相助之心,却无挽回大哥心意之力!”
崔宓厉声娇叱道:“你虽与我夫结盟,却无资格管我南宫门中家事,还不快快滚开!”
“开”字一落,纤掌疾翻,当胸疾拂而出。
“铁笔神风”一声轻哼,道:“大嫂逼得小弟动手,只有冒犯了!”
语声中,健腕一翻,掌缘疾向崔宓玉腕切去。崔宓此刻怒火冲天,厉叱道:“当真喧宾夺主,就试试崔家手法能不能教训你这奸诈之徒!”
双掌疾收,右掌奇诡一圈,左掌一穿而出,反背前拂,一道劲风,划向班睢左胁,所经之处,正是“期门”、“章门”、“膏盲”诸穴。
这一拂之势看若简易,其实诡奇凌厉已极,饶“铁笔神风”班睢身手不凡,也是武林一等高手,眼见来势,却不知如何抵挡。
只见他神色大骇,一声大喝,侧腰甩肩,双掌飞舞,刹眼之间,攻出五招。
这五招一气呵成,疾如暴雨,看得刚踏上台阶的幼童失声惊呼。
但崔门“云雾封穴”手法果然迥异其他武学,班睢五掌连袭,竟然发觉全般落空,而崔宓的玉掌在这刹那间,已指沾衣衫,拂至“期门”重穴。
班睢吓得白脸发青,魂魄俱飞。
在这当儿,门口倏然响起一声大喝道:“大嫂请暂息怒,三弟还不退下!”
一道狂飚,横里撞至,袭向崔宓左臂。
“绿裳仙子”闻声疾跃而退,正好落在台阶下,幼童身旁,星眸一扫,见大门敞开处,走出二人,右边的一位紫脸短须,身穿紫色长袍,神态威凛已极,正是威震黄河两岸的“夕阳神剑”南宫冉。
左边的一位淡黄国字脸,身材修长,清瘦已极,却是南宫冉三位盟弟中的另一位,“摩云佛手‘尚奕松。
崔宓对这位尚奕松的为人,向极敬重,立刻一缓神色,娇声道:“二叔,你评评理,班睢有何资格出手拦我进门?”
尚奕松长叹一声,道:“大嫂暂息雷霆……”
说到这里,频频摇首,下面的话突然而住,似乎难以出口。
这时,只见幼童横身向前,欣呼道:“爸……”
岂知南宫冉电目炬睁,大喝一声道:“住口,今后南宫无子,你已无父,不准再以南宫为姓。”
袍袖一拂,一股罡劲,疾向幼童撞去。
嘭的一声,幼童当场翻退三尺,一跤摔在道中,尘垢满身,眼青额肿。
此举大出崔宓意外,见状一阵心痛,急忙晃身退到道中,扶起幼童,仰首娇叱道:“虎毒不食子,南宫冉,难道你已失掉人性?”
南宫冉一脸怒容,冷冷道:“南宫无子!你快闭住那张臭嘴!”
崔宓娇容如蜡,秀目凝霜,厉声道:“我崔宓明媒正嫁,过姓南宫一十五载,自问无愧于心,什么事竟使你拒妻不认子?”
南宫冉仰天狂笑,反诘道:“何不问问你自己?”
崔宓气得浑身发颤,凄厉地道:“我假如知道,又何必问你,凭南宫门风,谅你不敢无理取闹,当着盟弟,何不说出缘由?”
南宫冉冷冷道:“休妻书已派专人送达令尊,你尽可返家问你父亲!”
崔宓娇容一变,道:“休妻律有十条,你凭的那一条?”
南宫冉道:“你真要我亲口说出!”
“天清地明,我崔宓心同日月,说又何妨?”
“好利的嘴,你看旗杆上是何人首级?”
崔宓强忍悲愤,泪盈眼眶,惨然道:“这么说来,我师兄真是你主使杀的了?”
南宫冉冷笑道:“你心痛了?”
接着又一声凄厉长笑道:“南宫一家,四代以来,忠、孝、节、义四字皆全,想不到百年令誉,竟被你毁于一旦,南宫亮名是我子,但实质如何?
以你行为,怎不令我怀疑,休你已算恩遇,其实我南宫冉恨不得杀你……“
“夕阳神剑”说到此处,身躯微抖,激动已极,他转首目光一瞥门框上的忠、孝、节、义四个漆金大字,突然衣袖一甩,疾挥而出。
轰然一声,木屑粉飞,那右方为首的“节”字,已被掌风震碎,金漆脱落,难以分辨。
崔宓气得脸色由红变青,但碍着对方是自己丈夫,受尽委屈,却不知如何自处。
她心中暗暗呼道:“这一定是有人从中挑拨诬害……一定有人诬害……”
想到这里,她含泪秀眸一瞥自己一向憎恨的“铁笔神风”班睢,只见他嘴角噙着一丝阴笑,正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再看着素行正直的“摩云佛手”尚奕松,只见他不时摇头搓手,似乎对这局面一筹莫展,爱莫能助!
在这刹那,“绿裳仙子”崔宓心头泛起一阵悲愤,凄厉地道:“南宫冉,你我结婚十五载,想不到你竟如此血口喷人,不错,嫁你之前,何师兄对我情深谊笃,但未曾逾越兄妹之礼,这,你不是现在才知道。自入你南宫家门,恪守家训,克尽妇道,有哪点对不起你……”
她愈说愈激昂,秀眸泪如线流,继续悲声道:“南宫门风,百年以来,虽受武林尊敬,但我崔氏家声,也并不比南宫一家稍低,清名逾命,岂容你信口诬污?你凭的是什么证据?”
南宫冉厉叱一声道:“贱妇,我问你,你这次出门用意何在?”
“返门省亲,你不是不知,何用再问?”
“在家几日?”
“六月之久。”
南宫冉仰天悲笑道:“陇西洛水往返只需三日,又何需半年?”
“转道岭南,一赏山水之胜,有什么值得怀疑之处?”
南宫冉嗤然道:“岭南山水虽好,怎及得‘横天金槊’何若飞千里相会!”
“绿裳仙子”秀眸怒火暴射,猛然挺身跨前一步,娇叱道:“你像已派人专门跟踪,但我师兄胸襟磊落,岂是你所想象之人?”
“你是承认了……”
“绿裳仙子”倏然悲泣道:“夫君,十五载恩爱,你岂可听信谗言!”
“嘿嘿!你怎知道我非亲眼目睹?”这时,幼童在旁见父母反目,已泪水滂沱,但他自幼禀承父母刚毅性格,咬紧牙关,饮泣吞声,闻言插口道:“爸……何师伯对妈极为恭敬,孩儿在旁……”
“竖子住口!”南宫冉生性火爆,脑中已先入为主,怎肯听孺子之言。
崔宓凄厉叫道:“夫君,你错了,师兄闻我行踪,飞骑赶至,原是为了你!”
南宫冉神色一怔,冷冷道:“好动听的藉口,我有何事值得他如此关心?”
“你三年前在黄山获得‘灵天残篇’,已风声外泄,何师兄得知此事,要我转告于你当心,想不到你竟恩将仇报……”
南宫冉脸色微微一变,旋即仰天一声狂笑,道:“我南宫冉并非畏事之辈,且不说‘残剑令’可调动河洛武林百余高手,单凭我手中三尺青锋,‘夕阳六式’,也能使窥觎者亡命而归……”
豪气冲天的语声到此,倏然一变阴沉,冷笑一声,又道:“不过我获得‘灵天残篇’,只有四人知道,两位义弟结盟二十年,情同手足,要习神功,当知我南宫冉决非隐私之辈,另外二人,只有你和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