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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虫子的鸣叫而缓缓流下,圆润而细腻,让人陶醉。
等到徒步而上,登至半山腰的时候,一汪清泉,水声潺潺,自山峰和沟谷间落下,好似一条匹练的飞虹。
一个清越似百灵鸟的啼叫声,突然冲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像刚刚经过千山万水的阻隔终于汇集成一支跳跃的音符,有着冲破阻力的自豪。尔后,流水渐深,如细丝般润物无声,似乳燕呢喃,如虫儿低吟,然后融会成一个旋涡,越游越远,越游越远……一直到偶尔才能听到一丝悠扬的旋律。
高山流水,万籁俱静,惟泉水淙淙,疑是十万八千里外,月宫嫦娥抚琴击筑,明快的乐音把人带入了神仙境界。节奏时而低缓时而急促,跌宕起伏,连绵不绝,余味隽永,好似高空跌落的一团轻云,在大气既将拥抱它的时候,却摩擦消损,只化成点点滴滴。它们偷取了七色的阳光,被装饰得炫丽无比,迂迂回回跌跌撞撞惊惊呼呼的融化它最后一丝美丽。
“叮——叮——咚——咚……”,余音绕梁之感于耳不绝,这是一次心灵的滋润,感觉如春日里细雨在脸上亲吻,真的有点情不自禁,心中一片清明悠远,整个人犹如化成了一个音符一样,一时间,竟随它飘荡到了蓝天白云之间——
一座山,一江水,一袭青衫,席地而坐,两手随意一划,青山便拥着抚琴人躲开了那滚滚的红尘,躲开人世间的喧哗,开始低声吟唱。
记忆还旋转在浮躁之中,潺潺的流水已开始清澈地舔舐耳膜。
宁静淡泊,儒雅至极。
飘逸的弹者在水中温柔着灵巧的十指,七根心弦有节奏地和着绿水歌唱。唱出一种幽娴神韵,一种恬淡的灵性。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所谓知音,便是两人的心灵相通,轻轻一点,就会产生美妙的共振。
孤傲洒脱,双目微闭,奏者将听者弥漫在小桥流水的原始画卷里。仿佛间,心灵和这青衫白袍的两名老者融为了一体。
双脚穿行在秀山丽水之间,久久不愿上岸。心灵却穿过时光隧道,寻访知音的足迹。时空,像风华绝代的女子,由远而近,姗姗而来。
鱼需要水,鸟需要巢,人需要知音。知音犹如鹰之两翼,折断一翅,鹰将永远不能击射长空。知音已死。心事赋琴,弦断有谁听?琴碎,音绝。满腔热泪,仰天一喷,鲜血吮吸着残琴断弦。千万颗心在颤抖。乐为知已者奏。知音已亡,留琴何用?
青山依旧,绿水依旧。
逝者如斯!
第一百二十一章 狠狠打脸(二)
第二更!
……………………………………
“叮——咚!”那恍若断弦的最后一个音符,如暮鼓晨钟一般,重重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徐元兴骤然清醒过来,却突然发现眼眶有些热,用手一抹,眼角处,竟是噙着一朵泪花。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从来不曾出现过的迷茫和惘然,只是,片刻后,这神色便彻底从他的脸庞隐去了。
厅堂内的宾客们,也都纷纷从这一曲“高山流水”中清醒过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尽相同,但无一例外,他们的眼角都隐隐泛着一丝水光。女眷们则是更是如此,有的人,甚至已经掏出巾绢,掩面低泣了起来。
轩瑶的脸上,也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似乎还未从这首曲子的意境中脱离出来。一位美婢从屏风后的轻纱中走来,轻轻在她的肩头拍了拍,递上一方湿润的白绢。
轩瑶这才清醒过来,歉意地对她笑笑,接过白绢,揩拭起自己的双手来。
“轩妹妹,你这首‘高山流水’,可不是俞伯牙当年为钟子期弹奏的‘高山流水’呀,可是骗足了姐姐的眼泪。”那以纱巾掩面的神秘女子嗔怪似的看了轩瑶一眼,语气幽幽地说道,“哎,有的时候,姐姐真想你赶紧嫁出去。可是,细细一想,这九州中,似乎也没有哪个男子能配得上你,不由得又是一阵矛盾。”
“玉姐姐,你又来笑话我。”轩瑶撒娇似的轻笑了一声,这银铃般的声音,顿时又引得众位男士一阵失神。
羽子昂笑着鼓掌道:“唯有轩小姐,才配得上这面古琴;也唯有这面古琴,才配得上轩小姐无双的琴技。”
“自从上次宴席上听的轩小姐弹奏一曲后,我便对任何一位琴师的弹奏都失去了兴趣。日日盼,夜夜想,总算是又得到一次聆听仙音的机会。只是,今日回去后,只怕我对那些琴师,更是看不上眼啦。”另一人附和道,同时还面露惋惜之色,长长地叹了口气。
众人都点头连声应“是”,这一次,就连徐元兴都没有例外。
凭心而论,这以不知名功法配合琴技演奏的一曲,的确是如梦似幻,竟然将人心中最深沉的感情完全勾了起来,说是天下无双,也绝对担当得起!
此时,已经没有人记得之前要损一损羽子昂的打算了。
两个美婢小心地抬着这面古琴离开,轩瑶真诚向羽子昂道谢说:“羽兄赠琴之情,轩瑶感激不已,刚刚一曲‘高山流水’,聊表寸心。”
羽子昂顿时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说:“轩小姐严重了,一把古琴,能换的小姐仙音一曲,该是我等享福了才是。”
众人皆连声应“是”,虽然心中妒忌羽子昂,却也不得不感激他,让大家听一曲永生难忘的仙乐。
羽子昂今天处处占得先机,此刻更是得轩瑶连番感谢,心中的得意,一时无以复加,之前的不快,早就一扫而空。就好像他如今已经得到了美人的芳心,两人不日就要谈婚论嫁的一般。
好在他为人虽然高调,但在轩瑶面前却是隐藏得极好,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一曲“高山流水”之后,宴会的气氛显然是达到了高潮。
众人举杯畅饮,一时间,觥筹交错,一片融融祥和的气氛。
轩瑶则是和那些女眷们交流着什么,时不时会传来令人赏心悦目的轻笑声,勾得这边的男士们心中一阵悸动。
这家宴,果然是和宫宴大不相同,以徐元兴的理解,此时,倒更像是一个聚会party,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天南地北地聚在一起,相互间说着各自的见闻,各地的趣事,倒也其乐融融。
本来,如果没有意外,这宴会也就如这般一帆风顺地进行下去,直至结束,然后宾客告辞,主人相送,大家相安无事。
只是,这羽子昂今天大概实在是太爽了,接连得到轩瑶的肯定,已经让他有些忘乎所以,全然不把在场的其他男宾放在了眼里。好像轩大才女已经是他内定的未婚妻一样,但凡有人要与轩瑶搭讪,他便都会理所当然地横插一脚,而且言语间,已经渐渐失了本该有的礼数,倒像是成了这座雅居阁楼的男主人一般。
轩瑶的眉宇间,已经微微蹙了起来。
可是羽子昂今天连着送出两件大礼,而且并没有对自己表现出半点无礼、轻浮的意思,她也不好明着提醒,只能用言语稍稍暗示了一下。
可惜,轩瑶的暗示,听在羽子昂的耳中,却全然失去它的本意。
在羽子昂听来,轩瑶这样礼节十足,却不显客套的用词,分明就是对他青眼有加的暗示。
联想起自己之前连送了两份大礼,还以为是就此打动了美人的芳心,心中顿时一阵狂喜。
“轩小姐……鄙人对于幽州之乱,有些看法,还请小姐批评指正。”一个儒士打扮的青年对轩瑶遥遥拱手。
“曹公子请说。”
这曹姓公子顿时长篇大论了一番,针对幽州之乱,提出了三点解决之法,末了,才求教地问道:“轩小姐,不知小可的这三点建议,小姐以为如何?是否有可以实行的基础呢?”
轩瑶蹙眉思量了片刻,正好回答,羽子昂却先一步接过了话茬,插嘴道:“曹兄,区区小问题而已,哪里用劳动轩小姐,小弟便能给出些建议……”
“轩小姐……”又有一人言辞凿凿地说了一通,末了,希冀地看着轩瑶,问道,“不知道轩小姐是如何看待‘净衣佛宗’这个佛教宗派的?”
轩瑶闭目沉思了片刻,睁开眼睛,正待回答,羽子昂又抢先接了话茬,对那人说道:“我九州道门,曾经势力遍布天下,如今,不一样盛极而衰?这‘净衣佛宗’的崛起,乃是靠着幽州之乱,我以为……”
当下,他又是洋洋洒洒一通长篇大论。
“轩小姐……”又有人与轩瑶攀谈。
“这位兄台……”羽子昂又抢过话题去。
“轩小姐……”
“李兄此言差矣,我以为此事应该……”
“轩小姐……”
“……”
……
一时间,所有与轩瑶搭讪的男宾,竟然都被羽子昂强行硬挡了下来,而看他脸上的神情,却丝毫没有不妥、僭越的感觉。
这下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