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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空也一脸的不想走。
我是真的真的快被这两个男人折磨得要发疯了!
在这个恐怖的鬼牢,被三只鬼缠绕左右:奇怪的孪生鬼姐妹、喜欢大笑又偶尔深沉的兄长。
——要命的是不知道到底哪种才是他们的真面目。
今天,苏隽突然把我们找来说是君茹和念茹的寿辰,想要为她们庆贺一下。
什么……我的耳朵没有出现问题吧!
——为鬼庆生?
没听说过,真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的奇闻!
不曾想……玄空却马上答应了,还摆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真是受不了他!
整整一个下午,我和玄空两个忙着买喜饼和蜡烛。这喜饼她们能吃吗?难道还要用上次的那种方法?
我私下觉得应该无法成行,但是不敢把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他们。
终于到了夜晚,我将黄色的草堆和黑色的焦土尽数驱赶,在牢房中辟出了一块很大的平地,在其上用许多蜡烛排列成“君”与“念”的字样,并且逐一点燃,这下两个小丫头应该能开心点了吧?
不,是两只鬼丫头,谁知道呢?到底是君茹更调皮,还是念茹更乖巧?
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楚了。
苏隽不知从哪里将君茹和念茹扯了出来,还命令她们闭着眼睛,不许张开。看他那含糊而不确定的表情,我直觉得好笑。我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不管是与人戏谑的时候还是故作深沉的样子,真心爱护他两个妹妹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而且不与他们的姓氏和年龄差距有关。
君茹一如往常地向我们飘过来,身躯非常轻巧,口中还不忘碎碎念:“搞什么嘛?神神秘秘的。”念茹则是走过来的,看到我们两个叹了口气。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两个小丫头猛的将眼睛张开,当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君茹强烈地吞咽了下口水,念茹则倒吸了口凉气。
最后,两个小姑娘的声音合二为一,非常清脆地异口同声喊着:“好漂亮啊!”
“这是采倩做的,祝贺你们今年的寿辰。”
——但这是你这个做大哥的主意呀!
我在心中默念。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君茹轻傲地瞟了我一眼,随后“轰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
不久便消失了踪影。
我们剩下的人全都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一说是我做的,她就这种态度,这……
最后还是苏隽打了圆场,他安抚了念茹,让她坐在一边静静欣赏。
我问苏隽玄空去哪里了,他说玄空为他办事去了。
原来,他还有其他想要完成的事情吗?都没有对我提过呢。
也许,他也感觉到是玄空比较稳重吧,毕竟我只是个修道的初学者而已。
“火,着——火——了!啊……”念茹看着在夜风中忽明忽暗闪烁着的烛光,隐忍着些许的害怕。
开始的时候她见到了自己的名字被这样摆设,的确是十分欣喜,但随着火苗渐渐的燃烧猛烈,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般的身体开始发起抖来。
应该是自己死的时候的情形吧。我这些日子从苏隽那里已经了解到了。
我禁不住上前,略微倾身,凝视着她的神情。
——你没事吧?
我在心里发问,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因还没有从上次她毁灭地牢的行为当中苏醒过来。
——她并不似表面那般乖巧吧?
满腹的疑问。
都不像过去的我了!
——为何现在我也好奇心如此严重呢?
她抬头望着我,绿色的水汽在眼中渐渐流转。
许久,对着我笑了。
“谢谢你,采倩姑娘,其实很久以来大哥每年都有祝贺我们的寿辰。记得以前我们还活着的时候,大哥每年都会扎竹蚱蜢和竹蜻蜓給我们作为礼物。即使是成了鬼以后,他每年还会想办法弄这些东西给我们。”
她顿了顿,大概在思索着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小脸上的嘴巴和鼻子都皱在了一起。
“真的谢谢你和玄空道长,费尽心思给我们做饭,还要帮我们收拾尸骸,今天还为我们庆生。”
——那你先前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们,还将地牢毁了?
我把这句话未问出口的话在还未成形的状况下,吞回了腹中。
“大哥明明和我们没有血亲关系的,却为我们做到了这一步……”
她突然哇哇放声大哭,冰凉的小小身子情不自禁靠上了我的大腿。力度掌握得刚刚好,才没有让我的小腿直接穿透过她的身体。就在她靠上的一刹那,一阵寒意从我的小腿嗖地窜到小腹上,果然鬼就是鬼呐!
与此同时,几滴热热的液体逐渐汇聚成了一条小河从我的小腿流下,接着滚落到了地上。
——是眼泪,鬼的眼泪!
——而且还是热的!
我真想大叫,而且要告诉玄空这件异闻,乍一想,他却不在这里。
“小妹?”苏隽刚出去了一小会儿,回来后却看到这样的情形,自然有些觉得诧异。我连忙回头与他解说:“没事呢,念茹在想你了。”
抚慰了念茹以后,她很快就睡着了。原来鬼睡觉的样子和活人一样:闭着眼睛,鼻息尚存。我现在愈发确定——万物皆有灵。鬼只是人死后的另一种形态,我们平时所见到人死后的形态是尸体,而魂魄是从人死后的形态分离出去的另一种生存形态。
活人不一定人人确能看到鬼,但魂魄的生活样子和我们是相似的:他们也会哭、也会笑。活人害怕死人,只是对于死人的敬畏吧。如果是没有造过孽的人根本不必惧怕鬼,因为鬼一般只会按照自己的样子活在这个人世间,不会去刻意害人的。
天呐,难道说,我这是肯定了鬼的存在?
——在为他们的怪异举止和生活方式作辩护吗?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苏隽叹了口气,看这口气,莫非想要对我坦白?
“久得我都忘记了,记忆已经开始泛黄了。我是个孤儿,从我出生那天开始就不知道父母是谁,有个好心的老奶奶将我养大,她姓苏,好像丈夫过去是个教书的,所以她还是个知书达礼的女人,给我起了个单名‘隽’。但在我五岁那年,老奶奶死了,其实她留下的遗物还是足够我存活一阵的。但她的亲戚突然出现将值钱的东西都拿走变卖了。而我则被当成镇里的野狗般被大人们踢来踹去的,靠着东家西家偶尔施舍的一份好心勉强活下去。有时实在肚子饿得慌的时候就在晚上悄悄躲到神庙里偷些人们给菩萨的供果吃。”
我可以想象当时的苏隽日子一定过得要多辛苦就有多凄惨了。
“一天,镇里来了户新人,是对夫妇,男人是个猎人,白天专门到山上去打猎,靠着贩卖兽肉和兽皮过活。女人则一直待在家里,虽然日子过得很清贫、很辛苦,但她是个很贤惠很体贴的妻子,在怀着身孕的情况下每天为丈夫准备上山所用的食物和材料,看到每个人都眼含微笑。”
“终于有一天,她发现了我的存在,将我带回了家。虽然那个家很破旧,比以前老奶奶在时的那个家甚至更加贫苦,我却觉得很温暖很幸福。她用温柔的双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给我吃很简单但却最美味的食物,对我轻笑着说‘孩子,别怕,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这儿就是你的家了。’”
“不久,男人回来了,看到妻子在抚摸着我的头发,爽朗地笑着说‘啊,原来是这孩子呐,我本来就想把他领回来的,怕你不高兴呢!’”
“‘怎么会?我还怕你不乐意呢!’女人笑得开心,一只手继续抚摸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抚摸着已经挺得很大的肚子。”
“都是娘的双手太过温柔了,都怪爹的声音太过好听了。我才会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我一直以来的家。有时我甚至怀疑,从出生开始我就是他们的孩子,只不过意外离开了一段时日,其实我一直都是他们的孩子。”他的语调很慢,鬼的低声诉说在黑暗的鬼牢中显得空灵无比。
“苏是老奶奶的姓氏,我没有把这个姓氏改掉,因为爹说人要知恩相报,老奶奶将我抚养长大,是需要永远铭记于心的。后来君茹和念茹就出生了,我们一家五口本来生活得很快乐。”
“那一年我十二岁,爹一次上山打猎的时候坠崖而死,娘当时恰好得了重病,一听到爹的死讯,不久也离开了我们。在娘死的时候,我告诉过她,一定会好好将两个妹妹抚养长大的,那是我的责任,我深信不疑。”
苏隽缓缓诉说着往事。
“时至今日,爹娘的长相在我的记忆中已经模糊。每当我努力想要记起他们的面容,脑子里却只浮现出两团白色。我想或许君茹还有念茹对他们的记忆也仅止于此了。不过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