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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不敢冒失地跃登屋顶,四名爪牙摔落在地下挣扎叫号,有两个已经寂然不动,凶多吉少,那有跃登屋顶的勇气?怎能禁得起十四枚双锋针的集中攒射?发一声愤怒的长啸,率领爪牙从厢房的南端跃登。
最后跃登的四男女,制了宇内三狐的身柱穴再往上跳,防止她们乘机逃走。
十二个男女,堵在二进和后进的屋顶,堵住东厢的两端,占住两面斜向攻击的地势。
各占屋顶,苏若男并不急于发动,避免两面受敌,严阵以待好整以暇。大汉的人数多了将近一倍,而且已损失了四个人,必定沉不住气要求速战速决,也必定是急切求胜的一方。唯一决胜的方法,是冲向苏若男所据的东厢屋顶决战。苏若男正好以逸待劳痛宰冲来的人,占了地利布下严密的防卫网。
“来了好几批神秘人物,藏匿在集附近的山林中,好像一批比一批神秘,出外活动皆化装易容。”苏若男的左手抛弄着一枚双锋针,用悦耳的嗓音高声说:“我也是一批神秘人物之一,但我敢通名。喂!你们之中,有没有敢亮名号的人?你们每一个人的武功,都非常高明,决不是等闲人物,更不是不敢通名的阿猫阿狗。宇内三狐花了好些心机套你们的口风,白费工夫一无所获。大概我苏若男也在枉费心机,你们不会以真名号示人了。”
她使用激将法,激对方露名号根底,同样枉费心机。大汉不上当,不理会她大放厥词,召来两位同伴,附耳嘀嘀咕咕商量。
双方都不敢贸然发起攻击,不想付出重大的代价,各占屋顶僵持不下,看谁先失去耐性。
东北角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突然传出一阵诡异的低啸声,配合着悠悠荡荡的奇异金铃清呜。
大汉的人,开始从屋顶跳下,每次跳落两个,从容不迫作有秩序地退走。
苏若男七个人,一开始就被怪异的啸声,与和鸣的金铃声所吸引,等发现有异时,注意力已经无法自主地叫回了,逐渐完全沉迷在怪异的声浪中。
第一个人眼中,出现迷惘茫然的现象,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第一枚双锋针脱手掉落,然后是第二枚……
第一个人骨碌碌向下滚,接着是第二个……
苏若男是最后向下滚的人,砰一声摔落在院子里。
片刻间,七个男女全掉下来了,掉下就手脚发僵,但神知反而跌醒了。
下面有大汉的人恭候,摔落一个就捆一个。
好在茅屋高度有限,檐口距地面仅一丈左右,即使是普通的村夫俗子,摔下来也丢不了命。
屋顶出现三个人,为首那人一头灰发梳道髻,穿一袭墨绿色宽长衫,佩的剑古色斑烂。腰间有一只革囊,绣了一只金铃图案,鼓鼓地,里面可能盛有好几个小金铃,刚才的奇异金铃声,很可能是其中之一所发,也可能是几只小金铃同时发声和鸣。
“人全弄到了吗?”这人在屋顶向下问,语音尖锐似非人声。
“谢谢军师声援。”下面的大汉兴高采烈:“小美人到手,可以用来协迫那群神秘杂碎了。”
“有七个人在手,定可如愿。”军师那刺耳的嗓音,在众人耳中有怪异的共鸣回响:“你能请求策应做得很对,以往你那种狂傲刚愎的个性,能改变是好事,我还以为你要逞匹夫之勇冲上拼命呢?”
“不要把我看成不识大体的狂夫。”大汉悻悻地说:“我岂能再断送几位弟兄?军师请留在此地看守这些人,我带三个骚狐狸去毙了那头鹰。”
“好的,我等后续赶来的人,把这些人接走……哎……放……手……”
两侧两名大汉,先一刹那急滚而下。
“八极雄鹰……”下面的人惊叫。
这位可用声音制人,同时也可用金铃声制人的超拔高手,与苏若男一样,犯了同样错误,站在茅屋顶上向下打交道,以为身后不可能有人接近。茅草顶松脆,有人走动决不能毫无声息发出,所以不需严加提防,与下面院子里的人打交道,身后该是安全的。
罗远出现在那人身后,左手五指如钩,扣住那人的颈脖,他的手掌大指长,指尖扣入喉管两侧,像扣住鸡脖子,右手扣住那人的右手腕,后扳扭转向上拾,牢牢地将人擒住了,左手随时皆可能扣断项骨。
一个超拔的高手名宿,毫无交手的机会,便被人制住无法反抗,真会急得吐血。
“他娘的混蛋?”罗远泼悍粗野地大骂:“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居然聚在一起,策定诡计要毙了我这头鹰,我有权以牙还牙。”
投鼠忌器,下面的人不敢跳上屋抢救。
“放……放了我,我有权要……要求决斗。”这人嘶声叫喊,声如狼嗥:“老夫是……威……威震江湖的名……宿大师级人物……”
“狗屁?你真不要脸。”罗远不屑地说:“你躲在外面那株大树下,用摄魂魔音和摄魂铃的声音,制住了屋顶上的七男女,这是名宿大师级人物的作为吗?你他娘的是狗屁级的名宿大师。”
“老夫……”
砰噗噗一阵拳掌及肉声暴起,似乎在一眨眼间,罗远放了这位大师级名宿,闪电似的七八记拳掌狂攻,全落在脊心与两背肋上。
最后在耳门上加了一劈掌,这位大师终于像死硬了的鱼向下滑,摔落屋下人事不省。
罗远跟在后面飘落,双爪分张,奇准地抓住抢出接人的两名大汉手肘,信手将人扔出丈外。两大汉急于抢接滚落的军师,发觉有警已无法应变了。
小院子不大,摆平了一大堆人,其中包括被制了穴道,捆了双手倚坐在一旁的苏若男七男女,和惊惶失措的宇内三狐。
军师方面的人,也躺了九个之多,包括军师本人,全部伤势沉重或者昏迷不醒。
十具弩筒,像是同一瞬间向罗远集中发射牛毛针。
“不……要……”有人狂叫。
是军师的一位随从,是被罗远在制住军师之前,一指头制住了身柱穴,滚下屋并没跌昏,但失去活动能力,躺在地上等候援救。现在,却被罗远顺手抓起挡在身前,作为人盾接受暴雨般射来的牛毛针,急得嘶声狂叫。
罗远的身躯,神乎其神地似乎缩小了一倍。而这位随从的身材,却像一座铁塔,形成最佳的阻挡面,牛毛针贯入躯体,像是暴雨打残荷。
十具弩筒各有最后一枚牛毛针,仍算是致命的武器。
罗远拔出随从的剑,信手将随从推倒,剑一伸龙吟隐隐,表示他有面对十枚牛毛毒针的勇气,气势磅礴,像一座无畏的天神。
“有勇气决斗的人,站出来。”他声如乍雷震耳欲聋,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我八极雄鹰不杀死公平决斗的好汉,对群殴的人手下绝情。不敢决斗的人,走。”
某些人真有震撼人心的魔力,甚至有些人具有天生的杀气霸气,即使不发威,也会令人望之生畏,目光一扫,四周的人噤若寒蝉。
他发起威来霸气十足,剑吟声也令人毛骨悚然,十个人气沮胆落,竟然没有人敢发射最后一枚牛毛毒针。为首那位大汉,先前向字内三狐说话像英雄,大言不惭大吹其牛,似乎必能杀掉罗远,信心十足,勇气可嘉。现在,竟然不住发寒颤,不敢发射简内最后一枚牛毛毒针,更没有勇气拔雁钢刀决斗。
“咱们要带走死伤的弟兄。”大汉总算能清晰地表达意见。
“带走。”罗远挥手赶人。
片刻间,人都走了。
罗远丢掉剑,冷冷地瞥了被捆了的十男女一眼;向白妖狐哼了一声,掉头便走。
“站住?”白妖狐大叫。
“你干甚么啦?”他止步扔头问。
“你……你不替我们解绑解禁制?”
“我为何要替你们解绑解禁制?”
“你……你不能……”
“我为何不能?让你们自生自灭算了。你们不断地策划送我下地狱,不死将是祸害。你们死了,我睡也睡得安稳些。”
“你不能丢下我们,让他们后续赶来的人收拾。”白妖狐尖叫:“你不像一个大丈夫。”
“大丈夫?”他大笑:“哈哈!我如果是大丈夫,就不会从背后偷袭那个可用魔音杀人的老魔,会神气地当面叫阵,让他用魔音摆布我。他们的人会来得很快。你们最好赶快向老天爷祷告,求老天爷保佑他们半途头痛肚子痛,中了邪患了瘟疫,无法赶来收拾你们。”
“你这天杀的混蛋,杀千刀的短命鬼。”白妖狐泼悍地大骂;女人其实骂不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天不会杀我,因为我不会做泯灭天良的事。见死不救情有可原,因为救了反面危害自己的生命安全。呵呵!杀千刀的事可能发生,连你也想杀我一千刀。短命却又未必,这种事不可能发生,我已经活了廿四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