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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室,在地下室干什么?”
“在审问一名支那特务。”
金碧辉一征凝目:“支那特务!谁?姓什么叫什么?”
“叫毕石,听说是什么摄影社的社长。”
“毕石!”金碧辉、秋子脱口叫了出来。
秋子忙望金碧辉:“少佐,毕先生怎么会是……”
金碧辉笑了,对那名特务冷笑:“你们关东军特务机关真行,怎么拿那么个人当支那特务,他要是支那特务的话,咱们早就把支那列入咱们的版面了。”
“怎么,少佐认识这个人?”
“去请你们大佐上来一下。”
“这个……”
“去。”
“嗨,嗨。”
那名特务硬是怕,忙鞠了躬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工夫,土肥原进来了,在门外还满面怒容,一进门却堆起了满脸笑。
那名日本特务跟在后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左手边脸红红的,有指头印儿。
“稀客,稀客,少佐光临,我这个日本商会生辉不少,本人也深感荣幸。”
土肥原满脸笑,向金碧辉伸出了胖嘟嘟的手。
金碧辉伸出晶莹如玉,柔若无骨的玉手让土肥原握了握。
土肥原一付受宠若惊的样子,贪婪地望着金碧辉的玉手,竟然舍不得松掉。
金碧辉主动地把手抽了回来:“大佐,我来得很冒昧……”
“哪里,哪里,请坐,请坐。”
土肥原满脸笑,躬身哈腰地把金碧辉跟秋子让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三个人落了座,土肥原又赔笑小心翼翼地间:“少佐是喝茶,还是……”
“谢谢大佐,不用了,听说大佐在这儿坐镇,我从这儿路过,顺便来回拜大佐一下。”
“不敢当,不敢当,少佐这么说,那是还没有原谅敝人的鲁莽……”
“大佐说这话就见外了,都是自己人,都是为大日本帝国效命。”
“对,对,对,对,对,都是自己人,都是为大日本帝国效命。”
金碧辉先没提毕石的事。
土肥原老奸巨猾,居然也绝口不提,甚至不提他特务机关的事,只说些不关痛痒的闲话。
后来还是秋子忍不住了,抽冷子插嘴问了一句:“听说大佐正在审问一名支那特务?”
土肥原立即满脸怒容:“两位都是自己人,我也用不着瞒两位,这名支那特务太可恶了,两位还记得我在曹琨家照的那张像吧,害得我受到司令官痛骂了一顿,差点没把我降职,就是他搞的鬼。”
秋子道:“听说他叫毕石。”
“是的,是个什么摄影周刊社的社长兼记者。”
“大佐恐怕弄错了吧,据我所知,这位毕先生绝不会是支那特务。”
“噢,怎么见得?”
秋子望向金碧辉。
金碧辉这才开了口:“大佐也许已经听到贵属的报告了,我认识这个人。”
土肥原道:“这个……噢,是么?”
“不错,我认识这个人,我认为这个人不会是支那特务!”
“少佐,恐怕你还不知道,我这是经过了很久的调查……”
“这么说,大佐掌握的有证据。”
“这个……证据倒是没有,不过……他的嫌疑的确最大。”
“大佐,这个人要是支那特务的话,你我都不用到中国来了,‘黑龙会’跟军部只要随便派几个人来,就能把中国闹得天翻地覆。”
土肥原赔上勉强一笑:“我说句话,少佐别见怪,支那特务狡猾得很,少佐可不能因为在‘四喜班’认识了他,就轻易上了他的当。”
金碧辉脸色微微一变:“大佐错了,他不是我的客人,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认识他,够了解他这个人而已。”
土肥原笑笑道:“我不太善言辞,少佐不要见怪。”
金碧辉淡然一笑道:“我怎么敢,机关长是大佐,我不过是个少佐,只是有一点我不能不向大佐提出忠告,毕石这个人虽然是个等闲人,毕竟他是个中国人,在天津卫咱们还没有跟中国正式冲突,尤其现在正是国际联盟组团来调查的时候,万一让人家知道日本商会绑架中国百姓,私刑拷打,进而让人家调查出日本商会是关东军特务机关的大本营,到那时候,大佐可要负起这个责任啊。”
土肥原原本是惊弓之鸟,余悸犹存,这当儿听了川岛芳子这么一番话,还真把脸色都吓变了。
半晌,他才嗫嚅着说道:“少佐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个叫毕石的人放了?”
金碧辉淡然笑道:“这是关东军特务机关的事,不是‘黑龙会’的事,我无权做主,我只是给大佐陈明利害,至于怎么决定,那还在大佐自己。”
川岛芳子不愧是个老练的特务人员,明明是让土肥原把毕石放了,还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土肥原脸色转趋阴沉,一双胖手搓了半天,突然向着侍立门口的那名特务挥了手:“马上把人放了。”
“嗨!”那名特务靠腿躬身,转身而去。
金碧辉看了土肥原一眼:“他还能走么,大佐?”
“这个……我并没有动什么重刑。”
金碧辉道:“希望他并没有受什么太严重的伤。”
她站了起来,道:“大佐,我该告辞了。”
秋子跟着站起。
土肥原一怔,忙站了起来,道:“怎么,少佐这就要走。”
金碧辉道:“不瞒大佐说,我今天晚上出来,是客人叫条子把我叫出来的,人家的饭局早已经散了,回去太晚会招人动疑,改天我再来看大佐吧。”
土肥原道:“既是这样,我就不便多留少佐了,欢迎少佐随时来坐坐,我这日本商会虽是门禁森严,可是对少佐这自己人,却是随时可以进出的。”
金碧辉道:“谢谢大佐,这是我无上的荣宠。”
她带着秋子转身向外行去。
土肥原忙送了出去。
出了日本商会大门,一辆胶皮停在门口,金碧辉跟秋子跟土肥原打了个招呼,跳上胶皮就走了。
望着那辆胶皮远去,土肥原立即把身后特务叫到跟前来,沉着脸问道:“人放了没有?”
“报告大佐,已经放了。”
“他能走么?”
“能。”
“派人跟踪他,看他上哪儿去,看他跟谁接头。”
“嗨。”
那名特务转身进去了。
望着远处已成了一个小黑点的那辆胶皮,土肥原脸上浮起一抹阴笑:“你的心思我还能看不透!咱们斗斗看吧,看看是你行还是我行。”
□□□
胶皮拐了个弯儿,看不见日本商会了,金碧辉突然叫胶皮停了下来,给了车钱,打发拉胶皮的走了。
等到拉胶皮的走远了,秋子忙问道:“少佐,为什么在这儿停下来?”
金碧辉脸上没有表情:“秋子,你以为毕先生被放出来以后,头一个会去找谁?”
秋子道:“会去找金少爷啊,怎么?”
金碧辉道:“这就对了,我也是这么想,我不能让土肥原的人找到金少爷。”
秋子一怔道:“土肥原的人!少佐是说土肥原会派人跟踪毕先生?”
金碧辉道:“十个干情报工作的,八个都会这么做,何况是老奸巨猾的土肥原。”
秋子道:“我倒没有想到这一点,对,您这么做是对的,不能再让他们找上金少爷。”
“你以为我不让他们找到金少爷,是什么意思?”
秋子道:“当然您是为金少爷好了。”
金碧辉冷冷一笑:“秋子,你真以为我已经陷进了感情的漩涡,护着那位金少爷?”
“难道不是?”
“从事情报工作的人,绝不能感情用事,我在‘黑龙会’受了那么多年的严格训练,在感情方面的知觉已经麻木了,怎么会陷进感情的漩涡里。”
秋子讶然道:“那么少佐是……”
“我不怀疑毕石,可是我怀疑那位金少爷。”
秋子惊叫道:“怎么说,您,您怀疑金少爷?”
“他们两个是好朋友,两个人很接近,土肥原是个很精明老练的谋报人员,他不会贸然行动,把毕石掳到他的特务机关来,他一定有相当的把握,既是这样,毕石做这种事,那位金少爷不会毫不知情,尤其这种事不是好说的,毕石不会随便做这种事,没有情报触觉的人,也照不到土肥原的那张照片,再加上那位金少爷平素的机敏,以及那一身好武功,我对他深感怀疑,由于土肥原的行动是因为有相当的把握。所以我也推测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罢手,一定会派人跟踪毕石,我既然人在天津,就不能让军部的人捷足先登,丢了‘黑龙会’的面子,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秋子静听之际,神情连连震动,等到金碧辉把话说完,她立即悚然点头道:“经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金少爷有点可疑,可是……”
“可是什么?”
“少佐,他今天晚上不是才救过咱们么,要是他真是